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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跌倒,蒙骁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坚持到达目的地了,因为他连爬起来也办不到了。前方有一处灌木丛,他用手肘匍匐着往前挪。地上的碎石块和小树枝将他的手臂划得全是伤痕,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近了,近了……蒙骁看见了前方似曾相识的一个人,在这一刻,放松了精神,也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蒙真真是大骇,没想到又看到蒙骁昏迷不醒的样子,跑到蒙骁身边,用食指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呼吸均匀,只是昏过去了。抱起蒙骁,蒙真准备往部落赶,找祭司大人为他医治。“追。”金黄色头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刚才见到了蒙骁和蒙真,必须在回到部落之前截住他们。从接到手下报告有搏虎人类出现,到他赶到这里等待,他已经花了半个月了,绝对不能功亏于溃。蒙真完全没有想到,害蒙骁昏迷的是兽人,只以为是林间的猛禽。刚才的鹰唳声他也听到了,如今没有了,那就说明蒙骁既猎虎之后,又干掉了老鹰。所以,他虽然走得快,却没有奔跑,一是因为林间不好跑,二是怕把蒙骁摔了。等听到林间的动静,蒙真见到两个持枪的兽人,已经来不及了。只来得及转身护住蒙骁,他就被一枪击杀了。金黄色头发吹吹沙漠猎鹰枪口的硝烟,庆幸总算没来迟。黑色头发持枪戒备地上前,用枪拨开蒙骁身上的蒙真,试探了一下,确保死了,才放心地收好枪,取出手铐将蒙骁扣了起来。当蒙骁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灰白的空间之中,手中戴着手铐,脚上戴着镣铐,镣铐的另一头固定在墙角。这应该就是兽人的房间,他曾经在祭司那里的兽人的画册中见过,但又有些不一样。房间中有一张床,床上是白色的被褥和枕头,房间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凸起来的白色装置。反复看了几遍,又自己试验了几遍,他想他明白那个白色装置是什么了,应该是祭司说的马桶。检查完房间,他彻底明白,他确实落入兽人手中了。他使出全身力气,手铐纹丝不动,他的大力气只是让他自己的手腕受苦罢了。绝望了,他后退几步,向墙上碰撞而去。此时,会议室里盯着屏幕看的兽人,惊呼出声,齐齐站了起来。然而,在碰上墙壁的最后一刻,蒙骁的脑海里浮现了父亲骄傲地为他戴上虎牙项链的样子,收住了脚步,碰上墙时,双手护住了额头。他摸着还在脖子上的虎牙项链,放弃了自尽的念头,祭司也曾说活着才有希望。蒙骁扯开T恤的领口,看见白色的纱布,他的伤被处理得很好。既然他们不想让他死,就说明他对他们还有价值,那他就要努力活下去。也不知道昏迷前那个族人如何了,他希望他也会在这里,这样他们就能够想办法一起逃出去。金黄色头发迈步离开了会议室,只要蒙骁不寻死,就一切都好。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成为他手中最闪亮的角斗之星。他离开后,会议室的气氛明显轻松下来,各个兽人都软了脊梁,没了形象。每天,都会有兽人工作人员从铁门小窗口中放入食物,蒙骁虽然吃不惯,也会全部吃完,只有有了体力,才不是废物。除了吃饭,剩余的时间他都花在了养伤和锻炼身体上面,他的这个情况,兽人们是喜闻乐见的。他伤好以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打开了铁门,身边跟着一个壮汉。白大褂微笑着说着什么,蒙骁听不懂。白大褂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双手举在胸前,话也没停,很明显既害怕他,又想安抚他。蒙骁也露出了微笑,白大褂见到他的笑容,嘴咧得更开了。蒙骁是对着白大褂笑的,暗中关注的确是壮汉。在他们快要接近他的时候,蒙骁用手铐的锁链勒住了壮汉的脖子。壮汉不停挣扎,白大褂用针筒去扎蒙骁的手臂,被蒙骁一脚踹翻在地。白大褂站了起来,古怪地笑了,然后脱掉了白大褂,露出一身横练的肌rou,扯住蒙骁脚上的锁链一拉,蒙骁和壮汉就被扯倒在地上。蒙骁的后脑勺砸在地上,脚上的锁链把他缠住了,爬不起来。白大褂拖着他往墙壁摔打,几次过后,蒙骁抓住了床脚,一个蹬腿,再次踹翻了白大褂。蒙骁本想再接再厉,然而,壮汉拿起针筒扎到了他的脖子上,失去了力气。真不知道,兽人有多少奇怪厉害的东西,这是蒙骁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并不是冲动无脑,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兽人对他的容忍度,以及试验一下逃出去的困难度,虽然听了很多,但没有亲身体验过,总会觉得是长辈们夸大其词。再一次醒来,蒙骁是被鞭子抽醒的,手脚被绑在柱子上,成一个十字型。这是他自己作的,他并不愤懑,或者痛苦。身上的痛,反而让他觉得真实,前段时间的好吃好喝,让他心慌,就像漂浮在水中的囚徒,不知道哪天就沉沦了。“哦?醒来了。”前方那个追捕他的金黄色头发,开口了,说的是人类语言,“你胆子可真大,追你的时候,你杀了我的手下也就不说了,到了我的地盘,还敢嚣张,难道你不怕死吗?”蒙骁无视打在身上的鞭子,轻蔑地看着金黄色头发,“要杀要剐,你高兴就好。”金黄色头发也不生气,换了只腿翘二郎腿,拿过旁边茶几上的雪茄,旁边立着的手下立刻摸出打火机为他点燃。金黄色头发长吸一口,吞了进去,呼气,吐出一些烟,“你们人类,还是硬气的比较多,这一点,我虎靖邦是很佩服的。不过我是个生意人,你让我赔了一个手下,不帮我把钱赚回来,那可是不成的哦。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蒙骁向他吐了一口唾沫,虽然吐不了那么远,出出气也是好的。虎靖邦抬抬下巴,打手将手中的鞭子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换了一根有铁刺的。果然很疼,蒙骁必须咬牙,才能抑制自己叫出声来,但是输人不输阵,在敌人面前,绝对不能屈服。虎靖邦叹了一口气,仿佛在为蒙骁可惜似的,靠向沙发椅背,“小子,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有一句话,叫我的地盘我做主,聪明人,就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其实,我要你做的不多,做的,也是你最擅长的——斗兽。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虎靖邦吸一口雪茄,站起身来,夹着雪茄的手指着蒙骁,用兽人语对打手说:“再打二十鞭,就算惩罚完了。然后给他治伤,他还得给我挣钱,可不能死了。明白吗?”打手弯腰点头,“明白。”虎靖邦咬着雪茄,离开了刑讯室。打手挥着一米多长的鞭子往蒙骁身上招呼,蒙骁的眉毛时不时跳起,冷汗一颗又一颗从脸上、身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