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网文学 - 耽美小说 - 没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晏江何立马指着他:“你闭嘴啊。”

钟甯嘴巴飞快一抿,笑了起来。

不过晏江何也不是那种人。钟甯心思转了转,脑子里蹿出个想法。他想再瞄眼张淙,却找不见影子,不知道张淙又被徐怀拎哪儿去了。

钟甯问道:“江何,他就这么招你心疼?”

他指得自然是张淙。

晏江何眉头又皱上,没直接接茬,只是说:“小兔崽子看着真难受。”

“天呐。”钟甯呼出一口气,看来被他想对了,“这小子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钟甯:“看来老头走了以后,你是真的准备管他了?”

“那不然呢。老东西都跟我托孤了,银行卡还在我兜里呢。”晏江何乐了。

“你少在这儿栽赃嫁祸。老头绝对不是那意思,人家估计就是想叫你拿着钱,关键时候关照关照。让你捡回去养了?”钟甯端起杯子,在晏江何杯上碰了一下,“现在抬养个半大孩子又费心思又费钱。先不说老头那卡够不够厚,我就问你,老头那钱,你能动?”

“那钱你准备怎么办啊?留给张淙?”

晏江何摆摆手:“留给他,他能哭。老头不是总爱东捐一下西捐一下么,也捐了呗,我往南北捐。”

钟甯:“……”

老头让晏江何取了一万给张淙买电脑和手机。还剩下七万,晏江何寻思着,南北各三万五正好。

钟甯的手托着下巴,故意放松语调:“看来我得给张淙涨点工资了。”

“那敢情好。”晏江何马上说,“多涨点。”

他也拿起杯子,在钟甯杯上磕了一下。

两人都乐了,喝着橙汁,没再说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了。

从那天以后,张淙天天都会去Azure打工。时间就按照上下学的来。有活干活,没活学着干活。一个礼拜过去,张淙甚至已经会调几种鸡尾酒了。

那十个有脾气的红糖饼。冯老就笑眯眯地强塞了半拉,晏江何不爱吃那玩意。于是九个半都进了张淙肚子。

刘恩鸣的事情应该已经被晏江何处理完毕。张淙没问过晏江何,晏江何也没跟他说过。只是晏江何依旧没让张淙上学。张淙也无所谓。反正对他来说,这学上不上从来就没那么重要。

这件事渐渐平稳下来,没了踪迹。他们都不会再提。一些东西随之埋进张淙心里。部分灰飞烟灭,部分根深蒂固。

今年过年早,没几天就是小年。腊月二十三下了年底最后一场雪,街上包裹好厚厚一层纯白,卷起的寒风里也带着潮湿的银屑。

冯老瘦得更脱相。从皮包骨头变成更皮包骨头。

他这几天特别消停,成日躺在床上不太动弹,终于吸管也嘬不利索,偶尔还会允许杨大姐把饭喂进嘴。

只是今天不知又抽了哪根神经。早上杨大姐在厨房盛粥,他非要自己下地上厕所,结果一双腿软绵打圈儿,左脚右脚成对斜歪,一脑袋栽上了水泥地。

他给所有人都吓得心惊rou跳。但好赖没什么大事。只是左半边老脸皮摔出了一大块青紫。

真赖不到别人。尿罐子就在床边摆着,杨大姐就在外面站着。冯老不用尿罐也不叫人,活该磕脸,纯属穷作祸。

对此晏江何扯起一边的嘴角,阴阳怪气得满嘴洋相:“嘚瑟,使劲儿嘚瑟。看看你那腿,都要肿成充水袋子了,一按一个瘪,还下地撒尿呢,你能不能不扯淡啊?”

冯老呼号不出气儿,只能瞪他。可惜老头眼里暗淡无光,也瞪不出什么威慑来。

晏江何看冯老无力还嘴,占上理没完没了。

他瞅眼皮下的半张老花脸,又叨叨上:“这大冬天的,你那老骨头本来就脆,再摔出什么好歹来,你想怎么着啊?”

张淙眼见冯老开始齁儿喘,便只能把晏江何从屋里推出去。

这一推晏江何不乐意了。晏江何胳膊一伸,手扒在门框边,问张淙:“你推我干什么?”

张淙后背靠在门板上,一侧被晏江何挡着,半圈在中间。他抬头看晏江何那张脸,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掌还按在对方胸口上。晏江何搁屋里横,仗着暖气作威作福,上身只单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

于是张淙按了满掌心温热,还能感觉到晏江何呼吸的起伏。他收回手,登时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张淙短促地皱眉,声音掉了精神,非常低沉:“少说两句吧。”

他说完低着头,侧过身子从另一边走人。

晏江何神经粗惯了,这会儿被冯老吓出一肚子脾气,也没在意张淙这点情绪变化,他哼一声:“不多说两句他能继续犯倔。就不知道自己多让人/cao心。”

张淙没说话。他倒了杯水刚准备喝,晏江何就走了过来,他骂渴了,一把抢过去,理所应当道:“你再倒一杯。”

张淙:“哦。”

张淙把指尖攥紧拳头心儿里。刚才晏江何碰到了那儿。

张淙认为自己得了怪毛病。天底下的毛病五花八门,他这病总结起来,学名大概叫“晏江何过敏神经病”。目前看是药石无医,大医精神科也史无前例。至于病因。张淙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得还不清楚。

做了亏心事的鬼

日子打晃着过,一些东西也回不来了。

比如冯老买给张淙的手机。它摔得稀巴烂,修理成本太作费。晏江何不是个会体恤别人心情的玩意,那手机左右不过一个物件,便彻底被报废,扔去回收。张淙再也没见过。

不过晏江何又给张淙买了个新的。他买的和冯老买的是一个牌子,但不一样。冯老的是低调的银白色,而晏江何这个是金光闪烁的土豪金。

张淙接过手机托在手里,耳朵听着晏江何说:“我没跟老头买一样的,怎么都不可能是一样的,就按照我的审美选了,他之前选那个色不好看。”

是啊,怎么都不可能是一样的。张淙早就懂,也不知道晏江何为什么非要咧咧一嘴。

张淙拿着手机,横竖没看出来土豪金比银白色好看多少。倒觉得这金灿灿的冰凉金属神奇的有些烫手,拿得他皮疼。

晏江何又说:“你要是怕老头看出来,套个手机壳就行。”

他说完,又扔给张淙一个手机壳。张淙低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崴掉。

晏江何真该去看看脑子。

手机壳的颜色倒无伤大雅,是浅棕色。但是……上面的图案居然是一只土狗屁股,狗尾巴翘起来像朵大毛毛花。更让张淙头疼的是,这手机壳长耳朵。顶上支愣起两个圆角小三角。

张淙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晏美瞳那倒霉的娘炮公主猫窝。

他看晏江何的眼神古怪,真心不明白这人的一些癖好如何而来,到底是勾上了哪门子邪祟。

“多可爱。”晏江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