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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欠你们的,欠的那个还不了,我只能还给他。”远安王皱眉,他并不知道圣人和德平公主在说什么,听起来似乎是他的生母与德平做了什么交易。“你这辈子别回京了,去守着母后吧。”圣人身子晃了晃,推开梁久忠又叹了口气,“母后一辈子愧对你,如今她该是最愿意护住你的那个。”去守着太后陵寝虽然寂寞,到底是孝心,即便德平公主参与了谋反,也能保住性命无忧,这是圣人对meimei的最后一点心意。德平公主抬起头,像是小时候一样特别单纯冲着圣人笑了笑:“母后的心意我懂,她活着弥补我也就算了,人都没了,我就不去讨债了。”不等圣人继续说什么,她扭头看了眼远安王,随即低下头:“我愿意以死赎罪,求皇兄放他一马吧,这是我们殷家欠的债,总得有个人还。”那催-情香来是德平公主从小跟在身边的侍女给她的,说是好不容易淘换来,其实她知道从何而来。那是先祖用在自己meimei身上的东西,是皇家最不可言说的阴私,她早就知道。可她欠远安王,到底这身骨血是殷家的,不能用大周还他,就用命来还好了。圣人不说话,远安王心里有诸多疑问,他刚要出声,德平公主唇角就留下一行黑血,软软倒在了他身前。“我欠你的,还清了,欠……殷家的也还清了,但欠梁……梁家的,我得去还。”德平公主笑得特别漂亮,唇角的黑血都挡不住她绝美的容颜,让人忽视了她的年纪和眸子里的眷恋,“恨我吧,起码……有个恨的人,你还能有理由,有理由活下去……”一行清泪随着最后彷如呢喃一样的话消失在她鬓角,她笑容仍然是张扬的,却没了昨晚上似梦似幻之间的癫狂,叫远安王心里莫名疼了一下子,却为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感觉更感到嘲讽。远安王不再看她,也不看圣人,胜负已定,说再多都无意义。圣人只叫人将远安王关押在天牢内,并没有说要怎么处置他。匆匆带着二皇子一派人马赶来的平清伯,当即就带着文武大臣跪在殿内逼迫:“陛下三思……”话没说话,圣人突然吐了血,黑色的血喷溅在站在他旁边的李皇后身上,随着李皇后的尖叫和殷明德、殷明煦的大惊失色,谁也再顾不得远安王谋反该不该死了。连平清伯都变了脸色,虽然改立储君的圣旨已经拟好,可到底还压在中书省,如今郑云恒又牵扯到谋反被下了大狱,太子还是太子,若是圣人有任何不测……二皇子一脉的人感觉天都要塌了,着急忙慌让人去请太医,个个儿急得不得了。翟远晟皱眉,去看殷明德,却发现殷明德脸色也不好看。明明已经请了高人来宫里看过,将远安王买通的奴才抓起来了,圣人为何还会中毒?乾宁宫进进出出忙活了好久,梁久忠才苍白着脸出来:“圣人请太子进去。”李皇后不乐意了,挡在太子身前:“我身为皇后,圣人龙体有恙,我自该陪在一边,怎可由着太子单独觐见!”她就差直说害怕太子欲害了圣人,自己取而代之了。梁久忠也不辩驳,低着头:“皇后和二皇子也请吧,圣人请太子进去,武宁候和镇远将军也请进,其他人等都在殿外候着。”李皇后跟平清伯对视一眼,这才匆匆跟着进了门。圣人嘴唇还泛着紫,他这会儿毒气攻心应该还昏迷不醒,能醒来这么快还得感谢太子请来的高人如今还在宫中。正闭目养神的圣人听见动静,转过头看着众人,李皇后面上只有焦急和警惕,二皇子也难得有些烦躁和不安,翟远晟和裴远都低着头,只有太子虽然眼神复杂,可眸中尽是担忧和不可思议。圣人心里安慰了些,好歹他替大周选定的储君没有歪了心肠,他也就对得起祖宗了。“武宁候。”圣人虚弱开口。翟远晟跪地:“臣在。”“你来说,你还在远安王别庄搜到了什么。”翟远晟:“臣还搜到了通州布政使李钊利用海贸之便利,帮着二皇子染指科举,并且大肆收买官员,纵容贪污受贿之风,意图夺取储君之位,臣还查到……二皇子私下里制作龙袍,意图关键时刻……”“一派胡言!”殷明煦怒斥出声,跪地后脸色铁青,“定是远安王意图构陷,他本来就想着害儿臣,父皇明鉴!”梁久忠的小徒弟端着个剔红菱花托盘进门,上头正是一件崭新龙袍。裴远这才跪地出声:“启禀圣人,臣已经按您口谕查明,龙袍乃是远安王派人陷害二皇子无疑。”殷明煦这才松了口气,怒瞪翟远晟一眼,立马就要说话。裴远却没给他机会,从托盘内取出一封密函:“臣也按照您的口谕,派人查清远安王别庄关于平清伯府的证据,查证结果都在密函里了。”李皇后和殷明煦蓦然窒息了一瞬,都有些不好的预感。第73章有事儿,还是有人?(二……等裴远念出密函内容,李皇后和殷明煦脸色泛黑,黑着黑着就白了。平清伯府如何与德平公主府合伙儿叫翰林院宣传李皇后的贤德,如何利用李皇后做贵妃时的恩宠行买官卖官的勾当,甚至去岁在朝堂上没了下文的走私海贸之事,证据也清楚明白摆在眼前。平清伯府的养子李钊虽人还在通州,已经让裴远派人关押起来了,连同通州按察司提司都下了大狱,再没有李皇后和殷明煦说话的份儿,两个人跪在龙榻前,紧着解释的的动静,吵得圣人脑子一阵阵发晕。“你们先出去,禁足甘露殿和皇子府,无朕的口谕不得外出。”等到翟远晟等人都被打发出去以后,只有太子一人守在圣人跟前,殷明德才忍不住问出口:“明明那人的存在儿臣早就提醒父皇,为何……”“若是朕无事,大周就乱了。”圣人打断殷明德的话,“朕在皇位上二十余载,也该换你来挑起大周的担子了。”德平公主即便是死,丑事儿也遮不住,由着二皇子一派追究远安王的事儿,说不准还要牵扯更多旧事,皇室脸面无存,各地都有的闹腾,大周消耗不起,不如让新君带来新象。殷明德皱眉:“父皇千秋鼎盛,儿臣不愿意用父皇的安危换那个位子。”“你是个好孩子。”圣人转头看着殷明德,“这些年你一直恨朕吧?当年的事儿……”“父皇!”换殷明德打断圣人的话,他认真看着圣人,“不管发生过什么,儿臣都不愿意用您的安危来做赌注。”“朕知道,可是朕也会累。”圣人叹了口气,“朕这一生为了保住大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