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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到来之后,秋与冬的界限便开始模糊,属于冬的开始似乎只等一场雪的落下。梁舟出门前又被唐宋念叨着多加了件衣服,宽大的校服里挤进毛衣,使他看上去没有往日那么单薄。他又往书包里带了多带了一把伞,以应付突然到来的秋雨。梁舟出门前望了一眼天,蓝色里夹杂了秋天特有的灰,不再像夏日那班蓝得耀眼,反而变得低饱和度,看得人心情莫名很低。梁舟微微皱了下鼻头,他不太喜欢秋天和冬天,他的手和脚总是冰凉,每天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暖和起来。上学的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一阵风吹过,枯萎蜷缩的树叶就从树上掉落,一片片一层层,发出特有地声音。梁舟也不太喜欢这个声音,像是每一片叶子离世前的最后哀鸣,却那么小那么细,你不注意甚至察觉不了。他埋低了头,以抵抗迎面吹来的风,脚下速度加快,偶尔踩碎几片落叶。进到教室里,终于让梁舟缓了口气,教室里人比较多,比外面暖和太多。他动了动自己有些僵掉的手,慢吞吞走向座位。刚坐下,他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天似乎更阴了,梁舟皱皱眉,觉得自己手臂和脸都有些泛着酸疼的痒。他在心里期盼着不要下雨不要下雨。每到下雨,他的伤口总是会不太舒服。尽管创面已经愈合,但身体总是会定时提醒他,到底遭遇了怎样的对待。“哇,你今天穿很多,有这么冷吗?”陆远从后面伸手摸了摸他毛衣的领子,温热的手指碰他的脖颈,让梁舟不太适应地缩了下。“嗯……”梁舟瓮声瓮气地点头,今天风很大,吹得他有些鼻塞,“我比较怕冷。”陆远松开手,啧啧称奇:“我天,那你到冬天穿什么啊?裹棉被来上课吗?”梁舟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认认真真回答:“我会穿保暖内衣和羽绒服。”“还有秋裤?”陈池也插嘴问道。梁舟又认认真真点头。“……我从小到大都没穿过那玩意儿,”陆远皱皱眉,回想起自己看到过的保暖内衣宣传图,“穿上也太土了吧!”梁舟:“………嗯,秋裤穿在裤子里面看不到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笑,梁舟转头看到陈池掩饰般的,握拳到嘴边咳了下。他反应过来是陈池在笑他,不愿意说话了,老老实实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刚翻开第一页就听到陆远在他后面笑出声。穿秋裤而已,有什么好笑的。梁舟觉得自己一大早起床,顶着冷风还上课,结果到教室还要被笑,不免有些气恼,他又偷偷瞪了一眼身旁的陈池。好在早读铃声响起,梁舟专心开始读书。还没开始多久,陈池突然起身,和班委比了个手势,去了厕所。没多过久,梁舟发觉自己书包微妙地震动了一下,好像是他的手机。他拿着书遮掩,偷偷摸摸掏出来看,发现是陈池给他发的消息。「出来。」「厕所最后一间。」他犹豫了下,觉得陈池是不是找他什么急事,比如忘带纸什么的,最后他往自己裤兜里揣了几张纸,也急冲冲出了教室。“……撒尿这事还会传染吗?”陆远看着梁舟急匆匆地背影,随口说了句。梁舟快步进了厕所,他走到最后一间,轻轻巧了下门:“陈池?”门很快打开了,陈池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快速地把梁舟抓进去了。“!!你干什——”陈池突然用手指抵住梁舟的嘴唇,极轻地嘘了一声。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池瞪大双眼,看了看他和陈池线下的情景,一下子连呼吸都屏住了。等听着动静,外面的人似乎走了,陈池才把手移开,又轻拍了下梁舟的肩膀,让他吸气。“一被吓就闭气的毛病哪里学来的……”梁舟害怕外面还有人,不由得凑近陈池,从裤兜里掏出纸,极轻地说:“……你是不是忘带纸了?”陈池顿了下,也凑在梁舟耳边说:“我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话音刚落,他突然亲/了/下梁舟的耳垂。梁舟小声地叫了一声。“嘘。”陈池冲梁舟眨眨眼,轻声说:“乖一点,让我亲/亲。”梁舟愣着没动,陈池抬手抚上他的侧脸,指腹在他脸上蹭了蹭:“嗯?”梁舟视线摇摆,他没有抬手,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陈池慢条斯理地扯下梁舟的口罩,亲了亲他的嘴角:“早上冷到了?”梁舟眨眨眼,不知道怎么保持呼吸频率,他感觉自己在急促地呼吸,又觉得自己在闭气。“给你暖暖。”话音一落,陈池把梁舟拦进怀中,亲上他的唇。唾液/濡/湿/了两人交叠的嘴,梁舟觉得陈池好热,他的舌/头/好/热,他的手好热,他的身体好烫,气息缠绕,把他血液里的冰粒融化,点燃,他被陈池抱住,仿佛在沸腾,蒸发,化成水雾。之后那股热又移开,顺着脸颊往上爬,又轻轻舔了下他的眼角。梁舟闭着眼睛往后缩了下,听到陈池在他耳边说:“怎么都舒服地掉眼泪了。”他的手滑到梁舟的腰下,又笑了:“梁舟,你好/色/啊。”梁舟羞得不知道往哪里缩,梁舟的视线所及,梁舟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是红的。他伸手帮梁舟擦掉嘴角的唾液,另一只手拉开校裤的松紧带,悬在梁舟的臀部上方:“今天穿秋裤了吗?”说完就准备探进去,梁舟赶紧拼命摇头,小小声地说:“没有没有没有!”陈池没打算再戏弄他,松了手,还贴心地帮他把口罩戴好。打开厕所门,刚推开一点,又拉上,回身冲着梁舟指了指自己的嘴:“谁先走?”梁舟这时候脑子勉强能够运行,他的眼睛呈像交给大脑处理,缓慢运转,这才发现陈池的嘴比平时都要红上不少。他一个激灵,推开门就往外走。而陈池则又在厕所里待了半分钟,才推开门,慢慢走回教室。“……你俩这趟厕所去得挺久啊,生孩子呢?”这时候已经下课,教室里的人基本都在放松闲聊,只有梁舟在座位上坐得紧绷,听到陆远的话,又僵**一个度。陈池看了眼梁舟:“没到生孩子那份儿上。”梁舟话在脑子里滚了两遍,又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陆远看一眼陈池,又看一眼梁舟,觉得两个人气氛怪兮兮的,决定另起个话头。“哎,下周平安夜圣诞哎,你们准备怎么过?”陈池摊了摊手:“不过。”“嘁,我问你干嘛?每年收礼物收到手软,每年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