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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没有看错。待新人礼毕,众人转而去厅中吃席,她走出屋外,想行礼却被太子拦住了。太子褪了华衣,一身寻常的月白长袍,玉冠束发,俊朗如斯,连周身凌厉的威压都敛了去。“这是宫外,不必多礼。”温亭晚退开一步,问道:“殿下怎么来了?”“今日是定远侯大婚,孤自然得来看看。”见她往他一身装束上扫了扫,景詹笑道,“既是定远侯大婚,孤自然得低调些,莫抢了他的风头。”温亭晚敷衍地一笑,便见太子牵起她的手,“晚儿,孤带你去个地方。”他径直拉着她出了府,府外不远已有一辆马车在等候,太子将她抱上了车,马车缓缓而行。为防她冷,太子在她的腿上盖了绒毯,还往里头塞了个汤媪,抬眸看见温亭晚疑惑的眼神,柔声道:“怕什么,孤还能把你卖了。”温亭晚苦笑了一下,她倒是不怕太子卖了她,她怕的是其他。也不知行了多久,当温亭晚在暖融的车厢中昏昏欲睡时,马车停了。太子为她披上了大氅,再次将她抱了下来。甫一落地温亭晚便愣住了,空气中暗香浮动,入眼是一大片腊梅花林,凌冰傲雪,赏心悦目。温亭晚凑近细瞧,花朵色似蜜蜡,清香怡人。景詹立于一旁,看着温亭晚抬手压下一支腊梅,放在鼻尖轻嗅。毛绒绒的大氅将她的净白的脸衬得愈发小巧,她神色温柔,鸦羽般浓密的长睫微颤,厚重衣衫下微凸的小腹也丝毫不影响她耀眼的美。“晚儿,你若喜欢,往后孤每年都陪你来看。”温亭晚闻言,眸中的柔意消失了,她回身看他,双唇嗫嚅了片刻,却只淡淡说了一句“多谢殿下”。景詹心口酸涩,他知道,她本想说出着拒绝的话,可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措辞来,才如此道。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在心上设了一道门,第一个防的便是他。他就是自作自受,当初就是他那些无所谓的举动逼得她不得不设了此门,可如今他却又得费千辛万苦,就为了亲手将它给拆下。景詹站在温亭晚的背后,默默看着她沉迷于花海,他知道自己急不得,温亭晚因他受了一年的苦,他总得偿还千倍万倍才可以。“晚儿……”他正想说什么,便听一声马嘶,一人勒马翻身而下,匆匆同景詹禀告,“陛下有旨,命太子殿下速速回宫,商谈要事。”景詹剑眉肃目,“何事?”温亭晚见来人警惕地看了周遭一眼,同太子耳语了什么,便见太子面色一变,对温亭晚道:“孤先送你回去。”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从太子的神色中,不用想,温亭晚都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回去的路上,气氛颇有些压抑,太子将她送到了温府门口,走的时候,温亭晚喊住了他,忍不住问。“殿下,出什么事了?”“没什么,寻常政事罢了。”景詹对她笑了笑,“你好容易出宫,在温府多待两天,后日孤亲自接你回去,可好?”温亭晚点了点头,望着太子的马车选去,不知为何总觉得内心焦躁,一颗心惴惴不安,跳得厉害。翌日,她在林氏房中小坐后出来,便见温留长正好下朝回来,却是愁眉不展,忧虑重重的模样。“父亲可是有什么烦忧?”温亭晚问道。“今日我下朝回来,听闻了一件大事。”温留长神色凝重。温亭晚蓦然想到昨日太子的异常,急切道:“何事?”温留长眉头紧锁,“昨日夏国使臣突然暴毙于驿馆之中。”第61章换回来了19太子妃娘娘没了“夏国使臣暴毙!”温亭晚想起上回在宫门处见过的那个俊美异常,名唤崔桓的夏国使臣。“是哪位使臣死了?”“都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整个使臣团,二十余人统统中毒身亡。”温留长揉了揉眉心,“昨日驿馆的小厮送午膳进去,敲了许久的房门都没人应,进去一看,才发现一个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没了气息。”温亭晚心下大骇,难怪昨日太子脸色骤变。使臣团在大骁境内死于非命,不管真相如何,都与大骁脱不了干系。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使臣代表的是一国的尊严,夏国既派使臣前来,便是有求和的意思,如今使臣团惨死于大骁境内,于情于理大骁并不占上风,反衬得大骁以国威仗势欺人。唯今之计,便是尽快查出下毒的真凶,可只怕......温留长似乎看出温亭晚所想,继续道:“此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使臣在京城滞留了几个月,看似想通过和亲使两国交好,实则想以此麻痹大骁。夏国狼子野心,昨日使臣团方才暴毙于驿馆,陛下便收到急报称夏军在大骁边境蠢蠢欲动。”温亭晚恍然,原是如此。恐怕夏国使臣团这二十余人突然身亡也是夏国蓄谋已久,不管最终查出来的真相如何,夏国都可以以此为由光明正大进犯大骁边境,可真是处心积虑。皇帝原定下了三公主作为此次和亲的人选,年后随使臣团同回夏国,如今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倒是让三公主逃过一劫。温留长长叹了一口气,“今日天未亮,陛下便急召你哥哥进了宫,想必你哥哥很快便要再次带兵出征。”前线形势危急,温留长口中的“很快”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新婚不过两日,喜庆的红绫尚且飘舞在定远侯府的大门上,温亭泽便领受皇命再披铠甲,奔赴战场。温亭晚不曾想,温亭泽回京不到一年,就要再次领兵打仗。出征当日,温亭晚、贺槿湫及林氏在城门口送别。温亭泽看着哭得泣不成声,被贺槿湫搀扶着的林氏,劝慰道:“母亲,儿子不过是去打一场仗,您也不必哭成这般,上一回我走的时候您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啊。”他试图缓解气氛,却是收到林氏一记眼刀,“上回你不过是个都尉,如今你是定远侯,是大将军,是当杀敌于前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有个万一......”“哪来什么万一。”温亭晚忙打断林氏,“母亲不必担心,哥哥他身手不凡,定能平安归来。”“那是自然。”温亭泽看了一眼温亭晚凸起的小腹,肆意地笑道,“此次出征,我定能大败夏军,凯旋而归,届时便将这份喜报当做我小外甥的出生礼物,可好?”“当然好,有这般英勇杀敌的舅舅,他当以此为傲。”温亭晚轻轻在小腹上揉了揉,转而将目光移到了身侧。温亭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见贺槿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