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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告诉父亲,而小乐没有,所以她误以为小乐表面上排斥,心底还是能接受曾志斌的。事实上,她错的离谱。小乐并不是可以接受曾志斌,而是一次次的给自己机会。透过门上的玻璃格子,看上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刘美苓突然什么心思都没了。她不奢求萧涉能够改过自新、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她也不想找到自己的第二春结识更有学识更有风度的男人了,她有坚忍聪慧的女儿,有成熟优秀的儿子,有品尚周遭的房产资本……她本就可以过得很好。看到匆忙赶来的萧涉,那张被自己嫌弃是窝囊的脸,在心境变换之后,也变得顺眼许多。有些男人,虽然怂,可也称得上吃苦耐劳,各有优劣吧……刘美苓开始暗示自己,萧涉也是有可取之处的,虽然算不上敢作敢当有血性,但怂点也让人觉得忠诚,让人心安。她庆幸,小乐没有揭穿自己,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守着这个秘密,直到自己发现曾志斌的虚伪面目。“小乐这是……?”萧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一路上还闯了俩红灯。刘美苓递给他一个“安静点”的眼神,回道:“受了点轻伤。”萧涉急吼吼的想要进门,“这人都躺着没醒呢,怎么能算轻伤呢?”“她挂的水里应该有助眠的药剂,病人就是要多休息才能好得快。”刘美苓对萧乐挂的水一窍不通,可又看不惯萧涉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的样子,更不敢跟萧涉提及萧乐受伤的真相。萧涉虽然怂了点,可脑子该转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他嗯了几声,又问道:“所以,小乐到底是摊上什么事儿了?惹上什么人了吗?怎么被打进了医院呢?”“遇到一个精神病。”旁边一直静默的季良平,冷不丁插进来,“我当时刚好路过,看到那个男人很狂躁的样子,精神病发作起来本就容易失控。”刘美苓闷不做声权当是默认了,萧涉一下子就信了这个陌生少年的话。“我的天,咱家女儿也太背了,这种事都能撞上?”萧涉自己在那儿嘀嘀咕咕了半天,刘美苓和季良平都没接他的话。这是季良平第一次见到萧乐的父亲,他感觉这父女俩一点都不像,不仅他俩不像,萧涉与萧哲也丝毫没有父子相。萧哲是个典型的万人迷型学霸,由于待人随和亲切,萧哲比自己更具有人格魅力……这一点季良平很不服气的承认了。萧乐则是一个闷声干大事的典范,看着平平淡淡、不显山漏水的样子,真实水平一发挥就惊艳四座。至于萧涉,看上去畏畏缩缩的怂,瘦巴巴的中等个头,没气势没品相,只有那张脸能勉强分辨出,这男人是萧哲、萧乐的亲爸。萧涉又兀自感慨了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盯着季良平问:“你是……”“我是萧乐的同学。”“哦,是你送她来的医院吧?谢谢谢谢,改天一起吃顿饭吧……”萧涉的话音在他瞥见刘美苓脸色时,戛然而止,他尴尬的笑笑,“改天来家里坐坐吧,小乐的朋友也不多,总算遇到一个了,我还挺高兴的。”别说刘美苓,连季良平都服了。萧涉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家女儿处于一个早恋高发期的年纪,而面前这个“同学”还是个品貌不错的男生,搁在青春萌动的高中生之间,很容易摩擦出点儿不一样的情愫。季良平怔了怔,认真的点点头:“萧乐英语很好,我还要多向她学习讨教。”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刘美苓都挑不出毛病来。犯错的人,总是会心虚的,譬如现在的刘美苓。她觉得自己做了错事,萧乐又为自己遮丑的时候受到伤害,对待这样的女儿,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了。就算是早恋……和这样有担当、有头脑的男孩子,似乎也不算坏事儿。她用丈母娘的视角看季良平,觉得这孩子越看越顺眼。。萧乐遭受了这辈子最心甘情愿的一场毒打之后,睡得格外心安理得。她一直揣着母亲出轨的秘密,只告诉了哥哥一人,还背着父亲与母亲出轨对象见面,强颜欢笑的与小三唠嗑嬉笑,每次从小三那里坑钱,看着小三吃瘪,都会让她燃起一丝报复的快感。打从重生开始,她看到曾志斌那张脸就忍不住心里犯恶心,这种情绪愈演愈烈,直至自己设计的第一场打戏。被两个男人打到爬不起来的时候,萧乐一边颤栗着,一边接受着这份惊惧心情。与曾志斌虚与委蛇,远不如被殴打来的痛苦。不过是和仇人见个面、吃顿饭、笑几声,这都算得了什么?哪有直接招呼在身上的拳脚来的猛烈痛苦?那顿毒打后,萧乐不会再看到曾志斌就恶心的想吐了,她甚至更期待与曾志斌会面,更期待接下来的发展。终于,她等来了季良平的援助。漆黑的巷子里,她盯着男人在黑暗中暴露无遗的怒容,在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时,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下手吧,打得再重一点,落下的拳脚幅度再大一点……会有人记录你的丑恶,让你,原形毕露。萧乐被勒令住院一周。她自认没受那么严重的伤,可每每想收拾东西出院时,刘美苓和萧涉都会把她按回床上。曾志斌那边并没有遭受什么大损失,无非就是赔偿一下萧乐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瞧这样子,应该是曾志斌动用了自己绝佳的人脉网络,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这些萧乐都能想象的到。她挨了两顿打,目的很简单——防止母亲对曾志斌有念想。至于重创曾志斌……萧乐不会有那么不自量力的想法。她现在只是一个高中生,没钱没势没人脉,能奈何得了曾志斌那种老jian巨猾、社交圈遍布三教九流的人?别傻了,根本不可能。住院的第二天,萧乐一觉睡醒,意料之外的看到大哥站在床头,脸上的表情比那晚巷子里的曾志斌还吓人。“你不要命了?就算是为了这个家,你也没必要做到这个份儿上,你当我是死的吗?”萧哲气的来回踱步,他拳头攥的嘎吱响,整个人都耷拉下来,气愤又沮丧。萧乐想笑,嘴巴还没张开,先痛的龇牙咧嘴起来。“哥……嘶,这不是、不是有机会嘛……嘶,你离家太远,根本、根本控制不了这边的事态发展……”萧乐想捂着腮帮子揉揉,又怕把肿起来的地方揉的更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