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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一夜,再无话。……待白昼取代黑夜,日头慢慢爬上柳梢头。裴府的丫鬟小厮,便也做着手头上的事。扫地的扫地,洒水的洒水。裴书珩用了早膳,出府前楚汐依旧睡的正香。裴书珩就没见过比她还能睡的。每日起得晚也就罢了,听闻晌午大多还有午休。她的睡功着实令人费解。——会睡的楚汐仍旧起的很晚。不同往日,她一睁眼第一反应。下意识就起身,掀开被子,见床单上没有染上血迹她不由的舒了口气。第二反应,就是回味小奶狗那无法用言语来修饰的可爱。啧,男人真是个小宝贝。第三反应,今日想吃包子。第四反应就规划着一整日如何消遣。——好无聊,想听八卦。等她心满意足的夹着厨房送来的包子时,裴幼眠带着六娘来了。楚汐已经习惯了她的蹭饭。当下让人准备了一副碗碟,给她夹了包子和她素来爱吃的春卷。“六娘啊。”六娘这会儿春风得意,头仰的高高的,生怕有人错过了她的美貌。“夫人,小的在。”楚汐涂有蔻丹的手,握住瓷勺,这会儿粥有些烫,她便心不在焉的轻轻舀了舀。瓷勺撞上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最近可有八卦?说出来听听。”可是六娘最擅长的事!她当下不敢松懈,笔直的站着身子。嘿嘿直笑:“回夫人的话,那可多了去了。”“那你便挑几件近日里最有趣的。”六娘巴不得有人可以分享,这些藏在心里,憋的她难受的紧,原先府里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趣味相投的婆子,这几日告了假。她可真是寂寞死了。听此一言,精神抖擞。“夫人不知,那恭亲王妃正和恭亲王闹呢,听闻昨日吵了一架,这算下来,照着以往的频率,这月还得再吵四架。”六娘都已经摸出门道了。楚汐对这两人吵架,习以为然,也没深究。她小口小口的就着白粥吃着包子。“还有——”六娘卖关子,她拉长语调。有些夸张的比了比手势。“那颐霄楼的管事贺远霖,他已经不拉红线了。”贺远霖?六娘不提,楚汐险些要忘了这么个人物。那人对签姻缘一事,上心的很,恨不得成为京城鼎鼎有名的媒婆(媒郎)。竟然放弃了梦寐以求的事业。楚汐当下来了兴致。“发生了何事?”六娘眉飞色舞,这些事,她自然早就打听了个一清二楚。“他醉心于这些,忽略了家中娇娘,他又是个不会哄人的,惹恼了娘子却不自知,这事堆积的多了,如何不闹?”“他那娘子,肚子大的很,都说过不久就要生了。这会儿和他闹着和离。”贺远霖爱当月老,但他更爱秋娘。见人意志坚决,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一句和离。贺远霖慌了。他原想着家中长辈帮着劝之一二。可秋娘如今是家里的金疙瘩,秋娘又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可比儿子体贴多了。贺父贺母疼秋娘,对贺远霖也颇有微词。每次瞅见他不动声色,连他自个儿都没发觉的气着秋娘,两老都会在他面前提上一嘴。“你怎么说话的?还不去哄哄你娘子?”得到的都是困惑的一句:“秋娘好端端的哄什么?再者我说的又没错。”次数多了,贺父贺母就看着他作死。这次秋娘一改先前,坚定无疑与贺远霖闹了不少日子,就要一纸和离书。贺父贺母也放话:“秋娘,你的事你决定就好,反正如何,被赶出贺家的都不是你。”贺远霖:???上门拜访来牵线的,也被他堵在了门外。他自身感情都破裂了,哪儿还顾得了旁人?整日里跟在秋娘背后打转。秋娘:“和离书呢?”他答非所问:“什么,你饿了?”秋娘:“你别装傻,你一签和离书,就再也没人关着你,畅快的很,何必拖着?”贺远霖颔了颔首:“哦,你想吃城西那家的馄饨。早说啊,我这就给你买。”不过,他买馄饨前,还不忘走到有些消气的秋娘面前:“我知道,你如今有了身子脾气差,但我是你相公,不会与你计较,你且放心。”“等你平静下来,我想还是要与你谈谈,你说你要做娘的人了,还是不太懂事。”——六娘绘声绘色的说着,后又一句话总结:“总而言之,这贺远霖如今装傻充愣。但又坚持己见。听闻还想着与他娘子讲道理。”楚汐笑的包子都顾不上吃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就他这样,亲手把红郎的招牌砸的彻底。“嫂嫂,泥在笑什么?”裴幼眠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说话也不是很清楚。“在笑一个直男癌。”裴幼眠刚想问问什么是直男癌。就见出自眼底笑出来泪她随意的用帕子擦了擦。随后一锤定音。“等下去拜访拜访贺远霖。”“为什么呀。”楚汐:“我闲啊。”她还记得上一回见面给的忠告,贺远霖非但不信,还觉得她的话是在逗人。看看,不听我的话,撞车了吧楚汐想要近距离的嘲笑贺远霖。☆、第373章在我不想发火之前,滚!贺家坐落于盛源街,朱门大院,瓦窑四潲。外墙白漆,院内抄手游廊。贺家从祖上便小有银钱,到贺远霖手上,也未曾败落。甚至随着他坐上颐霄楼掌事后,金库数量也多了不少。油水是多,可他从不捞。毕竟呆。主家就是看重他这一点,老实本分,工钱比以往的掌事翻了又翻。贺远霖给人相看,除了那些人家非要给钱,推辞不了,他一向都不收。免费!在他心里,牵红线是极为神圣之事,断不能被这些世俗染上了污秽。因此,他常常倒贴。可他倒贴了,换来的却是秋娘要和他和离。贺远霖想哭。真的。他出了趟门,想要求得原谅,跑了好几条街,买了一直缺货,秋娘先前在他面前念叨了许久的冷翡露耳坠。回府的路上,他又半道买了馄饨,提着回去。秋娘正拿着针线,给快出世的孩子缝着小褂。她不发怒时,是个温婉妇人。“那小子又跑出去了,这会儿还不回来,他别是又去做什么红郎了吧。”一旁的贺母皱着眉,实在拿这个傻儿子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