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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呆呆愣愣的,殷明鸾笑道:“怎么?难道修撰大人不是真心要见本宫?怎么你突然就傻了?”小宫女连摇头:“不是的,修撰大人一定会喜出望外的,奴婢来时修撰大人嘱咐过,若是见不到公主如何,要是公主动怒如何,原来修撰大人是想多了。”殷明鸾突然觉得陆桓有些傻得可爱。正在说着陆桓,一直在外头打听消息的锦楼忽然打帘进来:“公主,陛下处置完许婉娘后,忽然宣了郑贵妃,难道这件事情,还和郑贵妃有关?”第20章他或他先见皇兄还是陆修撰?郑贵妃战战兢兢,在寒冷的夜里,不施粉黛,来到了乾清宫。乾清宫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郑贵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良久,高坐堂中的殷衢将手中的折子劈头盖脸地向郑贵妃扔了过来,冷声道:“朕倒没想到,后宫轮到你作威作福了。”郑贵妃一抖,匍匐跪地:“臣妾有罪,但是臣妾是为了不让许氏进宫,实在不是为了私心。”殷衢知道郑贵妃说的是真的。郑贵妃,无意于后宫,只是一个摆在宫里的活靶子。她为了她的信念,甘愿由殷衢驱使,做她该做的事,做郑家该做的事,将许氏拔除干净。只是……“你应该清楚,在宫中,谁动得谁动不得。”郑贵妃再次俯首:“臣妾知罪,但是臣妾已经查过,杏花粉虽然对公主有害,但是实则伤不到公主贵体,所以臣妾才……”只听见殷衢冷声道:“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你还能跪在这里讲话?”郑贵妃一凛,不敢再说话。半晌后,殷衢说道:“你自去醴泉宫请罪,究竟怎么处罚,朕自会定夺。”郑贵妃暂时松了一口气,扣头拜谢。长春宫赵太后听说了深夜郑贵妃钗饰尽除去乾清宫的消息。她对身边的徐嬷嬷说道:“明鸾那孩子虽然可怜,但是贵妃罪不至此。”徐嬷嬷了然地点了点头。皇帝需要郑贵妃,需要郑家。赵太后又说:“为人君了,还是这样沉不住气。”徐嬷嬷笑道:“陛下最是沉得住气的,只是事关长乐公主,陛下一时有些急躁。”赵太后哼了一声,不认同:“当年世宗陛下宠爱李贵妃和长乐,结果她们母子两人双双在行宫受苦,衢儿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现在就沉不住气,将来如何……”赵太后看着殷衢给她捶腿的薛美人,适时止住了话头,她说道:“哀家有事吩咐你。”薛美人奉赵太后之名来了乾清宫。薛美人在宫中不起眼,她负着一家的期望,不肯默默老死在宫中。她在殷衢这里得不到半点眼神,于是另辟蹊径,常常去长春宫服侍赵太后。赵太后并不爱热闹,开始是毫不客气地赶走她,后来渐渐看出薛美人的诚心和难处,便容下了她。慢慢地,薛美人也算得上是赵太后深宫孤寂长日的一个陪伴。薛美人带着亲自煲好的一碗汤来到乾清宫外,含笑对张福山说:“张公公,陛下在忙着吗?”张福山知道薛美人是从长春宫过来的,不敢像拦其她嫔妃那样拦下她,于是对她说:“美人稍等。”薛美人等了不到一刻钟,张福山便将她迎了进去。薛美人看见殷衢正在批折子,知道她进来,头依旧没有抬起来。薛美人不气馁。薛美人将汤端在殷衢桌上,殷衢依旧没有抬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薛美人没有继续打扰,紧紧站在一旁,和灯烛一般沉默。殷衢终于搁下了笔,抬眼看她:“薛美人?是长春宫太后让你来的?”薛美人不喜不惧,沉静稳妥地回话:“回陛下话,是太后娘娘关心陛下,所以遣妾来。”殷衢说:“既然已经来过,现在就去长春宫复命吧。”薛美人跪下来,说道:“陛下心中烦恼,太后娘娘也不会心安,妾承蒙太后娘娘照顾,不忍娘娘烦心,妾也……担心陛下。”殷衢淡淡看她:“你有什么要说的?”薛美人咬了咬牙说道:“臣妾听闻为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陛下从前对长乐公主多有溺爱,宫中人心浮动,争执一起,未免将公主卷入其中。陛下应当将宫中姊妹一视同仁,如此,不轨之人也不会轻易对公主生了心思。”薛美人自觉说到了殷衢心坎里,可是殷衢认真地看了薛美人一眼,微微眯了眼睛。薛美人还要继续说下去,就听见殷衢寒冰一般冷冷的声音响起:“薛美人觉得朕如此无能,连meimei也护不住?”薛美人一惊,抬头看殷衢,只见他脸上凝着霜雪。薛美人突然发现,自己自作聪明了。大周历史上不是没有软弱的皇帝,前头的穆宗就是这样一位。如今的陛下,也可以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后族势大,宫中一个照看不过来,死的往往就是皇帝最珍重的人。薛美人这样过来大大咧咧地揭开了殷衢的心思,让殷衢的困卒无所遁形。薛美人看见了殷衢眼中森冷的杀意。多善在乾清宫外候着,他看着薛美人走进殷衢的书房感到有些惊奇,心中想着,这是郑贵妃都没有的待遇,难道这薛美人要翻身了?只是还不到一刻钟,薛美人就红着眼走了出来,她倒是没有哭,脸上勉强保持着镇定。多善见张福山一脸凝重走了出来,机灵地走上前小声问:“干爷爷,出什么事儿了?”张福山看了一眼多善,他知道多善是他徒弟的干儿子,这一口一个干爷爷叫得真挚又亲切。张福山又想到多善同醴泉宫走得近,他向多善招了招手,两人在回廊下悄悄说了一会儿话。张福山是知道的,长乐公主那日在花宴病了之后,陛下马上就把事情查了个干干净净,这几天,张福山总觉得殷衢脸色阴沉。张福山也不知道为什么殷衢根本没有去看一眼殷明鸾。还是薛美人为他解了惑。薛美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陛下从前就是过于宠爱长乐公主才会让她活在危险中。若是珍惜一个人,应当收敛自己的喜爱。张福山知道这事关系到长乐公主,想了想,特意走到外面,和他这格外亲近醴泉宫的干孙子唠了唠。张福山顺口一问:“长乐公主这几天好些了吗?”多善说:“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脸上的小红点子褪得慢。昨儿个陆修撰千方百计托了人,告诉长乐公主说要献药给公主,和公主约了今日见面。”张福山“嘶”了一声,仔仔细细想了一想。多善问:“干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