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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姑娘自打来了温家,便不似从前那般整日只知吃睡了,跟着温夫人绣花做菜,上山拜佛,便慢慢瘦了下来。”小梅靠近一步,忍不住打趣道,“姑爷,我家姑娘如今可美?”温亭泽懵懵地点了两下头,随即反应了过来,他尴尬地掩鼻轻咳两声道:“瘦点好,瘦点好……”见温亭泽脚步飘飘然地走进屋去,小梅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口是心非!她不知温亭泽其实已经在发愁了,他和贺槿湫曾经约好成亲两年便和离的,如今已经过去一年了,他突然有点不想和离了。更严重的问题是,他怎么告诉贺槿湫,当初他说他喜欢男人其实是骗她的!温亭泽这厢正在苦恼,温亭晚那儿听到小太监通传的话,也是犹豫不决。她没有想到,被废后打入冷宫的皇后突然提出要见她。两个月前,安国公及一众党羽在午门被斩首示众,安国公府的其余家眷都被流放至荒无人烟的北境。至于皇后,念及几十年的夫妻情谊,皇帝终究还是手下留情,只废了她的后位,将她终身幽禁在了冷宫之中。宫里人都道皇后疯了,夜半时分总爱抱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哼着小曲儿,喊着夭折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名字。温亭晚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前往冷宫。秋日本就萧瑟,可凄寒寂静的冷宫似乎又将这清瑟的氛围放大了数倍,秋风卷着落叶扑在了温亭晚的脚下,她抬头便见皇后坐在屋外,怔愣地看着院中那株银杏。“母后。”温亭晚冲她微微施礼。“你来了。”皇后自嘲地笑了笑,“大抵也只有你还会叫我母后了吧。”“母后找臣妾来所谓何事?”温亭晚直截了当道。皇后指了指眼前的黄澄澄的银杏树,眸光温柔,“我第一次遇见陛下的时候,也是在这般美的银杏树下。那时,我也做过很多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的美好的梦,初初嫁给陛下的时候,也确实渡过了那样的时光,只是……”她勾唇泛起一丝凄凉的笑,“太短暂了!不久,我便眼看着陛下的身边出现越来越多的女人,他来我的房中的时间也越发少了。我知道,陛下纵然流连于那些女人之间,看似雨露均沾,可他最爱的却仍是敬妃,青梅竹马的情谊终究不同。”“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终究不能将所有的爱都给敬妃一人,我嫉妒敬妃,便想毁掉她,想让陛下厌恶她。我一次次激起敬妃心中的妒意,怂恿她,借她的手弄死后宫那些女人们肚子里的贱种。”皇后忽得止不住大笑了两声,泪眼却随着笑声簌簌而下,“可是,不管敬妃怎么做,陛下都无动于衷,我甚至亲手将证据摆在了陛下的眼前,可他依旧对敬妃宠爱有加。我这才明白,除了敬妃,所有女人在陛下眼中都不值一提。他表面上器重安国公府,也从来给足我皇后的体面,可实则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只为彻底将我和安国公府铲除。”听皇后说了那么多,温亭晚却仍然不为所动。可怜之人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路。可无论她是可怜还是可悲,都无法成为她这么多年来,害死无数无辜生命的借口。“母后若是想说这些,恐怕臣妾难以与您共情,臣妾告辞了。”温亭晚干净利落地转身,方走了两步,便听皇后低吼道:“你以为你如今得到了太子的宠爱,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男人都是薄情种,皇家的男人更是,你拿什么保证,温家就不会成为下一个安国公府呢!”温亭晚的脚步滞了滞,她抿唇沉默了片刻,依然头也不回地往冷宫外走去。身后是皇后放肆讥讽且疯狂的笑声。两个时辰以后,宫人传来消息。皇后死了,就吊死在那颗灿若黄金美不胜收的银杏树下。吊死,那模样应该很不大好看吧……听到这个消息,温亭晚脑中只闪过这么一个想法。晚间,景詹来的时候,温亭晚正坐在榻上缝制景毅的小衫,他只看了一眼,便知她心绪不安,因温亭晚绣工精湛,可那小衫的针脚却乱了。“在想什么?”景詹拿走她手中的小衫,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温亭晚低落地摇了摇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臣妾只是有些累了……”“我听说你今日去见了她。”景詹问。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皇后。“嗯。”温亭晚轻声应道,忽得伸手缠住景詹的脖颈,低首吻下去,她的吻很青涩,颇有些不得其法。景詹让她磨了一会儿,才扣住她的脑袋教她什么才叫真正的亲吻。待分开时,温亭晚双颊泛红,低低轻喘着,她毫不客气地去拉景詹的衣襟,却被景詹拦住了。温亭晚今夜的主动让景詹有些不适应,不由得蹙眉猜想起来,“可是她对你说了什么?”温亭晚不言,只是挣开景詹的手,继续去扯他的衣衫。景詹不知温亭晚白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再次躲过去,一把将温亭晚横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为她盖好衾被。“你身子还未好全,这些事尚且不急。”他柔声对她道。温亭晚颇有些气恼地看向景詹,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来,太子就是不肯碰她。明明他的伤已经好了,她生下景毅也已七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还未恢复完全。好几个夜里,两人抱在一起儿,她不是感受不到太子的渴望。他们虽偶尔也会做亲密的事,可太子却始终不肯到最后一步,每次都说还不到时候。“殿下是不是嫌弃臣妾了?”温亭晚嘟起嘴,委屈地看向她。“别想有的没的。”景詹在她额上点了点,无奈道。“你就是嫌弃臣妾了。”温亭晚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不理他。景詹轻柔摸了摸温亭晚的头,想要安抚她,却被她避开了,景詹望着温亭晚赌气的模样,轻叹了口气,垂眸若有所思。三日后,温亭晚还躲在衾被中睡懒觉的时,景詹就已下了朝,他换下了一身朝服,去唤温亭晚起床。“起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毅儿起得可都比你早。”温亭晚不耐地扭了扭,“不起,不去,臣妾还困。”习语在一旁看着看着便笑了,自打她家主子回来以后,仗着太子殿下的宠爱愈发有恃无恐,无法无天起来,从来闺中的坏毛病如今一个个全都蹦了出来。景詹在温亭晚鼻间刮了刮,宠溺道:“好好好,你且继续睡。”他连人带被将温亭晚抱起来,动作轻缓地放进了马车里。直到几个时辰后,到达了云麓山山脚下。温亭晚才肯起来,穿了衣裳,同景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