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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不同。保安默默地想,同样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容佳光彩照人,笑容明媚。看起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性格差不了。而另一位则多了丝冷冷清清的感觉,那双眸子里就是多了点什么。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向念没选择离开,站在花园旁的亭子下遮雨,目光始终看向亮着灯的宴会厅。交谈声,音乐声,响作一团。她却与这热闹格格不入。也就是在这一天,向念才知道,原来双胞胎脱离了同样的生长环境,不光命运会背道而驰,样貌也会。从前被人辨不清的长相,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们同样消瘦,只是一个被聚光灯包围,另一个只能藏在冰凉的雨夜。向念背脊挺直,静静端详不远处的觥筹交错。直到徐景祁讲完话,容誉走向人群中央。向念目光微动,双手不自觉握紧。记忆中,让她又爱又恨又恐惧的人,出现了。他变化没有太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容光焕发。讲话的时候,头下意识扬高,傲气逼人。似乎十年前那场事故,对他来说并没有丝毫的影响。向念只是一个泡沫,在阳光下爆破,轻轻的一声。没了就是没了,其余的,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站的很近,容佳挽着母亲,笑容可掬。手上越来越用力,向念清楚地听到容誉的声音,透过话筒不断放大。“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我女儿的订婚宴。”他说:“今天对我们一家人来说,是非常幸福的时刻。尤其亲眼看到宝贝女儿和心仪之人更进一步,当父亲的实在欣慰。”夜色之中,向念低低笑了一声。来北城的这几天,她不眠不休地在搜集数据。容家早已搬走,容家的公司她尝试着进过几次,都被拒之门外。“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前台鄙夷的语气,她记忆犹新。为了找到这里,向念花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说到底她也不清楚。也许是许久未见,想亲眼见证些什么,也许引起一些不安也说不准。于是,她亲眼见证了曾经的家人完全将她遗忘的场面。于他们而言,的确幸福。也不知过了多久,向念冻僵的手指动了动。就在愣神间,宴会结束,厅内的人纷纷离开。一场热闹逐渐散场。她收回视线,正打算离开。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迟疑,不敢确信:“夏夏?”向念身子一僵。良久,她垂下头,深呼吸。又朝声音的发源处看了眼。是徐景祁。视线遥遥相会,徐景祁扔掉手中的香烟,打着伞疾步走来:“是你吗?”他信了直觉。声音里多了几分肯定,一把握住向念的胳膊。触感冰凉,他急切开口:“容夏。”记忆中的少年,长成如今的模样。还真是许久未见了。但不是叙旧的时候。向念的胳膊从他的手中缓缓抽离,没再看他,淡淡丢下一句:“认错了。”她转身跑进雨幕中。马路上车灯晃眼,她伸手拦了一辆,匆匆上车。“师傅,到宜西路的如家。”车子平稳启动,将追出来的那人甩在身后,向念松了口气。车内开车暖风,烟味很重,混合着廉价熏香,味道格外呛鼻。渐渐回过暖的向念蹙了蹙眉。“可以开窗吗?”她问。刚这样问完,就听“哒”的一声,车内上锁了。她缓缓转头看向身侧,驾驶位的人年近三十,眼睛小,微胖,还梳着油头。这会也看着她,挑眉:“meimei,浑身都淋湿了。别去如家了,跟我走,我给你换一身名牌,怎么样?”向念收回视线。冷静地观察了一圈,得出结论,她上的是辆私家车。再往前有个公交站,人不少,可以逃脱。“抱歉,我上错车了,麻烦前面停下车。”“想下车?”那人笑了笑,一只手已经朝向念的大腿摸了过来。“天儿这么冷,还穿裙子呐?”下一刻。向念手上发力,掰开他小指,又在他脸上抡了一拳。趁他吃痛大叫时,摁了中控开关,开车门,跳车。她在雨水中滚了一路,彻底湿透了。她想,运气也是不大好。车速虽然不快,但跳车那一瞬间膝盖磕到马路边台阶了。新伤旧伤跌到一起,向念痛到生理性落泪。太疼了,她只能在路边缩成一团,汗水雨水泪水一起涌出。她按住痛到发抖的双手,拿起手机想打120。很不巧的,手机进了水,黑屏了。向念颓然地松了手,手机滚落到一旁。她能感受膝盖上的血正汨汨地往外涌。下一刻,蓦地笑了声。她想到容佳穿着礼服光鲜亮丽的模样,这种对比,讽刺得可以。-暴雨如期而至。路边湿滑,车子开得平稳而缓慢。言朔刚参加完一场宴会,喝了两杯红酒,热的松了松领结。韦昊依旧坐在副驾驶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北城这边的业务这个月可以开展了,根据去年的计划,逐步向,向向……”一句话又卡住。言朔抬了抬眼,语气不耐:“向什么?”“停车!”韦昊指着路边,转头对言朔道:“向念!”言朔蹙眉。雨水刺骨的冷,秋风在这个雨夜刮得肆虐。向念也不知道在雨里躺了多久。手脚全无知觉,疼痛感没那么强烈后,她才慢慢坐起身。垂着头,将头埋进手臂里。忽然,暴雨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