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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林愉哑声,“是你先丢下我的。”傅承昀脚步未停,“我不是来了。”傅承昀走出后门,见飞白已经摆好脚蹬,满意的点点头。马车近在眼前,很快被抱了进去,没有转圜的余地,林愉想起之前种种,如今仅凭他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回去?不能够。“来了又如何?”林愉忍不住一角踩在傅承昀脚上,吼他,“你丢下我,等两天再来接我,我就要和你回去吗?”傅承昀一愣,抱着她不放,“那你要什么,我给你。”算作道歉。“我要下车。”“那不行。”林愉就不理他。…萧家。林惜一边哄着萧棠,一边担忧的望着远去的马车,面色不可谓不难看。身后熟悉的异动已经远离,她终于收回目光,让奶嬷嬷把萧棠带回去,“今日玩的累,哄她睡下,晚些熬碗安神汤。”萧棠虽还抽噎,搂着林惜脖子的手还是松开了,乖巧的跟着奶嬷嬷回去,中间忍不住回头叫她,“母亲…也要吃药。”林惜朝她摆摆手,“去吧!母亲知道。”直到萧棠转身不见,林惜这才转身,追上那个至今慢悠悠推着轮椅的男子,挡在他身前。柔弱的脸上带着坚韧不断的坚强,行礼之后询问道:“将军,能否派人去傅家看看,阿愉年纪小,她不是相爷的对手。”萧策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声音比往常少了些冷意,“你要我帮忙?”林惜折颈,点头。素日当家夫人的凛然不复存在,刻意放低姿态,只盯着他膝盖盖着的毯子,“恩,将军帮帮我,我只有这么一个meimei。”“林惜,你这么聪明…”萧策有些无奈,他无需林惜刻意小意,总归是会帮她的,对林惜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怎么就是看不懂我呢?”想起林惜第一次求他,彼时他刚刚残疾不愿耽误她,为逼她离开做了些错事。林惜是个敢拿命堵的狠人,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但她的骄傲抵不过她对家人的看重,所以她憋屈着,忍受着他。他亲手折断她的脖颈,摧毁她最初的骄傲。大雨磅礴,林惜第一次把自己交给他,遭了许多罪。她疼的不敢哭,就那么一次,就让他不忍心。年少不知情珍贵,懂得珍惜的时候她却好似再也回不去了。她被迫与家人分离,随他一路背井离乡,再多的细心唤不回脆弱的姑娘。如此…对他温柔,也对他筑垒。萧策看着这些年单薄许多的女子,被她头上的华发刺疼了眼,“对不起。”他说过无数次,无需她小意讨好,对他自卑自贱。他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没有多少个五年可以去蹉跎,他推着轮椅过去,林惜好似下意识蹲下,不让他仰头看她。“我不喜欢仰头看你,往后记住别让我仰头。”这也是荒唐时说的,她记得很牢。萧策伸手按在她肩头,本就羸弱的林惜捏着手,蹲在曾经相似的位置。他觉得自己呼吸不上了,那种生死一线的窒息感死死的拽着他的喉管,眼底涌上克制不住的心疼。他伸手抚上她的脸,“你别怕,我又没说不帮。”林惜抬头,被他一个用力抱起,就和萧棠坐在他腿上一样,“累了吧!我抱你走,你也歇歇。”“惜儿,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以后我都仰头看你。”这些年萧策确实没有伤害她,总是站在她身后。每次生病,睁眼看见的总是他。轮椅速度很慢,他咬着牙往前,也没有松开她。林惜伸手给他擦汗,他就满眼星辰的笑。“好好过,行不行?”言语之中带着些许哀求,所有的风被他挡在身后。“行。”…春日细碎的阳光透过青布缝隙流入,照在林愉低垂的侧脸上,傅家的马车一路稳行。马车停下,林愉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傅承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凝神细思。这可为难了飞白,好不容易活着等回了林愉,谁知道这么长的一段路,还没把人哄好。飞白偷偷看了一眼傅承昀,问:“相爷,我们回吗?”傅承昀看着林愉,“回,作甚不回。”林愉回来了,北院的丫鬟婆子高兴的很,围着她嘘寒问暖,热热闹闹的景象愈发显的书房安静十分。飞白抱剑站在阴影处,见傅承昀好几次愁眉不展,犹豫着说:“相爷,要不我去让她们声音小些,免的影响您公务。”傅承昀自顾自翻着闲书,隐隐约约分辨出她说话的声音,面无表情道:“不用。”飞白就“哦”了一声。傅承昀头也不抬道:“别招惹她,脾气大着呢!”他又问飞白,“你知道怎么哄人吗?”“…”第二十四章要抱“相爷,那…我要抱……正屋,林愉在和林惜写信报安。“我嫁妆里,是不是有些药材,都搁在哪里?”林愉是高嫁,赵氏自然不会给她准备什么好嫁妆。当初为了讽刺她,特意买进许多药材,有圣旨在自然是好药。如今正好给林惜调养身体,本就是林家的钱,也该她们用。丫鬟回想了一下,道:“夫人的嫁妆是在北院后头的厢房,钥匙…当初夫人没陪嫁,是给相爷了。”给傅承昀了?她才硬气的当着他的面离开,难道这么快就要去找他吗?林愉有些犹豫。她透过窗户看向书房,没有任何声响。她想想傅承昀,又想想林惜,最终还是去了书房。飞白看见她有些诧异,“夫人?”“我找相爷。”飞白忍着狂喜,把人引进去,就见方才还生闷气的傅承昀不知何时看起了书,“相爷,夫人来了。”傅承昀没理他。林愉见他为难,就笑道:“你出去吧!我自己说。”飞白只能出去,林愉悄无声息走近,“相爷。”“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相爷。”傅承昀翻过一页。他堂堂相爷,被她甩在身后,这样的事情是林愉一气之下所为。“我不过是丢下相爷回府,相爷都这般生气,”林愉偏头,声音带着说不清的悠远,“那相爷丢我在萧家,我又该是怎样的心如刀绞。”傅承昀眼波微暗,想起萧清的话。“那么远那么黑的路,她哭着追着你,硬生生哭晕在追你的路上。”他虽不知是怎样的疼,却知道一定很疼,她都晕了。傅承昀装不下去了,自发朝她伸手,“过来,给我抱抱。”林愉就朝他走过去,被她挡掉的光亮尽数照回,刺的他眼睛有些疼,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