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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用报纸糊着,瞧着干净又亮堂。你们说她拿啥在供销社换的绵纸和大瓮,还有那么多报纸,在哪儿弄来的?”老三媳妇也眼红了,小眼睛闪着精光。“今儿那香碳才是重点,那玩意可值不少钱。要是冬天烧上炭,那屋里该多暖和。”老大到底是男人,跟女人的关注点就是不一样。“还有水桶,老侯木匠有多扣,居然舍得赊给她,这话我咋那么不信呢。”老三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而且啊,供销社的东西也说是赊账。你们说,她一个不当家的小媳妇,这些人咋那么心大,居然敢赊给她。不怕她还不上吗?我想赊点儿东西都没门,她咋那么大面子?”老二的话一出口,大家全没好脸给他。还有脸说呢,你赊账啥时候还过,都得等年底结算人家直接找大队领导扣。那可是咱一家的财产,哪能都让你祸祸了。闹了几次人家当然不敢再赊给你啦。一家之主的韩老汉敲敲烟锅,瞅了老太太一眼示意她开口。老太太喝了口水清清嗓子,目光挨个从他们身上扫过。“她赊的她还,跟咱没关系。你爹已经知会过大队会计,供销社也好,侯木匠也罢,都扣不了咱家的钱。至于那鞋底、以后各家的各家自己纳,炭是共同财产,到时一起用就是了。”“娘,那报纸呢,她有报纸糊墙却一点儿都不给咱。根本没把咱当一家子嘛。”“你可以去问问,要是还有说不定她就给你了。”“哎,那我去问问。”老三媳妇高兴的应声,没瞧见大嫂眼中的鄙视。结果,她倒是脸皮厚的去了,只不过吃了一顿预料中的闭门羹。“切,不给就不给,几张破报纸而已,当谁稀罕啊。”她前脚走,顾言娘仨正摸黑准备睡觉,结果好多天不见的韩老二居然进来了。准备关门的大花吓的一激灵,松开推门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像这人不是亲爹,是来讨命的一般。“死妮子,讨打呢?”孩子下意识的脱鞋跳上炕躲在了mama那边的角落,小花也怕他,看他凶神恶煞的好像心情不好,跟着jiejie躲在了一起。快到十五了,明亮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落一片清辉。虽没有玻璃那么透亮,但也足以让顾言看清来人的嘴脸。“出去。”简单俩字表达自己的意思,顾言右手已经伸进被子从空间里拿了一根甩棍在手。“你看你这人,两口子吵个架还记仇咋地?我是你男人,跟你睡一屋不是天经地义的嘛。”爆发了一回,这家伙如今不敢再一味的跟她逞强,也知道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来套近乎。可惜,顾言并非原主,可没那一日夫妻的百日恩。对这又懒又凶,只知道家暴老婆孩子的男人除了痛恨厌恶外,没别的什么情绪。“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她手里的家伙什已经亮了出来,摆明了不想跟他多说。可韩老二此来是有目的的,又岂愿无功而返。“你这就过分了啊!我是你男人,一家之主是这家的天,怎么能跟我这么说话?你出去瞅瞅,哪家老娘们敢这么跟家里的老爷们……”“滚……”她手中的甩棍敲在炕沿算是警告,“你算哪门子的老爷们,顶天立地的事儿你干过一件吗?公分不挣,孩子不管,一天天白吃饱闲逛,甚至拿家里的食物去赌,你怎么有脸说自己是老爷们的?”“我……”韩老二一瞬的气短后梗起了脖子“怎么跟你男人说话呢?你看看你这样子,哪还像个温柔的女人家?母老虎一样,让人看了就倒胃口,男人可不喜欢你这样的……”“你今儿到底来干嘛?”顾言烦了,一甩棍朝他挥去。这下并不重,只是划着胳膊轻轻擦过。可这男人已经吓的跳了起来,一溜烟的跑出了屋子。“君子动口不动手,死乌鸦你这么欺负自己男人,小心遭雷劈。”顾言下地关门,隔着门帘瞪他一眼:“要劈也会先劈死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干脆利索的插好门栓,炕上俩闺女眨着星星眼望着mama。mama好厉害啊,居然真的把爹给打出去了。她俩都以为只是说说,这两天都在担心爹回来了是不是软乎乎的褥子就不可以用了,被子也得还给他,她俩还得跟mama去挤。mama肚子大了,挤着肯定不舒服。“妈,刚才我爹是不是看到咱铺的垫子啦?”“对啊,以为没人来了呢,结果让他看到了。他会不会跟奶奶说,把咱垫子抢走啊?”顾言借着月光瞅瞅,若是观察仔细的话,那肯定是看到了。不过男人心粗,也许没注意这个。这垫子颜色跟席子差不多,也许他没发现。“看到就看到,要是别人问起来你俩就说这是公社的阿姨给的。”一个拼接的垫子,几件旧衣裳,难不成还能把我当特务抓起来?“嗯,我知道。”“奶奶她们要想要咋办?”显然小花还在担心这东西被抢走。睡光席子她没什么,可马上要有弟弟meimei了,他们那么小还是有垫子暖和。“让她们赶集时自己换去。”顾言脱了衣服睡觉,最近这大肚子越发的难受。地里的庄稼快收完了,她打算明儿到家里的自留地去挖点儿萝卜。萝卜耐旱,长的还可以。挖了回家腌咸菜,冬天也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吃。“妈,你听外头是啥动静?”半夜的时候被小花推醒来这么一句,顾言瞬间清醒侧耳倾听。“刺啦,刺啦”好像是什么东西刮着地面,声音不大好似非常小心。第13章第十三章有人在偷煤。顾言马上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她飞快的套上衣裳,拿着擀面杖下地去开门。身后小姐俩紧紧跟着她,娘仨被寒夜的冷风一吹都忍不住的缩起了脖子,探头探脑的好像在演刑侦片。“放下。”顾言霸气的俩字出口,暗夜里惊雷一般。吓的台阶上拽着麻袋的人一个大趔趄摔在了地上。就连身后的小姐俩也被mama忽然的爆发吓了一激灵。偷煤的小贼看她挺着大肚子拿着擀面杖一步步往上走,急的脑袋四处乱转。一回头发现一个黑影,随即懊恼的拍一下脑门,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红哥,袋子我藏好了,你这装好没?咱俩抬着吧,麻袋太重一个人扛不动。”顾言闻言咬牙,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急的抓耳挠腮的韩红土一擀面杖。疼的这偷懒耍滑的男人嗷的一声叫唤,冲着对面的男人就蹦了过去。作案同伙是一个大队的懒汉,此刻终于明白刚才他红哥是在干嘛啦。“嫂……嫂子,你听我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哎呀我的妈呀……”大寒夜的,顾言才懒得废话。不等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