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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寰道:“阿尧,你觉得——”他迟疑着,左右看了看,继续道:“贺之,贺之是jian佞之徒么?”季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道:“皇兄为何如此说?”季寰抬手摸着小小的宫殿,慢慢道:“今日郑老太傅进宫了。”“他给朕列了贺之的十大罪状,句句泣血,发自肺腑,朕一时有些……”季寰话没有说完,季尧却知道,皇帝是对杨贺起了一点疑心。季尧看着季寰,一撩袍子跪了下去,说:“皇兄,这话若是杨督公听着,不知该有多寒心啊。”“他对皇兄一片忠心,皇兄却如此疑他。”季寰怔了怔,季尧抬起脸,认真地看着他,说:“朝中各大世家这些年沆瀣一气,卖官鬻爵扰乱超纲,所犯罪行累累,我相信皇兄明察秋毫,必定看在眼里。”“如今督公为了铲除外戚,不知树敌多少,他们对督公恶言中伤,别人不信他,皇兄还不信他么?”季尧这话说得讨巧,季寰本就有意拿杨贺为刃,清除外戚,如今他这么一说,反倒有几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意。季寰一言不发。季尧说:“郑太傅一心为国,撑着年迈之躯入宫着实为人敬佩,可皇兄忘了么,郑太傅也是出身世家。杨督公是——”他顿了顿,“是阉人,世人瞧不上阉人,世家又岂能容忍皇兄宠信阉人,让一个阉人爬到他们头上。”“督公虽有些跋扈严苛,可这些年是如何为皇兄尽心竭力的,别人不知,皇兄还不知么?”季寰轻轻地叹了口气,“朕自然是信贺之的。”季尧笑了笑,轻声道:“皇兄,阉人和常人不一样。”季寰看着季尧。季尧不疾不徐地说:“皇兄见过攀着巨木的青藤么,阉人就是青藤,他们无法堂堂正正立足于人前,得有所倚仗。”“失了帝心,他们就什么都不是。”季寰思索片刻,半晌,说:“阿尧你倒是,让朕有几分意外。”季尧语调从容,却莫名得让季寰觉出了几分冷漠和残忍,仿佛毒蛇似的。季尧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皇兄,是不是突然觉得方才的我分外聪明?”季寰愣了愣,只听季尧小声地嘀咕道:“看来太傅教的竟也不是全无用处,竟让皇兄对我刮目相看。”季寰笑了起来,想,那点不寒而栗,大抵是错觉吧。季尧拿肩膀轻轻撞了撞他,亲昵地说:“好啦,皇兄别闷闷不乐了。”“我请你吃糖豆好不好?”第42章杨贺不喜欢夏天。闷热的盛夏总会让杨贺想起他被斩首那天,闹哄哄的刑场,围观者众多,一片腥臭喧嚣,让人心头发躁。杨贺半闭着眼睛,内侍在禀报皇帝近来都做了什么。自那小贵人进宫之后,季寰就鲜少再涉足后宫,二人在宫内竟如普通平常小夫妻,琴瑟和鸣,惹得朝野后宫俱是不满,季寰却很是乐在其中。季寰除了独宠那小贵人,终日便是把玩那些木头,郑老太傅也进了两回宫,第二回出宫门时气得甩了袖子,直叹国将危矣。小内侍是杨贺心腹,说起郑太傅的模样,有些不平的样子,“督公,那老东西如此在陛下面前诽谤督公,督公何不——”杨贺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小内侍噤声不敢再说。杨贺道:“陛下耳根子软,心也软,郑太傅到底是陛下太傅,我若动他,陛下嘴上不说,心中也会留下芥蒂,得不偿失。”小内侍忙道:“督公说的是,小的目光短浅了。”杨贺说:“陛下还做了什么?”“昨日十三殿下入了宫,同陛下待了一个时辰。”说起季尧,小内侍道:“咱们这位殿下也是奇怪,该有十六七岁了,竟还喜欢吃糖豆,当宝贝似的,不离身带着。”“陛下还陪他一起吃。”“临了出宫,还高高兴兴地赏了景和殿当值的宫人,小孩儿一样。”杨贺皱了皱眉,“他给陛下吃?”小内侍:“是的,陛下也吃了。”季尧当日对季寰说的话后来自然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他耳朵里,杨贺顿时感觉颇为微妙。杨贺没想到季尧会这么维护他,却还有几分心惊于季尧对着季寰的虚伪冷漠。季寰对季尧可说得上是极好了,可季尧竟依旧冷酷如斯。这样的一个人——杨贺鬼使神差地想起季尧不吝热情地说的那些喜欢,忍不住恍了恍神。杨贺屈指叩了叩扶手,说:“把糖豆拿去让人查一查。”小内侍应了声是。杨贺想,他还是信不过季尧。季尧就是个疯子,要说他真的给皇帝下毒,杨贺相信他也做的出来。戚三在锦衣卫大牢里关了半个月,一番酷刑下来,早已没了人形。他承认了买凶杀人,却一口咬定,买凶是他一人之事,和旁人,家族都无关,阉党误国,他和阉党势不两立。供词人证呈上御案,季寰气坏了,直接将按了血手印的供状甩到了戚侯爷脸上。戚侯爷伏在地上,姿态却犹有几分跋扈,只说这是锦衣卫严刑逼供之词,做不得数,还要让锦衣卫释放戚三,交由大理寺。两两僵持不下,迎来了元贞八年最热的那几天。天气当真闷热,季尧抱着一碗冰镇过的绿豆汤,汤里加了足量的糖,甜滋滋的。季尧拿鎏金的搅着绿豆,说:“世家坐不住了。”“昨天几大世家密会,还有城卫营的单将军,郭将军,李将军。”城卫营拱卫燕都,营下又设九卫,戍守皇城各面。禁军独守皇城,是皇帝亲军。几大世家在这个关头和城卫营各处将领密会,个中之意,不言而喻。杨贺慢慢地合上公文,说:“他们敢造反?”季尧笑吟吟道:“造反是不敢,不过效仿前人兵谏,诛jian佞清君侧倒是有可能。”“毕竟公公可把世家欺负惨了。”杨贺冷笑道:“我何时欺负他们了?”“对戚三严刑逼供的,不是你的人?”季尧拖着声儿说:“公公这话说得没良心,我这不是给公公出气嘛,他可是想杀公公。”杨贺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宫中有禁军戍守,莫说城卫营九卫上下不齐心,就是齐来,也未必讨得好。”“戚老侯爷也不是戚三,事关家族存亡,他不会轻举妄动。”季尧笑嘻嘻道:“是,在宫里他们讨不得好,可要是在宫外呢?”杨贺一怔,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盯着季尧,说:“你什么意思?”季尧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这就看公公了。”杨贺不说话。季尧说:“欲先取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