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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追了一路,困意上涌,脾气就更加坏,只想早些回去睡他一觉。青爷身后走来一个黑脸汉子,沉着脸道:“大哥,这小子不知好歹,看我去教训他。”青爷点点头道:“速战速决。”黑脸汉子使的是两柄铜锤,走上前来,指着谢惭英道:“臭小子,现在给我大哥和阎老爷道个歉,我还能……”谢惭英收回手,瞥了一眼扑倒在地人事不省的黑脸汉子,一脚踏在他背上,打了个呵欠,道:“你说的,速战速决,下一个。”青爷脸色遽变,转瞬又恢复正常,看向老头的目光复杂了几分,他起初只当是老头太废物,却没料到谢惭英当真不可小觑。要知那黑脸汉子要打老头那样的,三个都不在话下,没想到竟然只有一招,一招就被撂倒。“小子莫要猖狂!”青爷身后冲出来一人,举着一把长柄大刀当头砍来,谢惭英身形微移,已在五步之外,那人用了全力,这会儿收不住势,眼见就要砍在黑脸汉子的胳膊上,要是砍中,黑脸汉子下半辈子就只能用单锤了。那叫青爷的竟然武功不俗,飞步上前,用手中铜鞭一挡,堪堪拦住刀锋。“啧,你们里面哪个武功最高?我懒得一个一个打,要么最厉害的来,要么一起上。”谢惭英歪着头,微微一笑。青爷眸光一冷,道:“欺人太甚。”铜鞭收回,顺势往谢惭英这边横挥过来,谢惭英脚下轻点,在空中一个翻身,越过那根铜鞭,一掌在鞭上一击。铜鞭竟如同遭遇千斤之力,咚地一声砸在地上,青爷只感觉手臂发麻,虎口微裂,脸色大变,不敢再有一分轻敌之心。铜鞭换手,趁谢惭英还未落地之时再次挥来。谢惭英拔剑在手,剑刃在鞭身划过,刺耳的尖锐声中,火花迸溅,青爷倒退两步,便见铜鞭上被划出一条一寸深的口子,不禁怒而瞪向老头,怪他招来这么个大麻烦。但现在已经动上了手,要他向这么个毛头小子示弱服软那是万万不能的,他自己丢了面子事小,说出去坏的是阎家的名声。谢惭英早已收剑回鞘,叹了口气道:“怎么竟是些不经打的废物,喂,我问你,你们家那个什么血刀阎罗比你厉害多少?听说连沧浪四狗都打不过,那肯定也是废物一个,你们可知道有哪些经打的,告诉我,我今天就放过你们。”青爷嘴角一抽,这人竟是不把沧浪四魔放在眼里,岂不知血刀阎罗一人独战两魔那还好说,若是对上三魔或四魔,只怕难以讨了好去。今日之事须得找个法子善了,等来日聚齐好手,再来剐了这小子的皮。正沉吟不得法,忽闻不远处一个清脆的女声,含怒带恨:“姓秦的狗贼,还往哪里逃?”青爷直想骂娘,怎么招来一个麻烦不够还招两个。“臭丫头,上次爷爷教训得你不够吗?竟还阴魂不散。”老头本正在打算要怎么趁乱溜走,没想到反而多来了个麻烦。一个青衫女子几步跃过来,手上长剑指向老头道:“但教我有一口气在,必要取尔狗命!”谢惭英循声望过去,看清女子面容后不由得愣住了,差点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娘”,但他到底忍住了,在片刻的愣怔过后,看清那女子与母亲终究也只五分相像,且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只是记忆里的那张面容随着时间已经开始渐渐模糊,尽管他想要努力记住,却还是在一点一点丢失掉关于母亲容貌的细节,睡梦中,那些熟悉的面孔越来越看不清楚。此刻见了这个女子,记忆里的脸也跟着清晰起来,让他不由得生了亲切之感,抑制住胸中翻涌的情绪,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周围无人应答,女子才反应过来谢惭英在问自己,扭头看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全不是母亲温柔慈和的模样,谢惭英觉得这人与母亲只剩下三分相像,便也口气不善道:“这老头的命是我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女子冷冷道:“我今日便偏要杀了他,你想要他的命,凭本事来取。”老头见了,眼珠子一转,道:“老头子命只有一条,二位想要,便先分出个胜负来吧。”谢惭英冷笑一声,道:“和她有何胜负可言?”说完飞身向老头抓去,决意先痛打他一顿,要他把江湖上的高手给自己列出一个长长的名单来才罢。女子见了,横剑来挡他,谢惭英剑未出鞘,在那剑身上轻轻一撞,女子只觉得整治胳膊一阵酸麻,剑已经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谢惭英已经抓住老头,问:“你赔不赔我的茶?”老头双腿抖如筛糠,心想原来你还是只要我赔茶,现在莫说茶,就是让我赔十壶金子我也乐意,只要能保命。然而他还未开口,谢惭英却又道:“不赔也可以,你给我写个名单来,这江湖上谁的武功最高,就写在第一个,必须写满一百……不,一千个人,我就放过你。”老头:“……”没说不赔啊。但他转念一想,这人比那个丫头武功高得多,自己这条小命是能保得住的,便赔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莫说一千,三千我也写得出来。这里没有纸笔,不若我们去找个方便的地方,我细细写。”谢惭英很满意,点点头:“那就三千。”老头:“……”☆、名单女子已经重新拾起剑,自知自己打不过谢惭英,忙道:“公子慢来,这人与我有杀友之仇,今日不报此仇,我绝不甘休。”谢惭英皱眉看向她,见她眼中尤有忆及朋友的伤痛,微微一怔,道:“既是有仇,报仇也是理所应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等他给我写完单子,你再杀他。”女子倒是没料到他这会儿又这么好说话,老头却是心里苦,急忙道:“我何时杀了她朋友,公子可别轻信人言。”谢惭英扇了他一个巴掌,道:“我爱信谁信谁,你没杀她朋友,她为什么要杀你?方才你还说教训过她。”老头原本见他虽然喜怒无常,但心思单纯,自己稍微哄着些,要脱身也不难,却没想到所谓心思单纯,不过是他不计较,该计较的人家心里门儿清。女子本来不大乐意,但又想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便点点头。老头急了,凭什么自己要绞尽脑汁列一个三千人的名单最后还要丢掉小命,于是在被谢惭英拖走之前,忙向青爷喊道:“青爷!我这可都是为了阎爷啊!”青爷早已萌生退意,见谢惭英要把老头带走,便打算继续上路,老头是生是死与自己不相干,正好还能解决了一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