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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发疼,“把你的台灯打开,坐到小凳子上去,你再趴着,眼睛就要瞎掉了。”他一个人带孩子不讲究,阳台上的衣服收好就直接搁在沙发上,洗澡时走几步去客厅拿,方便得很。楚毅听见里面又是一阵嘀嘀咕咕,父女俩好像在为台灯的事扯来扯去,不多时,声停了,林小松小跑着出来,再跑进厨房洗了一盘草莓端出来。“昨天买的,你尝尝甜不甜。”楚毅看了他一眼:“谢谢。”“都是我现摘的。”林小松站着,捏起一个吃,手指轻轻一挑,“离这儿不远有个生态园,里面什么水果都有,你以后也去那儿买,比外头卖得便宜。”楚毅笑笑,也捏来一个尝了尝,“还行,挺甜的。”林小松接话:“就是个头不大。”“林乐乐——你吃不吃草莓啊?”林小松扯着嗓门喊。“爸爸我不吃——”同样的小嗓门。“那我都给叔叔吃了。”“我吃——”乐乐颠颠地跑了出来,依然是光着脚丫踩瓷砖。林小松去拿了拖鞋,弯身下去给他女儿先左脚后右脚地给换上了,换完不忘拍拍孩子的脑袋,“不听话!”乐乐缩着脖子躲林小松,“再打就要变笨了。”“打笨了才好,笨孩子都听爸爸的话。”乐乐笑嘻嘻,心情不错,一蹦三尺高蹿到了楚毅身边,捏着小嗓子软绵绵地说:“叔叔,你会画画吗?”楚毅半侧过身子,实难一见的好性子,“叔叔不会画,你会画吗?”乐乐自豪道:“我当然会画啦。”“这么厉害啊。”林小松走过去,给孩子提了提腰上的松紧裤子,“你别听她瞎扯,她只会画鸡蛋。”“还有瓜子。”乐乐不服气地补充,扬一扬眉,偷偷告诉楚毅,“我爸爸最喜欢嗑瓜子了。”“叔叔,我去拿我的画给你看。”乐乐屁颠颠地跑开了,再蹦跶过来时,手上捏着几张画纸,上面密密麻麻布满彩色的圈圈,她一个个指给楚毅看,“这个黄色的是鸡蛋,这个是苹果,这个是桃子,叔叔你看,这都是我画的。”林小松无奈又好笑:“你最厉害了。”“画画这么厉害,那你会数数吗?”楚毅逗她。乐乐看她爸爸,林小松解释给她听,“就是一二三四五啊,爸爸不是教过你嘛,你数给叔叔听。”“一、二、三、四、五、六、七……”卡壳儿了,林小松出声提醒,“八、九、十,重来一遍。”楚毅拿出皮夹,抽了十张百元钞票出来,“来,数这个。”“别了,她一会儿给你揪坏了。”“没事。”乐乐将钱一张一张地铺在茶几上,食指从左点到右,勉勉强强在嘴巴里过了一遍数字,还很得意:“总共有十张,对不对?”楚毅含笑:“对。”林小松催促自己女儿:“好了好了,快把钱还给叔叔。”乐乐笨拙地叠好钱,捻成扇面儿,递给楚毅,“叔叔,给。”这个年纪,对钱还没什么概念。楚毅摸摸她的脑袋,“留着给你买糖吃。”乐乐扭头看她爸爸,林小松愣了愣,从十张里头轻飘飘地抽了一张出来,“一张就够买好多了,快谢谢叔叔。”“谢谢叔叔。”楚毅知林小松性子,不多话,直接收回剩余的九张票子。林小松不是十分了解楚毅的学科领域,以为做医生的多少都能懂一点,他趁机捧着乐乐的脸给楚毅看,“你看她眼睛是不是挺小?她老看动画片,会不会是提前近视了啊?”“她每天看多久?”“我上班,就她一个人在家里,手机的电看没了,她就自己去拿平板,我每回换地方藏,她都能翻出来。”乐乐乱扑乱打,“爸爸,你不要扒我的眼睛呀。”林小松急了:“哎呀听话,你给叔叔看一下。”楚毅笑说:“这个我真不太懂,你哪天有空去我那儿找我,我带她去眼科看一下。”“不、不用了,这附近就有医院。”林小松还是不放心,“我看好多小孩都戴那个矫正视力的眼镜,那玩意儿管不管用啊?”“应该有用吧,这样,你下次上班把平板带走。”林小松抿抿唇,“我又怕她把手机电用没了,找我找不着。”“给她买个老年机挂脖子上,那东西反正待机时间长,又不能看视频。”林小松挠挠头,后知后觉的样子,“对哦。”楚毅呼吸一滞,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漫起的深情,时间仿佛沉浸了下来,那人的娇憨神态就映在他眼眸中,愈发楚楚动人,只恨不能揉进怀里耳鬓厮磨。林小松有些尴尬,顾左右而言他,问男人上班忙不忙。楚毅像是一下子被抽离回现实,伸手点了点林小松的脑门,戏谑的口吻:“怪不得你女儿不太聪明,随你。”餐桌上的手机响了,欢快的童音打破方才的窘态,林小松起身去接,这个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周宇斌在电话里说:“刚看到你的信息。”林小松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走到卧室里去说:“我一到家就给你发了,才下班?”“正往车库走,最近公司事儿比较多,明天见个面吧,有点想你了。”“哎呀,你怎么这么rou麻。”周宇斌笑:“把孩子也带上,别再送到你朋友家了,怪麻烦别人的。”“好啊,去哪儿吃啊?”“日料吃吗,你们酒店旁边就有一家日料店。”“那家啊,没吃过,我一会儿去大众点评上看看……”林小松把门带上。楚毅听着隔壁的“打情骂俏”,要怪就怪老房子隔音不好,他揉了揉孩子的脑袋,起身,目光如晦,“一会儿跟爸爸说一下,叔叔先走了。”乐乐抬头眈眈注视着,“叔叔,再见。”“你乖,要听爸爸的话,下次叔叔给你买好吃的。”乐乐点头:“知道了。”林小松收了线出来时,楚毅已经走了,他没想太多,重新回到卧室里挑选明天晚上要穿的衣服,一切忙妥,他开始洗衣服打扫卫生。嫌小家伙在客厅里碍事,他把孩子赶到了卧室里去,拖把沾了水横扫过客厅的每一寸瓷砖。没多久,外头有人敲门,林小松先从猫眼里看,见是熟人,然后才打开门。男人去而又返,裹着浓稠夜色站在楼道里。林小松一手拄着拖把,直起腰问他:“落东西了?”楚毅忽地上前抱住林小松,一个旋转,将他抵在门后,舌头撬开牙关,捧着他的脸深吻。手上的拖把掉了,孩子还在卧室里画鸡蛋……淡淡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