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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在原地苦恼。没想到这借口不但不好用还给搞砸了。不过五日内,他要去哪里寻一个心上人来应付宁乐郡主呢。温亭泽长长地叹了口气,女人简直比战场上的刀枪剑戟还要命。东宫这厢,温亭晚与林氏坐着说了会儿体己话,天色渐晚,她才有些依依不舍地起身,虽林氏说了不必相送,但她还是坚持送林氏到了宫门口。直到林氏的身影消失在冗长的宫道中,她才缓缓收回视线。习语替她拢了拢披风,正欲回返,却见一人走近,低身行礼。“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眼前的人身着官服,与温留长一般年纪,温亭晚只觉有些眼熟,细想之下,才想起是父亲的同僚,礼部的官员,她曾在家中见过两回的。“柳大人请起。”温亭晚得体地笑道,“柳大人是进宫办差的?”柳屏恭敬道:“是,微臣今日是带着夏国使节来面见陛下的。”温亭晚看向他身侧那人,那人原将头压得低低的,感受到温亭晚投过来的目光,才微微抬首。四目相对之下,温亭晚杏眸微张,怔了怔。这位夏国使节生得有几分特别,说不上丑,相反俊美异常,他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如玉,发丝微卷,垂落在两侧,尤其是那瞳眸闪着琥珀色的光,美得令人移不开眼。温亭晚只惊诧了一瞬,便警惕地凝眉。这双眸子虽美,可在触及她的一刻,变得锐利非常,就像是饥肠辘辘的狼,蓦然看见了猎物一样。眼前这位所谓的夏国使节面上惊喜且不可置信,甚至缓缓抬起手,向温亭晚伸去,嘴上喃喃。“像,太像了……”第54章换回来了12她想起他方才说的话,总……“放肆!”习语见此情形,将温亭晚护在身后,“一个夏国使节,怎敢对太子妃娘娘动手动脚。”柳屏见势不妙,忙上前打圆场,“崔桓大人第一次来,不懂大骁的规矩,冒犯了娘娘,请太子妃娘娘恕罪。”名唤崔桓的使节淡然地听柳屏说完此话,才慢幽幽地拱手道:“崔桓一时倾倒于太子妃娘娘的美貌,这才失了礼,娘娘莫怪。”倾倒于她的美貌?温亭晚不至于信了这种鬼话,她只觉这位夏国使节身上处处透露着古怪,尤其是他看她那眼神,分不清是何意味,却令人脊背生寒。“无妨,既是不懂规矩,本宫也不好苛责什么。”温亭晚折身回返,走了几步,却始终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忍不住驻足回头,可那位叫崔桓的使节已与柳屏一起走远了。她想起他方才说的话,总觉得他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像?她像谁呢?思忖了半晌,她笑着摇了摇头,指不定那人只是随口胡言,她怎还往心里去了。入冬后,天气冷得极快,明明日头高悬在顶,却驱不散一分寒意。温亭晚本就是畏寒之人,还不到时候,鸾和宫就已燃起了金丝炭。厚厚的湘绣凤凰挂帘一挡,将融融的暖意堵在了屋子里头。被炭火烤得舒服了,温亭晚便周身酥软犯懒。开始时,对于时不时困倦,她还会熬一熬,总觉得整日睡在榻上不成体统。后来得知有孕的消息,再加上熬不住,她也不坚持了,困了倒头就睡,也不怕有人苛责。见温亭晚双眼打架,昏昏欲睡,习语会意地拿来被褥,铺在小榻上,给温亭晚脱了外衫,伺候她躺下。金丝炭所以金贵,胜在几乎没有烟尘,燃在屋内也不呛人,还有股独特的清香。她闭上眼,耳畔炭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渐渐远去,她恍惚看见自己置身于城墙之上,猎猎的北风裹挟着砂石吹得她面上生疼,两袖翻飞,似要随风翩然而去。城墙之下,千军万马黑压压的一片,为首一人身披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中,他面容模糊,只能勉强看清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眸锁着她,看似冷漠,却又藏着不可捉摸的意味。下一刻,情景变换,她坠入一片冰湖中,四肢沉重,直直下落,她越挣扎沉得越快,一股子窒息感随之而来。她无力而绝望地盯着水面之上那一轮清冷的日光,逐渐沉入黑暗的深渊,却横空伸出一双手拉住了她,将她拽入了怀中。她紧紧抱住那仅有的救命稻草,像是抓住了希望,那胸膛结实温暖,带走了湖水刺骨的寒意。场景再换,萦绕在周身的水不见了,刺眼的光自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她睁开眼,殿内,炭笼里依旧在烧着炭火,温亭晚直起身,双目无焦,迷蒙地坐在小榻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摊开手心,回想梦中温暖的怀抱,总觉得那触感太过真实。她觉得好笑,梦就是梦,醒来便会与现实割裂,她怎还混为一谈呢。温亭晚垂首整理松散的衣衫,却有一股子幽淡的青松香钻入鼻尖,她蓦然愣了愣。帘子微掀,蹿进一股子寒风,习语进殿将托盘搁在桌上,“主子,奴婢从御膳房端了碗杏仁酪,您趁热喝了。”“方才,可有人来过?”温亭晚询问道。“奴婢去了趟御膳房,倒是不知,不过也未曾听外头的宫人说起,想是无人来过。”温亭晚没从习语茫然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她垂首轻轻嗅了嗅,勾唇轻笑,许真是她睡糊涂了。她端起汤碗,轻啜了一口。原本guntang的杏仁酪从御膳房一路端来,已凉得正好。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缠绵,因梦而残留的最后一点阴郁也烟消云散。少顷,习语端着空汤碗出殿去,随手抓了一个守门的小宫女拉到了僻静处。“方才我去御膳房的时候,可有人来过?”那小宫女双唇嗫嚅,神色为难,一看便知瞒着事儿。习语正色道:“娘娘不是吩咐过不见的嘛。”小宫女颤着声儿,都快哭出来了,“习语jiejie,我们都是宫中的奴才,哪里真敢拦主子,何况……”何况还是东宫最大的主子。习语叹了口气,的确,他们做奴才的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拦着主子。太子殿下能拣着太子妃午憩的时候来,已算是不为难他们了。“都把嘴闭牢了,此事莫要告诉娘娘了。”小宫女点头如捣蒜。次日,景姝也不知提着个什么,兴匆匆地跑进殿来,献宝似的给温亭晚看。“皇嫂猜猜,姝儿给你带来了什么?”那物件虽用红布遮着,可看形状便知是个鸟笼,景姝说罢,里头还传出扑腾翅膀的声响。景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温亭晚笑望着她,转而道:“那不如皇嫂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