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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他一辈子都要矮萧策一头,称人姐夫。她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嘴角上扬,丝毫没有第一天嫁人和陌生人同床的约束,靠过来对他依赖的很。林愉是第一个依赖他的人。傅承昀胸腔里漫出些许柔情,神色不明的看了林愉片刻,再转头玉笔轻抬,行云流水的在萧策名下落了二字——调回。第四章情诗你大婚的夫君,差点是别……翌日,林愉醒来的时候傅承昀睡的正好,整个人浸在初晨的朝晖中,温和了很多。这是第一次她不是一个人,边上躺着的是她一眼倾心,见之忘俗的人。林愉浅浅一笑,伸手在他鸦色的睫羽上拨了一下,“早啊!”声音沙哑,带着困倦的鼻音,说完直接打了一个哈欠,挣扎着起身。她趿拉着鞋子先帮傅承昀把衣物备好放在床头,然后才走进了洗漱隔间。等林愉走了,傅承昀才睁开眼,抬手在自己的眼上摸了摸,回味着她慵懒的声音,嫌弃的白了白手边的衣裳。衣裳颜色万千,傅承昀钟爱红色,又以血红最优,偏偏林愉错过他所有的红衣,拿了一件八百年不穿一次的蓝袍。“还真是会选啊!”傅承昀懒懒的打了一个瞌睡。隔了一夜,背上的痂结的更厚,扯着皮rou动作不便,要更衣势必就要换药,他又不愿意让人看见那副鬼模样,直接放下窗帘,自己在里面开始了漫长的自我折磨过程。等他满脸不悦的出来洗漱,已经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丫鬟们摆好了早膳,木桩子一样站在角落目不斜视。傅承昀恹恹的坐在餐桌上,拿着筷子迟迟不落。边上安静的可怕,就跟没有人似的。他盯着面前精致的小食,突然问道:“她人呢?”女子果真麻烦,他药都换好了,难道还要等她吃饭不成。要知道,自来只有别人等他的份,林愉要是不来…他恨恨的想,他就把这早饭拿去喂狗。“夫人去敬茶了,已经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了。”丫鬟说完,傅承昀眼中聚起怒意,整个人阴沉下来。只听“啪”的一声,傅承昀重重的把筷子按在桌上,笑道:“很好。”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他转身一个人走进里屋,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丫鬟背靠着墙,缩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叫:夫人快些回来吧!相爷又发疯了。…昨日一夜风雨之后,天上净如秋水。林愉跟着丫鬟走到前院的时候,孝安堂里面乌泱泱坐了一群人。这些人以上坐的老夫人,傅家的祖母顾氏为主,依次往下是傅承昀的二叔二婶,以及堂弟堂妹。傅侯爷也就是傅承昀的生父,在早些年为救圣驾中毒,缠绵病榻,和夫人姜氏深居养病,就连昨日大婚高堂之上都未见二人。林愉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看见她孤身一人并未奇怪,早有预料。只有上首的顾老夫人蹙眉,有些不悦。没等林愉行礼,顾老夫人便开口质问,“傅承昀呢?”“他怎么不来。”这般指名道姓,丝毫没有长辈对小辈亲昵的意思。林愉联想之前打听的,傅承昀和侯府多有污龊,曾在大雪之夜亲手砍了孝安堂的一株神木,便知道今日不会轻易过去。但她假装不知道这些内幕,走上前恭敬的行礼,“祖母安康,多谢祖母挂念,夫君伤未痊愈暂时不能过来问安。孙媳斗胆就一个人来了,祖母勿怪。”林愉是新嫁娘,第一天问安。她已经这样说了,顾老夫人再说怪罪,反而有些故意为难的意思。傅家人都是顶顶聪明的,顾老夫人亦然。她扶起林愉,笑道:“听闻昨夜新房摔了东西,祖母也是担心,如今看着你们夫妻相处和睦,我也放心了,起来吧!”等林愉起来,依次向傅承昀二叔傅远洲,二婶小顾氏行礼。傅远洲受礼之后匆匆离开,听说是公务繁忙。小顾氏端着茶,抿了一口,扬眉解释道:“你二叔是吏部侍郎,正是升迁的关键时刻,想来侄媳跟在承昀身边,也是理解的。”这话说出来就是多余,没有小辈会怪罪长辈的道理,何况她有意无意提到傅承昀,林愉在她得意的眼神中看出了点点担忧,就知道小顾氏是怕傅承昀拦着二叔升迁。这一家子也着实好笑,没人真正关心傅承昀却又希望傅承昀帮持,白日梦做的可是真好。林愉替傅承昀不值,流程走完便不大说话,安静的喝着茶,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正想的出神,却见一个丫鬟被人绊了一脚,正巧跌倒在林愉面前,不小心把一本册子摔出。陈旧泛黄的蓝色书皮被风吹开,隐隐露出里面墨笔勾勒的人像画。因为距离够近,林愉只一眼就看了一个清楚,倏尔眼底一阵冰寒。“啊——”傅承昀的堂妹,一直坐在角落的傅莹竹好奇站起来看了一眼,之后就尖叫一声,拽着小顾氏的胳膊惨白了脸颊,大叫:“赶出去,打杀了这个丫鬟才好。”小顾氏铁青着脸连忙赶人,老夫人也冷着脸瞪了傅莹竹一眼,“喊什么,嫌不够丢人吗?”小顾氏讪讪的不敢求情,傅莹竹缩在她怀里红着脸不敢出来。所有人欲言又止的看着林愉。唯独二房嫡子傅承晗玩味、直白的望着林愉,趁人不注意问了一句,“嫂嫂,你可知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林愉自然知。出嫁前夕赵氏几乎是羞辱的拿给她一本人像画,林愉不知别的新嫁娘拿到的是怎样的,但肯定不是林愉那样的,线条浓重,细节入骨,清晰的展现着阴阳差异,画面生动。她怒瞪傅承晗一眼,恨不得甩他一巴掌,但现在不行。她怒而起身,压着声音朝顾老夫人行礼告退,“祖母,孙媳担忧夫君伤势,先行告退。”顾老夫人在她苍白的脸上巡视了一圈,疲惫的摆手道:“去吧!”林愉就此告退出屋,尽力不去看身后那道阴柔的目光。一路疾行,直到走出孝安堂,林愉的邪火都没有压下去,走的脚步生风,珠翠环响。傅承晗简直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把防火图摆出来,她方才分明看到那上面是带着玉冠的两个男子。“混账。”林愉忍不住骂了一声。“嫂嫂,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吧!”背后传来熟悉阴柔的声音,林愉转身就见面色异常发白的傅承晗站在后面。他手里把那本书卷成桶,一下一下的在手里敲着,眼神似笑非笑,探寻道:“昨夜,我二哥可曾那般待你啊?”傅承晗一脸好奇,笑出声来。他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