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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先喝一口吧。”“嗯。”骆应逑淡淡地应了一声,优雅地端起鸡汤,捏着调羹送入口中。他的一举一动,黎相忆时刻关注,生怕他露出嫌弃的表情。谁知,骆应逑吞下鸡汤后,面上青白交错,似乎是极为勉强地下咽。“铛”,他重重放下碗,起身走人。一切发生地猝不及防,黎相忆木然,瞬间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就算难吃,他也不用这样吧。在座几人也惊了,各自交换神情,从不见王爷这么不给面子。黎相忆压下喉间委屈,默默给自己来了一碗,他不喝,她喝。毕竟是王妃,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桌上几人纷纷盛了一碗鸡汤,打算再难吃也说点好话。本来,黎相忆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谁知一口鸡汤入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咸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尴尬地放下碗,抬起袖子挡住嘴,慢慢将口中还没下咽的鸡汤吐了出来。再看桌上其他人,“噗!”元夕直接转身将嘴里的鸡汤喷了出去,慕风已咽下鸡汤,面上还挂着笑,只不过这笑有点诡异。看完那两人的神态,简莲更不敢喝了,小小舔了一口,顿时,五官扭曲。“王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王府里的盐巴太多用不完?”“我想,王妃可能是手抖了。”慕风笑着给她解围。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黎相忆更觉无地自容,低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我明明没放多少盐。”“不咸啊,刚好。”慕檀大口喝完碗里的鸡汤,赞道:“好喝。”“别喝了别喝了,小心喝出毛病。”庄远连忙拦住慕檀盛汤的手,制止他再喝。脑中灵光一现,黎相忆诧异地看着慕檀,不会是他做的吧,她记得自己调味的时候没放多盐,后来便回房了,厨房里只有他跟庄伯,庄伯不至于做这事。她发誓,下次再也不让他尝味道了。*饭后,庄远急急忙忙出府不知做什么去,元夕在院子里逗惊雷,慕风去了后院喂鸡鸭。“王爷走人是不好意思在大伙面前失态,王妃可别胡思乱想。”简莲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见黎相忆闷闷不乐便说话劝她。“我没想他。”黎相忆搬着凳子放回原位,问道:“莲姐,檀叔的病多久了?”简莲将桌上的菜盘叠在一处,沉思道:“好多年了,你能治他么?”“不能。”黎相忆摇头,“这病治不好,年纪大了只会越来越严重。”“唉。”简莲长长叹了口气,望向逐渐拉下的夜幕道:“你做饭的时候还是防着他吧,他不仅尝不出味道还会帮倒忙。”“嗯。”黎相忆点头,经过这一次她学乖了。“嘎嘎嘎”,“咯咯哒”,后院里的叫声此起彼伏,“莲姐,王府里是不是养了不少鸡鸭?”“有两百来只吧。王爷杀起来不容易停,我们才几人,哪儿吃得了多少,不吃又糟蹋,偶尔庄伯会拿着处理好的鸡鸭到市集上卖。”简莲拿过抹布用力擦着桌子,“你放心,院子里的鸡够杀一个月了,鸡杀完了还有鸭,鸭杀完了还有鹅,我们以前都这么过来的。”她说得坦然又随意,一时间,黎相忆还真不知该接什么话好,“这种日子,你不怕么?”“习惯了,起初是真怕,不过自从慕风想出这个办法我就不怕了。说起来,王爷也是个可怜人。”简莲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她,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也不知怎么的,就染上了这病。”不敢直视她的目光,黎相忆借着收拾东西的动作低下头去,“我以前在黎府里听过一件事,他杀了几个朝廷官员,是真的么?”许久,简莲没答,黎相忆想,这算是默认吧。*之后,两人没再继续此类话题,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口,各自收拾好东西,黎相忆牵着大门口的惊雷回了客房。她关上窗后在案上点了一盏蜡烛,惊雷跳上椅子坐着。JSG幽幽的光线里,她一页又一页地翻着医书,到最后有些疲惫,“我已经翻了不少书了,你说,我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捏着惊雷毛茸茸的耳朵逗它。“呜呜呜。”惊雷不停地抖着耳朵,弓着身子往她怀里乱扭。“你是说会么?”黎相忆张开双手抱它。“嗷……”夜色一落,骆应逑到处走着散步,散着散着便来了客房所在的院子,他耳力好,黎相忆的自言自语全听了去。她如此急切想治好自己的毒,怕不是想早点离开。“嗷!”惊雷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耳朵一竖叫了起来。“怎么了?”黎相忆抬头往外看去,门窗上没人影,“住嘴,不准鬼叫。”她抱着它的脖子摇了摇。16.争宠该不该信她“呜……”惊雷梗着脖子朝房门口叫喊,喉间发出不断的低吼,身子也开始不安分地扭。“听话。”黎相忆用力将惊雷的脑袋掰向自己,对上它的眼睛认真道:“不准叫,再叫小心把王爷召来了,说不定,明日桌上的荤菜就是你,听……”还没等她说教完,“哐当”一声,骆应逑推门而进,一股夜风吹来,他身形单薄,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气势,淡淡道:“去我房里。”简单的四个字,偏偏生出一丝暧昧,黎相忆愣了半晌才应,“嗯。”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惊雷的耳朵。原来,外头的人是他,那自己说的话,他岂不是都听见了。丢人丢大了。她起身不紧不慢地拿起医书,顺道将书案上的银针包别在腰间。这会儿刚入夜,天际还灰着,未被墨色吞噬,庭院里静悄悄的,树下飘零的栀子花散着幽静的清香。她隔着四人距离跟在骆应逑身后,他已换下白日出行的黑衣,穿了一身宽松的白衣,广袖随着走路的动作左右飘荡,仙气地很,衬着这景像副画。蓦地,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看得出神便没作反应,就这样,小巧的鼻子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rou墙。“哎呀!”黎相忆痛呼,往后退了一步,眼泪汪汪地揉着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