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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烫,黎相忆不由伸手推他,她听不懂,但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好词。骆应逑意外地一愣,直起身看了她许久,她眨着一双清澈的眼,不沾世俗。半晌,他侧身,哼道:“他是不是让你给我继续下毒,其实是也没关系。”他说得这般不在乎,莫名地,她气了,脱口道:“没有,他只是跟我说了儿时的事。”“仅此而已?”他不动,言语中还有试探。她烦透了他的试探,转身不悦道:“仅此而已,你爱信不信。”“不信。”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右手往后挪去,挑起一缕柔顺的青丝把玩,“他说那些是想引你回到他身边,你就不动心?”“为何要动心,我又不喜欢他。不跟你说了。”她故作凶狠地横了他一眼,抬脚往房门口走,谁知腰间被人一揽,接着,她整个人往后一倒,落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耳畔响起熟悉的男声,“给我宽衣,跟我一起洗,自己选。”“不选。”她急了,拉着他的手大声道:“无赖,放手!”闻言,他唱反调似的揽得更紧了,“你懂医术,知道点xue么?”“……”黎相忆咬牙,下意识往腰间摸去,糟糕,银针没带,不然还能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来一针。“骆应逑,我不是你的婢女。”“生气了啊。”这还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他,他一直以为她是只温顺的兔子,原来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她正打算踩他一脚时,他放开了对她的桎梏,站在原地自顾自解起了腰间系带。“我出……”回身对上那片壁垒分明的胸膛,黎相忆面上一赧,舌头像是打了结,飞快捂住双眼羞道:“你脱衣裳为何不说一声!”她的脸止不住地烫。“我是瞎子,你也是瞎子么?”他呛声。夜色沉沉,寂静如死。嗯?没声了?她缓缓张开指缝,目光偷偷摸摸的。她发誓,不是她想看,是好奇想看。“这是什么?”她猛然放下手,定定地盯着他心口,光滑的肌肤上起了黑色的虫蛹图案,有指甲盖那般大。“蛊毒?”对方张着一双秋水潋滟的眸子,大胆地盯着自己的胸膛,骆应逑极度不自在,微微侧了侧,“嗯。”语毕,他往前走去,结果没走几步撞上了墙壁。“嘶。”“我扶你。”霎时,她心头一软,上前挽住他的臂弯。不经意间,她敛眸,视线掠过他的胸膛,线条流畅,凸起的肌rou形状刚刚好,勾得她情不自禁往下看,胯骨线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解开它。”他低头,半束的浓厚长发跟着散下,披在肩上黑压压的一片。黎相忆踮起脚往上看了眼布巾,暗忖,谁打的结,都打到发冠里去了。她细细瞅着布巾的结扣,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并用,想拉出一节,然而她扯了许久也没扯出来。“解不开,你等我一会儿。”她疾步行至书案前拿了把剪刀过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剪到他的发丝。布巾应声而断,从他的鼻梁上落下。他露出了整张脸,墨鬓接剑眉,挺鼻配薄唇,五官无一不精,可惜因着苍白而显得冰冷。“你还记得我的眼睛长什么模样么?”他问,一股阴鸷之气逼上眉梢。“记得。”她盯着他的断眉,讷讷地回道。他偏头对上她追问,“什么模样?”她阖眼,在脑中搜寻前世的记忆,鸿门宴上初见,“说不上来,教我念书的那个夫子说过一句话,我觉得你的眼睛便是那样,很亮,好似里头有万千星辰。”“我的眼睛有那么好看?”他话中笑意明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后,黎相忆尴尬地别过脸。*不再逗她,骆应逑解开长裤的系带,身上还剩一条短裤,他长腿一迈踏进了浴桶。“哗啦啦”水声响起,狭小的空间内水汽弥漫,她被醺得面上微热。接下来的事他自己能做,不需要她。黎相忆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该出去坐着,等他洗完了再进来扶他。“你站着做什么。”他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反问:“我不站着要做什么?”“给我擦背。”他说得理所当然,转身惬意地靠在浴桶上。“……”黎相忆搅着手犹豫,自己是不是太惯着他了,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她不动作,他又补了一句,“你欠我一双眼睛。”“讨债鬼。”无法反驳,她上辈子还真是欠了他的。黎相忆鼓着脸,拿起一旁的布巾沾了点水往他背上擦。“没吃饭么,用点力气。”他这话说得真让人手痒,不过她今晚确实没吃饱,“没吃,菜都被檀叔抢了,我不喜欢吃白饭。”“……”说到晚饭,骆应逑忽觉自己也有些饿。她拿过香胰子均匀地抹上他的背,期间,指尖免不了碰上他潮湿的肌肤,面上便热得慌。洗着洗着,骆应逑不说话了。擦完背后,黎相忆转过头去看他,他两手交叠搭在木桶上,下巴搭在手臂上,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他今天很累么,这样就睡着了。“王爷?”她试探着喊他。没人应。如做贼一般,她偏头一点点凑近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的脸很年轻,细看还有点青涩。“我好看吗?”他突然出声。“啊!”她吓了一跳,往后一仰直接摔在了地上,“你干嘛吓我。”“我何时吓你了?”他说着转了个身,两手张开置于浴桶边沿上,“你擦背手法不错,不如以后都由你来给我擦背。”“想得美。”她起身,没好气地瞪他。“黎相忆。”“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好看么?”他对着她,眼睛是闭着的,可她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看她,“好看有什么用。”“是啊,好看有什么用。”他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带着冬日料峭的寒意,宛如冰层下的雪。“本王是个瞎子,再好看的瞎子也是瞎子,是个废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