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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晚只觉景詹的手动了动,她忽得抬眸看去,只见景詹剑眉蹙起,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她喜极而泣,忙命人请来军医。军医搭脉诊治了半晌,旋即松了口气:“想是这位公子福大命大,伤得这么重竟还能死里逃生也真是奇迹,只是......”“只是什么......”温亭晚心一提。军医实话实说:“只是在下医术有限,公子能不死已是万幸,可不保证他能醒过来,夫人还需另请高明。”待军医走后,温亭泽静默了一会儿,对温亭晚道:“看来,想要太子殿下苏醒过来,唯今只有一计。”温亭晚明白他的意思,太子如今需要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她能做的便是回宫!第70章真追妻之路8太子恐怕没用了为了将太子送回京,也为了和之前的说辞一致,温亭泽派人给皇帝送去一封密信。皇帝收到信后,只对外宣称太子微服在江南处理政事时重病昏迷不醒,无奈只得回宫请御医救治。与此同时,为保温亭晚平安,温亭泽交给她一瓶药膏,说是抹在脸上,相貌会起一些变化,但并非易容,她依然会与原先的样貌有六七分像。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妃身故,太子昏迷,无法为她证明身份,也无法在这个险恶的深宫里保护她,她想要光明正大留在太子身边照顾,只能编造一个故事,说是太子思念太子妃,在江南偶遇与太子妃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她,便将她留在了身边伺候。温亭晚用了当初呼延卓隐藏她身份时用的一个名字,裴茹。马车日夜不歇地行在路上,太子始终昏迷不醒,温亭晚只能将他扶起来,喂一些稀粥和水,庆幸的是他还能吞咽,终于在第十日,他们到达了京城。车缓缓在励正殿门口停下,只听外头传来高裕急促的声音:“快,将太子殿下抬下来。”高裕掀开了帘子,乍一看到她,眼圈就红了,他是知道温亭晚的身份的,皇帝已派人偷偷告诉了他。他忍着泪意,恭恭敬敬地唤了声:“裴姑娘。”温亭晚也是感慨万千,但她不动声色,只佯装不知地问道:“是高总管吗?”高裕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招呼宫人将太子从马车上抬下来,送进殿去。温亭晚也被人扶着下了马车,见到她的宫人个个面露惊惧,跟见了鬼似的。倒也没有错,温亭晚在她们心中已经是死人了,死去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可不就是鬼嘛。“这是裴茹裴姑娘,是殿下从江南带回来的,你们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高裕吩咐道。宫人们垂着头,时而有些大着胆子抬眸觑的,才发现这位裴茹姑娘生得与太子妃还是有些不同的,登时心中有了数。很快,这事儿便在宫中传了开来,说是太子殿下从江南带回一个女子,与太子妃生得十分相像,这个女子虽无名无分,却日日在太子寝殿侍疾休息,似乎太子殿下对她很不一般。温亭晚以为此事传出去,最先来东宫探虚实的大抵是皇后,没曾想却是探头探脑的景姝。彼时,温亭晚刚煎完汤药回来,见有人站在励正殿殿门前侧着半个身子往里瞧,她差点喊了声“姝儿”,幸好及时止住了,只福身道:“参见公主殿下。”景姝猛地转过头来,怔愣在原地,眼眸泛泪,她凝视了她一会儿,继而自顾自摇了摇头,问道:“你就是太子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吧,乍一看和我皇嫂可真像。”温亭晚轻轻点了点头,看景姝落寞的模样,她其实很想和景姝相认,再抱抱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绕开这个话题:“公主殿下是来看望太子殿下的吗?”“我听说太子哥哥病得很严重,所以想来看看。”景姝只说了一半的实话,其实,她还想来看看,景詹带回来的姑娘到底和温亭晚长得有多像。她真的太想太想温亭晚了,自从温亭晚走后,她觉得整个皇宫都冷寂了下来。景姝进殿拉着景詹的手说了一会儿话才走,她刚走不久,便听宫人高声通传,说是皇后来了。高裕和温亭晚交换个眼色,温亭晚搁下手中的药碗,俯首退到一侧,皇后带着庄姑姑和一众宫人进来。她一身素朴的衣裳,未施粉黛,秀眉紧蹙,一副悲伤之色。皇后在太子榻前坐下,见太子躺在那里,满脸病态,毫无生气,顿时抽噎了两下,庄姑姑装模作样地递了块帕子给她。温亭晚见她抬手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指甲上红艳艳的蔻丹显然是刚染上不久的。“娘娘,您可别太伤心了,太子殿下会好起来的。”庄姑姑安慰道。“怎生得了这样的怪病,一直昏迷不醒。太医是如何说的?”皇后问高裕。高裕眼也不眨地撒谎:“太医说,许是无意间伤了头,脑中淤血才会导致昏迷不醒。”皇后叹了口气,旋即看向搁在榻旁小桌上的汤药,顺势目光上移,落在温亭晚身上,“这是给太子殿下喝的汤药?是你煎的?”温亭晚虽未抬头,却也能感受到皇后的视线,躲躲闪闪反倒惹她怀疑,她干脆大大方方答道:“是民女煎的。”听见民女二字,皇后眸光一凛,“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温亭晚听话地抬头,便见皇后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连庄姑姑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但她很快恢复如常,扬起和善的笑,问道:“你就是他们说的裴茹?”“正是民女。”皇后打量了她一番:“你家住何处,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民女是扬州人士,爹娘很早便没了,与其他亲戚也早没了来往,平日只靠着卖绣品来养活自己。”温亭晚有条不紊地将早已准备好的话一一道来。皇后细细端详了她半晌,见她镇定自若的模样,不像撒谎才缓缓收回了灼热的目光,“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太子了。”温亭晚以为皇后大抵会为难她,不曾想皇后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她强笑道:“不辛苦,太子殿下对民女好,民女是自愿照顾太子殿下的。”皇后轻轻点头,再次看向那碗汤药,伸手将它端起来,“本宫来喂太子喝吧。”她吩咐高裕将太子抱坐起来,温亭晚却上前一步阻道:“皇后娘娘,方才五公主也在殿中小坐了片刻,这汤药放得久了,凉下来早已失了药效,民女正打算端走,重新煎一碗的。”皇后捏着汤勺的手僵了僵,眼神冷冷地在温亭晚脸上扫过。“是吗?”她背手在碗壁上探了探,“确实是凉了。”她搁下药碗,深深看了榻上双目紧闭的太子一眼,缓缓站起身来,对高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