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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又咽了咽喉咙,他的少年现在很紧张,像是站在悬崖的边缘,试探着,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跳。“曹烨,我要吻你了,”梁思喆看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听人说你恐同,所以这个动作可能会让你觉得不太舒服。我会慢慢靠近你,你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可以随时躲开我。”他说完,缓缓地凑过去,慢慢地靠近曹烨。曹烨湿润的呼吸扑到他的鼻端,轻颤着,让人心折。温热的嘴唇碰触,曹烨没躲,他睫毛一颤,闭上了眼。N-第十章-3温热的,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一起。这是一个很轻的吻,像蜻蜓点水般的试探。第一下在嘴角,第二下在唇缝间,第三下梁思喆很轻地吮了一下曹烨的下唇。这吻发生的时候曹烨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闻到梁思喆鼻息间若有若无的红酒的味道,心脏伴随着每一次触碰或轻或重地跳动,全乱了节拍。梁思喆稍稍退开,隔着稀薄的空气,两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纠缠到一起的湿润的鼻息像是都在轻颤。梁思喆看着慢慢睁开眼的曹烨,曹烨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看上去像一只在雨中的森林里因为迷路而走了很久的小动物。这吻可以更深一些,可梁思喆舍不得也不敢,他觉得这样就够了,曹烨肯从壳里探出头来,已经把他从余生的无望中解救出来了,剩下的就慢慢来吧。今晚的惊喜已经够多了,他做好了曹烨会犹豫十天半个月的准备,做好了曹烨装作不知道继续跟他做普通朋友的准备,甚至做好了曹烨从此不再联系自己的准备,唯独没想到曹烨会在当晚就冒雨跑过来,浑身被大雨淋湿地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少年比他预想的勇敢多了。够了,过往的经历告诉梁思喆,人不能太贪心,否则眼前得到的一切可能都会轻易失去。但很快地,曹烨又给他了一个惊喜。曹烨凑过来,就像他刚刚触碰他那样,用嘴唇碰了碰梁思喆。这吻简直是有些笨拙,就像是单纯的想要表示回应的模仿动作。曹烨退开后,梁思喆禁不住有些想笑,他的少年显然还没做好接吻的准备,却在用这个笨拙的几乎不像是吻的触碰告诉他,他不反感刚刚这个吻。你也太可爱了曹烨……“我……”曹烨垂下眼,避开梁思喆的目光,那目光太深也太重了,让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想躲,“梁思喆,你给我点时间,我可能,没办法那么快接受……”他说到一半,像是不知道该选择什么词合适,顿了顿才接上,“更进一步的……”他话没说完,梁思喆低声打断他:“我知道,别怕,时间很多,我们慢慢来。”“嗯。”曹烨低低地应了一声。梁思喆又看了一会儿曹烨,然后侧过脸看了看窗外,这场雨依旧没有要停的预兆,天地间似乎都是哗哗的雨声,他忽然很低地说了一句:“那片云飘过来了。”“嗯?”曹烨看向他,记忆中十年前梁思喆像是也这么说过。这一瞬梁思喆侧脸的轮廓像是跟吹口哨的那一晚无异,但忧伤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心脏跳得又有些快。曹烨现在知道了这感觉叫心动。他们认识十年了,彼此都不再是当初的少年,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无法控制自己对梁思喆的心动。“没什么,”梁思喆笑了一下,转过脸看着曹烨,“这么大的雨,你是怎么过来的?做高铁?”“嗯,飞机停飞了。”曹烨抬手蹭了蹭鼻梁。梁思喆这一问,他也觉得自己这一趟有些冒失且冲动,但那会儿就是有种今晚必须见到梁思喆的焦躁感,现在真见了梁思喆,才觉得踏实下来。梁思喆还没放手,他还在原地等着自己,一切还来得及。“饿不饿?”梁思喆看着他,“我打电话叫酒店来送餐?”“哦……好。”曹烨说。来的路上浑然不觉,现在才想到早饭和午饭因为要去送小小白安乐死,根本没心情好好吃饭,晚上又没顾得上吃饭,这一天都没吃进什么东西,胃里空空荡荡,饿得有些难受。梁思喆打电话给酒店的餐厅,叫了海鲜粥上来。等餐上来的时候他去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隔着毛巾往曹烨脑袋上呼噜了两下:“头发再擦擦,还滴着水。”“哦……”曹烨接过来,按着毛巾擦头发上的水,擦了两下又问,“你刚是不是借机摸我头来着。”“你发现了啊。”梁思喆笑了笑。“我就知道。”曹烨嘀咕道。吃饭的时候梁思喆问起小小白走时的情况,曹烨没细说,他想还好梁思喆不在北京,否则亲眼目睹小小白离世,这一幕对陪伴了它这么久的梁思喆来说实在有些残忍。“它走得挺平静的,”曹烨咽下一口粥,想了想说,“有种解脱感吧,毕竟这半个月都病得很痛苦。”“也好。”梁思喆垂眼道。曹烨拿着汤匙,又喝了两口粥,有点食不知味。五年前决裂,也是梁思喆生日那晚,他慌不择言地说两个男人在一起就像两条狗一样恶心。这话应该给梁思喆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吧,否则他不会记了那么久。“我那时说话不过脑子,”曹烨拿着汤匙搅着碗里的粥,“你把那话忘了吧。”梁思喆抬眼看他。“就是那句,”曹烨含糊道,“你知道的。”“好。”梁思喆没多问,只应了一声。屋里只剩下汤匙与碗沿时不时碰撞出的细碎的声响,余下所有声音都被窗外的雨声盖住。曹烨一口一口地喝着粥,他觉得梁思喆坐在对面,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醉酒后的梁思喆眼神总会有些不同,就好像他几年前打了制片人的那一晚,他们坐在茵四街的木长椅上,梁思喆也是这样很深地,长久地看着他,说曹烨,我怎么见着你那么高兴啊。那会儿曹烨觉得心烦,现在才知道,让他心烦的不是梁思喆,是他见着梁思喆也高兴,他是为忍不住高兴的自己而心烦。洗漱的时候曹烨忍不住想一会儿他和梁思喆该怎么睡。梁思喆住一室一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