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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怀抱的温暖。只不过程锐迟迟不睡,真不明白他现在心思怎么这么重,明明以前是个沾枕就着的小屁孩。还记得有次考试没考好,快出成绩的前一天,他表现得尤为焦虑,一直拉着沈文硕对答案。沈文硕以为他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然而是他想多了,小孩失眠了十分钟后,就抱着他的手臂睡得香甜。沈文硕没耐心等下去了,他时差没调好,昨晚光用来想程锐了,没睡多久就被沈芷玫一个电话喊了起来。不管程锐到底什么时候睡,睡不睡得着,反正他是困得不行。今晚抱不上没关系,先把人哄好了,以后每天晚上都能抱着睡。不过沈文硕没想到,早上醒来的时候,程锐竟真的在他怀里。也不知道是他把程锐搂到怀里的,还是程锐睡迷糊了自己滚到了他怀里。总之他抱着程锐,而程锐睡得一脸恬静。沈文硕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睡梦中的程锐似乎感觉到了,埋着头往他胸口挤了挤。“好乖。”要是醒着的时候也能这么乖就好了。沈文硕不舍地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和鼻子,再往下,虽想,却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把他给弄醒。他拿了被子塞在程锐怀里让他抱着,小心翼翼地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去锻炼。程锐昨晚失眠太久,早上闹钟响了,被他下意识关掉后很快就又睡着。再醒来时,是辅导员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学校,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他一下从床上弹起,飞快地跑回自己屋里换衣服。沈文硕已经锻炼结束,坐在客厅里看早上送来的财经日报。程锐五分钟就将自己收拾完毕,看到沈文硕气定神闲地欣赏自己的手忙脚乱,气便不打一处来,问他:“你怎么都不叫我?”“看你睡得挺香的。”程锐气呼呼地拿着背包出门了,昨天报到的时候就告诉他,今天开始为期两个星期的军训。从上幼儿园开始,连生病都没有迟到过的程锐,居然在大学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这让他感觉十分惭愧。他没有坐公交,花了近三十块钱打的去了学校。说实话,他是有点心疼的,在他们家那儿,从村里打的去县城,一般五六块就可以了,都是出租车载了客人从县城到村里,如果空车回去的话太浪费,便会拉上好几个客人,每人收五块或者六块。三十块钱,他能从县城来回三趟了。北京不愧是首都,程锐觉得自己有点难融入它。因为迟到,他被教官罚站了半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是公交最挤的一段时间,程锐带着满身汗水,缩在柱子旁边。周围是人挤人,他去县城上高中,每周回家便也是这样人挤人。不过那会车里基本都是学校里的学生,磕一下碰一下没什么关系。而不是现在车里这群穿着光鲜亮丽的各种上班族,男士西装革履,女士束腰短裙,脚踩高跟,沈文硕都不敢碰他们,怕把他们衣服给压皱了。或者怕他们嫌弃自己的汗臭味,毕竟他们身上都是香喷喷的。就这样一路挤到了程锐的下车点,程锐小声地喊着“抱歉,借过”,再晚一点点,就可能被车门夹个正着。他是真的累了,肚子里也很空,在小区附近看了一圈,没一家店看起来是他吃得起的样子,只好饥肠辘辘地回了住处,想吃碗泡面来填填肚子。沈文硕似乎也刚到家,空调才开,屋里还有一丝闷热。“吃了吗?我买了饭菜带回来,一起吃吧。”程锐闻到了香味,肚子立马配合地叫了几声,让他无法谢绝。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他就在学校吃完了再回来。俩人各坐一边,沈文硕看了他两眼,问道:“你是不是黑了?防晒霜没用吗?”程锐满不在乎:“军训哪有不黑的,我不需要用防晒,女生才用那个。”沈文硕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歧视:“防晒不是让你保持白皮肤,而是起到保护作用,你这么硬晒几天,到时绝对会被晒伤。晒伤很难恢复的,还要去医院买药来涂脸,不是更麻烦?”他很懂要怎么劝程锐。“那我明天再涂吧。”沈文硕满意了。“其实,你要是不想军训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医生开个证明。”他自己就是这样,他们学校在八月中旬就已经开学了,只是他请了假不需要军训。“不用,每个大一生,本就有义务进行军训。”沈文硕被他认真的模样逗得想笑。“行了,吃饭吧。”程锐打开饭盒盖子,忽然想起来被子的问题:“床垫今天送了吗?”沈文硕要是说没有,恐怕他今晚会去商场仓库亲自把床垫给扛回来。“送了,已经给你铺好床了。”程锐不觉得他这个金贵的少爷会帮自己铺床,抬头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被收拾过了,所有的东西都井然有序地摆着,原先堆了许多东西的地方也空了,当然,他忘了那里昨天还扔着自己的两盒泡面。“谢谢。”他差点忘了要道谢。“不客气。”沈文硕今天心情不错,他跟着周谦政玩的那只股,今日涨停了,没多久便可以出货,狠狠地赚上一笔。吃完后,程锐帮着收拾了一下,其实就是将外卖盒盖上,塑料袋系好,放到厨房垃圾桶里去。收拾完毕,他便回了房间,不仅关上门,还将门给反锁了。沈文硕听在耳里,觉得他太幼稚太傻。哪有讨厌一个人,讨厌得这么明显的?就他这性格,住校的话,指不定要被室友怎么欺负呢。大学的同学,来自五湖四海,什么样的人都有,哪里像他乡下的小学校,班上同学一半家长都互相认识,要是惹事的话,多半是要被告家长,然后被拎着批评教育一顿。而且程锐的父母,都是学校老师,同学们再不喜欢他,也不敢欺负他。最多只会在他背后说他“不合群”“没意思”,最多再来一句“心高气傲”。沈文硕在那里上了三年初中,全校同学碰到他都会跟他打声招呼,只有程锐,在他升了初三,外婆生病,家里没人照顾,住到了程老师家,这才跟程锐说上了第一句话。他还记得,那是一个晚上,他到程家时,程锐正在客厅里做作业,他被程母带着进了屋,程母向儿子解释了他要来住一段时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