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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孤立。数不清被丢过多少次助听器,被锁过多少次仓库。我的确轻生了,因为那时候总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没什么开心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向念看向言朔,笨拙的,朝他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我遇到了你,你救了我的那天,仓库里很暗,没有光。你开了门,扬掉了我手里的药。这个场景在我梦里回放过无数次,当时的我可能是木然的,但我清楚地记得,光很刺眼。你知道吗?如果一种植物不曾见过阳光,可能一生也就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生长。但是一旦某一天,出现了一束光,它也会想要向阳而生。”话到嘴边,停顿了下,又再次开口:“你对我而言,就是这种存在。”她说完,静静地观察言朔的表情。墙上的时钟规律走动,整间房里只能听到钟表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翻起了手机。就像停摆许久的钟又恢复了运行。而这对向念来说,却像一块巨大石头扔进了没有回响的深渊里。她对着他笑,问他:“我这么说,会不会有点rou麻?”他没有回应。她握了握拳,又问:“你对从前的我还有印象吗?”他还是没回应。再往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像个死人一样。只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情。话说着说着,就有点气急败坏。从毫无营养的车轱辘话,到最后叠词恨不得叠出一首长恨歌。“言先生,你有喜欢的人吗?”“坦白的说,我就喜欢过你一个,就你一个。”“你呢?你有没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的喜欢我?”“啧。”无限次的聒噪终于让他有了反应,他抬眼看她,压低声音警告:“闭嘴。”“我……”向念气结。恰好韦昊那边开完了药,一个讯息发过来,言朔收起手机,站起身。“走了。”丢下这句话,他朝门外走去。向念连忙道:“要抱!”言朔已经走出了房间。向念只能利落下床,单脚跳到门口。走廊里,男人的背影挺拔修长。向念停在门前,冲着走廊里的人喊:“言朔!”言朔没回头。她闭了闭眼,故意拔高声音:“我走不了,你就不能抱我出去嘛!”几分钟后,她坐上了轮椅。韦昊推她到医院门口时还憋着笑。返程的路上,向念很反常地保持着沉默。她一直看向窗外,默默咬着牙。没什么,她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腿。直到下了车,进了电梯,她都没再开口。甚至拒绝了服务生的搀扶,沉着脸自己跳回了房间。关门声巨响。韦昊都吓了一跳。言朔只是微微顿了下脚步,随后刷卡进了房间。深夜降临。房间里亮着灯。言朔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电脑。工作尚未处理,他却有些晃神。打火机声响起,他点起一支烟。脑中忽然不自觉回响起向念的话。也许在这种时候,人的思绪总是敏感。他先是想起她的话,随后便是一帧帧画面,缓慢播放。那年,他推开仓库的门,救下了向念。后来才听院长说,她是因为刚来不久,不爱说话,总是无法融入到集体中,难免受欺负。老师们管过几次,但架不住总有忽略的时候。有时候被欺负的惨了,向念便会站在楼上向楼下看,一看就是几小时。“雇个心理医生来看看吧。”言朔丢下这句话,又扔了笔钱过去。那天离开孤儿院前,言朔又去看了眼向念。小姑娘坐在食堂的角落,在餐盘里数米粒,一口都没吃。助理看了不忍心,递了块糖过去。她动也没动,像全无知觉的人偶。言朔垂眼,看着她,淡淡开口:“没能让欺负过你的人后悔就离开,不遗憾吗?”这时,一直没反应的向念,终于缓缓抬起眼。与之前不同,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眼,起初是茫然,但很快,又燃起另一种情绪。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绝处逢生。-第二天醒来,早上八点钟。雾气缭绕。言朔下楼吃早点的时候才听韦昊提起,向念已经走了。咖啡冒着热气,叉子与盘子之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韦昊坐在对面,埋怨之意不明显,却也明显。就好比,没人叫他汇报向念的去向,他却从人家上车开始完完整整描述了一遍。言朔搅着杯子里的白砂糖,难得没打断他。“六点多就走了,背着书包,一瘸一拐的,背影不知道多单薄。”“我说叫她等会你吧,不用那么着急。”“她怎么说的,说你不会想见到她。还说既然已经答应过不会缠着你了,就要说到做到。”“对了,向念还让我替她道声谢,祝你一切都好。”“早上实在太冷了吧,她冻的眼眶都红了。不过也挺好。”韦昊吃了个蒸饺,话里话外戳着言朔:“就这么放弃了,以后好好学习,小姑娘前途无量。以后好男生大把大把的。”话音刚落,只听勺子重放在碟子里,清脆中更多的是刺耳。韦昊心里一颤,这才意识到这一早话确实多了点。他道歉:“抱歉言总,是我多嘴。”“工作太少了是不是?”“不是!”韦昊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刚印好的行程表,对着言朔一项一项汇报开来。“容家千金和徐家长子订婚,帖子一周前就发过来了。还一直没回复。”“订婚礼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好了,要是言总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