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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别。夏夏的话不多,有点怯懦和敏感,他不停地绞弄着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问道:“米米,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玩吗?我可以……我可以教你画画。”槐米正愁没有人陪他玩,“当然可以!夏夏,你明天还要来吗?我也喜欢画画。”她笑起时眼睛又黑又亮,像有星星,璀璨夺目。夏夏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也仿佛跟着明亮了,那阴郁的眼底像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激荡起一圈细小的微波,他的语调高了些:“你希望我来?”“嗯,我想和你一起玩,想跟你学画画。”夏夏的眼睛好像更亮了点,头顶的黑色郁气也淡了些,“嗯,我教你!”易先生看着两个孩子,儒雅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夏夏有交流障碍,很少主动说话,别人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除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如果槐米真的能够减轻他的症状,那天天过来也无妨。易先生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提醒道:“夏夏,我们该走了,改天再来和米米玩。”槐米对他挥手,“夏夏再见!”易先生牵着夏夏,抱他上车。夏夏趴在车窗口,扭头看着小槐米,直到再也看不见。失落的情绪又席卷上来,他垂下眼帘,安安静静地坐在儿童安全椅上。易先生从车内后视镜扫了后排的小男孩一眼,劝慰道:“夏夏别伤心,明天易叔叔再带你来找米米玩。”夏夏沉默着,易先生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一直沉默下去,没想到隔了很久,一道失落的叹息声从后面传来——“米米今天没有抱我。”*易先生和夏夏离开后,顾立辰就把槐米从地上抱起,“真是看不出来,原来米米还是小叔叔的小锦鲤!”槐米听得云里雾里,“米米不是锦鲤,米米是槐花。”“嗯嗯嗯,是有锦鲤运的小槐花,改天小叔叔再给你做一套漂亮的秋装。”“真的?”槐米惊喜道。“当然,小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看得出顾立辰今天心情很好,他揉了揉槐米的小脑袋,“和你那个无趣的爷爷玩去,小叔叔的夜生活要开始了。”小槐米歪头问:“小叔叔,夜生活是什么?”顾立辰一愣,随后大笑不已,“夜生活呀,就是非常精彩的生活,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小米米想去吗?”小幼崽连忙点头,“想。”顾正荣忍无可忍,“顾立辰,给老子滚远点!”“更年期的男人真可怕,小心吓着我这可爱的小侄女。”顾立辰不怕死地说,“不过你这更年期有点长,几十年了,还没完没了。”顾正荣怒极,叫来老管家,让他把顾立辰扫出大门。“不用你赶,我这就走!”顾立辰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敏捷跳上跑车,踩着油门冲出院子。槐米看得目瞪口呆,小叔叔真调皮。不过爷爷也好凶啊~幸好没有凶到她。“爷爷,别气气了~米米陪你开心。”槐米走到顾正荣脚边,软软哄道。顾正荣的怒意这才稍缓,果然还是孙女最乖、最贴心。“爷爷没气。”顾正荣带着小槐米去阴凉的花架下玩。*“小~槐~米~”小槐米正在花架下看蚂蚁搬家,一道拖腔带调的叫喊声从隔壁院子传来。是心心哥哥的声音!“心心哥哥~\(≧▽≦)/~”小槐米扭头就朝沈家院子跑去。“米米小心——”顾正荣看着激动跑开的小家伙,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和失落。顾泽兰在车库停电瓶车,屁颠屁颠跑来的小家伙在后面咯咯咯咯地叫个不停。“喂!小槐米,你叫的是哪个哥哥呀?”沈细辛挑眉问。小家伙笑得一脸灿烂,“叫两个哥哥。”沈细辛从电瓶车上跳下来,“啧~真是一只圆滑的小狐狸,还会八面玲珑。”槐米高兴,也没理会沈细辛的揶揄,走到顾泽兰脚边,“哥哥,米米要坐车车*罒▽罒*”顾泽兰把她抱到车前的脚踏上,“站稳了。”“嗯嗯,稳了!”顾泽兰带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等小家伙过了瘾,才又去车库停车。小家伙今天似乎特别高兴,顾泽兰便问:“今天玩了些什么?这么开心。”“米米帮爷爷浇花花,看夏夏画画画……咦,画画!”槐米突然想起了夏夏送给她的画还在爷爷那边,“哥哥,我去给你拿画画。”说完,槐米便又屁颠屁颠地朝顾家院子跑去。顾泽兰看着那摇摇摆摆离去的小团子,不禁失笑。这小家伙倒是很会找乐子,他在学校还担心她没人陪会不会无聊,看来自己是白cao心了!槐米跑到顾家院子,看见顾正荣还站在花架下,一动不动的,像块石雕,便好奇问道:“爷爷,你在做什么?”顾正荣回过神,“爷爷没做什么。你哥哥回来了?”“嗯,你也想他呀!”顾正荣没回答,反问:“那你不陪你哥哥,过来做什么?”小幼崽没有听出顾正荣话里暗带的酸味,老老实实回道:“我拿我的画画,我的画画呢?”顾正荣把收起来的那幅画找给槐米。槐米转身之际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顾正荣道:“爷爷,米米回去了,你要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你要是想我,就来外公家找我。”顾正荣被她这副小大人的口吻逗乐,“那你就不能留下来陪爷爷?”槐米被问住了,她纠结地想了一会儿,“可是米米要陪哥哥。”“那你叫你哥哥也过来,爷爷这里也有很多房间,你们可以随便选。这样你既可以陪哥哥,又可以陪爷爷。”槐米: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但是还有爸爸mama外公舅舅和心心哥哥,他们也可以来吗?”顾正荣:……“你走吧,我们明天再玩。”*槐米回到沈家院子,高兴地对顾泽兰道:“哥哥,爷爷叫我们去陪他。”顾泽兰:“……”“那你怎么没去?”槐米正要回答,沈细辛过来了,一把夺过小家伙手上的画,“啧,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夏夏送给我的画画。”沈细辛展开一看,“小槐米,这画的都是些什么?”“这是槐花,这是米米,这是夏夏……”顾泽兰抬起眼皮,漫不经意地瞟了眼,视线瞟过那两个小孩时,瞳孔不由得微缩。“这又是什么?”沈细辛指着树上的老虎故意问。小槐米:“这是大脑斧!夏夏没有画出哥哥,他画了只大脑斧。”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