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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9.2,评分爆棚;人气亦高,上映一周,豆瓣评分人数就超了三十万,直接就打破了中国电影的票房纪录——第一名。那阵子,连带着电影出品公司的股票都跟着大涨了六成,投资人数钱数到手抽筋。第一部电影就拿了奥斯卡最佳男演员提名,同年的稍晚些时候,六大蓝血品牌高奢代言尽数到手了。也就在那一年,粗粗略略地算,收入也早过了九位数,堪比一个中型企业一年的营收了。从古而今,创业最难的都是第一桶金。资本的圈地运动完成了,后面滚雪球就快了。后来也就有了F.S.资本,以及往后的一系列商业运作。据传,彼时江老先生知道了电影这事,第一反应就是哈哈大笑,而后下了评价是,“管它黑猫白猫呢,能抓着老鼠不就是好猫?”江世应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赚得合法合规,谁管你钱是怎么来的?能赚钱就行了。……既是奥斯卡摘了金的影帝,还是F.S.资本的首席执行。一重的身份已足够瞩目了,况是身负两重。只是不曾为外人道,常人亦接触不到F.S.这个段位的合作,所以对此知之甚少而已。别的不说,就连视频三巨头的那三个主要负责人,可不也是得到了开始谈框架合作的时候,才真正见到了首席执行官本人吗?总之。在江家这一辈,容六是最年轻最英俊的商业传奇。因而出现在江家当夜的晚宴时,自然而然,也尽将诸人的目光吸引了去。包括紧随其后的莫璃。众人看了,眼光里的意味可就深了。江家这位七小姐,和六少倒是想走得近些。说来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这七小姐是江家义女所出。又没有血缘关系。……上楼梯,容绰步履在阶,至二楼平台,穿走廊而过,这最末一间,便是江世应的书房了。跟到了二楼,莫璃究竟是知情识趣,大概也是顾忌着老先生的缘故,没再跟上前。而此时,门是虚掩。从那敞开的一道空间里头,依稀可见轮椅上落座的老者,面向着壁上的书架,以背示外。银发满头,背影却仍坐得笔直端正。衣料讲究,熨烫亦极平整,一眼望之,便知不是寻常出身的老人。站定了半秒,容绰唇半掀,“外公。”书房里的老人径自撂声,“进来。”丢了话,江世应才手摆着轮椅转了身,看着他这辈儿唯一的外孙走来。在自己身前停步,半个字的废话都没有,单刀直入地说了F.S.吞并三家视频平台的事情。江世应:“……”除了很好,他也没有更多的评价了。工作汇报得倒是清晰明白,不过,对自家老六的能力,江世应向来没有任何担心。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老六,二十五了。二十五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二十五就得结婚生子未免夸张了些。但二十五了也没见着有个对象——老先生难免心焦。心焦,但江老先生又是名流之后,早年还留过洋求过学,虽是富贵满门,亦是绅士风度。老派绅士的风度,自矜极了。让江老先生去做催婚这等粗鄙之事,他是做不出的。但做不出,不代表就不着急。譬如此时,认真听了那汇报至尾,江老先生抬起手,略清了清嗓,矜持评价:“还需戒骄戒躁。”容绰没理他。在江世应内心里,却是另一番活动——这个老六,什么时候才能带个对象回来?江世应又说:“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这个别的事,当然就是老六什么时候能带个对象回来这件事了。但是,“没有。”江世应:“……”几分心焦,几分忧虑,却因老派绅士的自矜而难以直抒胸臆,江老先生沉沉地叹一口气,说:“我最近有些累,老六,你先下去吧。”累了,心累。不过,江世应想,若是老六能问一下自己为何累了——那自然而然,自己便可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非要别人作筏子自己才肯说话,这便是老一辈文化人的作风了。然而,“走了。”江世应:“……”在那一瞬间,老先生觉得自己离中风只有一步之遥了。不过他到底是想起了什么,问:“维生的儿子是下周办喜酒吧?老六,你去把维生叫来,我有事跟他说。”江老先生口中的维生是方维生,就是常年开那台卡宴的司机师傅。容绰应声,抬腿走出书房。那身影离去,而门被掩上,于无人处,江世应有声地叹一口气。这个老六,也是个老六。不多时,敲门声接续地响起,来的正是方维生方师傅。得了允进来了,对着江老先生,方师傅态度很尊敬,“江老,您找我。”江老先生脸色是极温和,指了一把太师椅道坐,看人落了座,这才舒缓地开腔,“维生啊,听说骏捷好事将近,下周就要办酒了?”方师傅笑道:“劳您老人家惦记了,犬子的婚礼就在下周六晚上。”看着那把轮椅,方师傅动了动唇,邀请的话就在嘴边上,最后又硬生生给咽回去了。老先生今年八十有五了,年初时候又摔跤了。虽是轻度骨折,医治后再补钙已无碍,但因那时恰逢老夫人去世,老先生心理消沉。自那之后,即便双腿痊愈,老先生也再没站起来过。当着老先生的面,也没人敢提这茬。老先生还坐着轮椅,这时邀人去儿子的婚礼,总归是怕出岔子。江世应不疑有他,只从手中取出一枚红包,虽不知其中张数,但看红包的厚度,大几万怕是少不了的。方师傅一看便要推辞,然而老先生却板了脸,严肃,“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江世应道:“这是你应该拿的,维生。别的不说,给老六开车,就是比旁人费心些。现在还是一天洗四次吧?”这四九城里,谁不知道他家老六是洁癖成性的。方师傅才想要答,想起什么,却道:“……现在要好些了。”他说:“这阵子,容少还让我载了两次人。”老先生当前,说话固然不能掐头去尾,而后方师傅便把这前后始末说分明了:包括第一次是怎么送人回去的,第二次因为下雨,就不只是送人回去,还把人送到了家,第三次,也就是在前天,在东珠大厦偶遇了人家,甚至还一起吃了个饭。江世应:“……”江老先生头一遭觉得:这维生的话,拆开来他每个字都听得明白,可这所有的字句挤到了一块儿,他就都听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