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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眼前来的人——是她的爱豆。容绰。随他入场,包厢内诸人经过了初时两秒的愣神过后,随即放了手中的牌,站起招呼纷纷,“……容老师。”“容老师。”还有老总模样的人抬手理了理为数不多的头发,以示恭敬,“容老师。”没回应,容绰两手落进裤兜里,不紧不慢,他踏着一地明朗灯光走来,落座,折腿,仪态疏懒之极。细打量,灯耀下是副极佳骨相。五官自是如从漫画里走出的无可挑剔,最为精致是双疏淡眼睛,潋潋的如蕴了春波,眼尾上翘着天然弧度。他眼色很淡,透着骨子里渗出的不羁和散漫。如是随性,如是慵懒。唯转向人时郁郁沉沉,铅云将倾,而威压欲来。是天生的上位者姿态。看他坐定了,众人亦随着落了座。恰在此时,余下那两位没到的也来齐了。人来齐了,于是上菜。因是谈工作而来,饭局上并不劝酒,只是那先前几个围了一桌打牌的老总带头叫了酒,先往主座上的男人那儿看,“容老师,喝一点?”容绰眉头也没抬,两个字撂下,“不喝。”老总们:“……”干净利落,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可偏偏,这位是当今毫无争议的顶流,内娱里炙手可热的新贵。是二十一世纪内娱演员的天花板,令一整个国际电影圈都为之侧目的名字。容绰。二十岁出演第一部电影,豆瓣评分9.3,IMDB评分9.2,豆瓣TOP20电影,横扫各大A类电影节奖项,奥斯卡最佳男演员提名。二十二岁,第二部电影,奥斯卡二度提名——最终也金奖披身。二十五岁,第三部电影开拍在即。官宣奥斯卡那日,CCTV6一天时间里反复循环播放与,并冠以专题。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莫过如此。……骨相顶流,影帝演技。这二者哪怕只占其一,都足以在内娱横着走了。至于说,两者兼具——那还能怎么办,当然先捧为敬了。老总们遂默默拿了分酒器自斟,几番推杯换盏,气氛很快热络起来。这便是中国酒桌文化、饭局文化为数不多的一点好处。管他素昧平生还是两不对付,但凡上了桌,几杯白酒下了肚,桌上诸位都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亲姐妹。固然,这是上了桌的效果。若是下了桌,回了家,天一亮,酒一醒——谁还认得谁是谁。嘉宾共有六人,除了容绰与晏歌,尚还有制作人柯文宇、选秀歌手毛可意、红牌经纪人傅珺、国际男模顾如归。这一波里头,姑娘家里头也有喝酒的,便是七年前冠军出道的歌手毛可意。为自己斟了酒,毛可意起身离了座位,抬脚款款走到最尊位边上。她今日穿着件露脐装,一片腰肢露在外头,行动处香风涌动。至容绰身边,毛可意一抬手,莞尔道:“容老师,我敬您一杯。”当下桌上就有人起了哄,正是那几个老总,“说了一杯可就是一杯啊。”“可不能反悔啊。”捉着口误不放是酒桌常事,毛可意也不反驳,唇角噙着浅笑,眼风扫了一圈儿,起哄的老总们登时就酥了骨头。方才听她软声道:“好,一杯就一杯。”说完了那话,毛可意又往前走了半步,到容绰身前,她一手拿着自个儿的杯子,一手作势又要为他斟茶,有意无意,手背的肤便相触在了一起。“咚”一声响,是玻璃掷在了桌面,撞击清脆有声。未能如愿以偿地斟上茶,年轻女人的笑倏而僵在了唇边。与那动作相反,眸敛在明朗灯照下,容绰脸色仍然疏淡,手定了那杯子,容绰垂眸:“离我远点。”像在陈述着什么不甚重要的事情,他散散漫漫地开着腔,排斥却写在了字里行间:“我对香水过敏。”这话甫一出口,他取出一包消毒湿巾,打开,取一张去擦手,又取一张擦杯子——都是适才被毛可意碰到的地方。反复若干,只若无其事,容绰将那两张湿巾丢进一边的垃圾桶。这一下,莫说再往前进了,毛可意连手上的杯子都快端不住了。留座下众人面面相觑:“……”这当今内娱的头号顶流,四九城的容影帝啊,皮相好看固然是出了名的,刻薄洁癖、难以亲近则更是鼎鼎大名,扬声在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嗯……说名不虚传,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了。那就,超乎想象吧。不过,既然豁得出去做那些小动作,毛可意固然也会拉下脸自找台阶下,而后她仍是笑,又说什么自罚一杯,此事便算是过了。座上俱热热闹闹吃着菜,像是根本没刚才那回事般的。而项目负责人梁宝月游走在宴席当中,便成了极好的调和剂。把这位引荐给那位,又把那位引荐给这位,当然,主要还是引荐给那最尊座上的人。在座的明面上儿尊着,心里头也是再心知肚明不过了:这节目里头,其余几个嘉宾虽然也优秀,但他才是真正的行业天花板,更遑论那断层第一的粉丝与热度。他来了,节目就稳了。节目稳了,大家就能恰饭了。说来也是极其难得,这位容影帝出道也有四年了,微博那么多粉丝嗷嗷待哺求着投喂,然而莫说是上综艺节目,就连采访和见面会都是媒体求着见也难见一面。这回也不知是缘何,竟然纡尊加入了启悦天华的综艺。……都是圈内人,桌上人互相都认识,梁宝月便着意介绍晏歌,对着尊位上头的男人笑道:“容老师,这是晏歌,这次节目的素人嘉宾。”晏歌的手原落在裙上,闻见自己的名字被点到,一寸的裙摆便不自觉地拢在了指节。她……被介绍给了她的爱豆。是介绍引见,因而总有个先后顺序,尊卑长幼。诚然现在这社会,没了这么多讲究——但也仍只跟两个人相关。介绍的,被介绍的。然未及晏歌发声,也不待容绰出言,毛可意却先抢了话头来,像是丝毫没为先前的事情感到尴尬,她仍是语笑嫣然的,“就是海晏河清的晏,歌舞升平的歌。”如昼灯下,容绰原把玩着一只酒杯。敛眉,轮廓浸在了明光三分漫漶,手上动作脸上神色都如不甚经心地,却从那句话后停了。稍抬了对眸,男人往毛可意的方向瞥了一眼。容色未变,唇却微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