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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日子都过的艰难,大姐这点儿玉米粒不知咋偷摸藏的呢。记忆里,她好像就这一件新罩衣,给了孩子让大姐夫知道了,准又是一顿揍。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大姐不在意的笑笑:“没事,我有的换。就是多几个补丁的事儿,露不了rou。男人好糊弄,我说压箱底就行了。”顾言几番犹豫,最后还是借着箱子拿出了一块蓝色白点的棉布。这本来是块儿床单,两米五乘两米五的宽幅,不是如今这三尺宽的布可比的。“呀,这是哪儿来的,咋这么大啊?”“偷我婆婆的鸡蛋跟人换的。对方看我挺着大肚子可怜,还多送我一些布头和下脚料呢。”不想说,怕暴露。可她真的无法接受这个女人挨打换来的东西。一件衣裳,不知道要挨几回揍。她再怕暴露也无法坦然接受。损人利己,对着真心疼她的人她怎么都做不出来。顾大姐指指小闺女的花被子:“用那些拼的。”“嗯。”“妹子你真是遇到贵人了。这布多好啊,绵软又厚实,比我在供销社扯的好很多。”“所以姐你把衣裳拿回去。别给姐夫打人落口实。”“唉!男人想举巴掌,你啥都不做他也照样动手。没事,我都习惯了。”看妹子的日子还能过,她推辞不要顾言刚蒸好的窝窝,把自己那件衣裳揣回怀里又急匆匆的离开。偷摸跑来的,她没多少时间。妹子如今出息了,居然早早的就知道偷藏鸡蛋。好啊,好,比傻乎乎任人扣剥的好。顾大姐走了,寡言将蒸好的窝窝给俩闺女一人一个。俩小的玩累了,躺在炕上自己睡觉。娘仨感叹着窝窝好吃,隔壁忽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听了一阵,终于弄清楚了。原来韩老二居然撬了锁,偷了家里的粮。至于用途,不用说肯定是去赌。如今本就粮食紧张,他这么干简直是要命。难怪这回齐心协力在讨伐他。大人骂了一阵一起出门去寻他了。顾言呵呵一笑,扔到脑后不管。倒是心思细腻的小花感叹道:“幸好他现在不跟咱在一起了,不然他们肯定会骂咱们。”“为什么骂咱们?”顾言收拾案板,闻言发问。“因为他跟咱一起生活,咱们就是一伙的啊!”大花点头附和:“我爹做了啥不好的事儿,奶奶和大妈不都是骂咱的嘛。”“儿子是她没教好,跟咱有个屁关系。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狗改不了吃屎,指望韩老二,咱娘儿几个擎等着饿死就行。”“幸好有妈。”“mama真好。”再次感叹一番,俩孩子准备下炕。尿布还泡在盆里呢,得洗出来才行。不然等会儿没的用。“这个不用你俩洗。”顾言接过大花手里的水壶,接着往盆里倒热水“还以为你俩要上厕所呢,结果又想偷摸干活。快上炕去,这几天你俩都休息,除了陪弟弟meimei,其余啥都不用干。”俩孩子惊讶又兴奋的瞪着大眼睛,一人一边搂住顾言两条胳膊,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口。“mama你除了喂奶,弟弟meimei就交给我俩。我俩肯定带好,教他俩说话。”“呵呵……离说话还早呢。”顾言摇头不再管这个,孩子喜欢就让他们随便玩好了。天快黑的时候,隔壁又开始吵吵嚷嚷。小花上厕所回来小声的跟她八卦:“逮着他们了。五个男人玩骰子,搜出来的粮食重新物归原主。他们被罚做基建,这回得一个月。”这家伙最懒,这么下去他这赌博的毛病是不是能改啊?顾言摇摇头,奇怪自己居然想这个。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会想大概是原身的记忆在作祟。韩家人被气坏了,老汉气的除夕夜居然不给韩老二饭。简单的杂粮粥,一个一个不大的窝头。就着秋天腌的咸菜。韩老二干看没份儿。饿急了想上手抢,被老大老三合伙揍了一顿。疼的他吱哇乱叫,隔着一道墙顾言都听的一清二楚。活该。不伤着自己的利益,漂亮话谁都会说。这一旦涉及自身,看你们还说不说风凉话。原著中,除夕夜挨饿的是她们娘仨。那个始作俑者却端着碗吃的西里呼噜。老太太还骂她收不住男人的心,娶了她韩家倒霉。他奶奶的,到底是谁倒霉?你生养出这么个熊玩意,一次次的包庇他,对媳妇和孙女刻薄又狠心。顾盐遇到你们这一家子,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过了年,开了春。天气一日比一日更暖。连着几年干旱,今年居然开始下了好几场雨。春雨贵如油,这下不用担心春播了。大家高兴之余开始上山剥树皮,挖野菜。榆树剥掉外面那层粗糙的干皮,将里头细白的皮抠下来,用碾子碾成粉,用水搅拌成糊糊倒入开水中煮。成熟后光滑的好似夏日的凉粉。可惜,也就是像而已。顾言带着几个孩子上山去剥树皮,用箩筐挑回来后去碾子上粉碎。这东西既没营养也不好吃,她这一来当春游,带着孩子们体会大自然。二来也可遮人耳目。这地方的人没有背孩子的习惯,一般都是做那种木头的小方车让孩子坐。顾言不可能有那玩意,学着后世的背带做了两个,干活的时候都是背着孩子。“大花,你背着弟弟到旁边坐着去,别在这儿推了。”孩子带着孩子,还得干活。虽然在村儿里很常见,可顾言看不下去,总是提醒孩子去偷懒。“不用。我有劲儿,推得动碾子。弟弟轻的很,再说你不是也背着meimei嘛。不照样啥活都干。”“我是大人,你个孩子能跟我比嘛。”老大还欲再说,被老二给插了嘴“妈,你就别管jiejie了,让她推吧。等一会换我背弟弟,我俩轮替着来,没多累的。”“就是,孩子要自小学习自食其力,不能惯成个偷jian耍滑的懒货。妈你自己说的,你自己都忘了。”顾言笑笑不再多说,将树皮整齐的堆放好,推动碾杆开始研磨。孩子是不能惯,可也不能当大人使。小小年纪使力太过,不说留不留后遗症。她这个当妈的看着不落忍。好吧,回家咱吃好的,不能落下亏空。娘儿几个将树皮粉碎好,顾言用簸箕搓起来准备装袋。回头看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汉背着个袋子过来,应该也是要用碾。这天都要黑了,连个马灯都没提。就算不用筛选粗细,可这么大年纪了,自己能推动吗?记忆里搜寻一番,这老人住的离她们不远。大儿子在部队工作,小儿子结婚前夕大夏天游泳淹死了,闺女好像嫁到了外村儿,如今只余老两口自己过。老伴儿瘫痪在床,老汉好像没韩老头大吧,怎么拐的这么厉害?是腿有毛病吗?将碾盘扫净,给老汉让开地方。背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