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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可以依靠的兄长来看。殷衢垂下眼,掩住眸中的神色,补了一句:“一辈子留在朕身边,当个老姑娘不成?”殷明鸾想也没想,说道:“我情愿一辈子留在皇兄身边。”她看着殷衢的目光缓缓移到她的脸上,那眼神让她突然间有些心悸,她有些不敢看,慌慌张张地躲开了殷衢的眼睛。她在瞎想什么呢,这是她的皇兄。最起码,皇兄是把她当meimei看的。若他不把她当meimei看,那自己可能会一命呜呼。殷明鸾觉得脸上有些热,大概是穿了一身的衣服,又严实地裹在被子里。她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弥补着方才脱口而出的话:“情愿一辈子留在皇兄身边……或者削了发,去做尼姑去。”殷衢沉声说道:“不准这样说。”殷衢的语气有些奇怪,殷明鸾有些不能理解,她抬头看殷衢,但殷衢已经转身看着窗外。他说:“永宁侯的事,朕同他说。”他推开了门,临走出去时候,却顿了一下,轻笑说道:“天热,穿着这样许多衣裳睡觉,会热出病来的。”殷明鸾睁大了眼,想要找点借口解释自己不打算做什么坏事,哪知殷衢并没有打算诘问她,而是让身后的宫女掩上了门。殷衢走后,玉秋问道:“公主,天已经很晚了,是否要出宫见陆修撰大人?”殷明鸾无奈摇摇头:“现在出去的话,一定会被皇兄知道。”殷衢似乎不喜她与陆桓交往过密。她换下了衣裳,穿上自己的衫裙。果然,晚些时候,多善过来传话。“陛下的意思是,现在朝中正斗着,希望公主不要被卷进去。”说完后,多善对玉秋笑着说道:“玉秋jiejie,陛下还吩咐着,要奴婢把公主的男人衣裳收走。”玉秋有点尴尬,无助瞧了殷明鸾一眼,见殷明鸾也无奈地轻轻点头,便从箱笼里将衣裳捧给了多善。多善道一声谢,走出了醴泉宫。看着多善走远了,殷明鸾忽然说道:“话虽如此,可以陆大人深情厚谊,我只能不帮他?总之,我要先写一封信,问问他打算如何。”陆桓在夜里去拜访他的伯父,太常寺卿陆淮。陆淮府邸里,陆桓将林四郎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了殷明鸾的来信。陆桓说道:“我可以求公主……”陆淮却忽然发声:“不可。”陆桓疑惑地看着他的伯父,疑心陆淮是被许晖吓破了胆。陆淮看懂了他的眼神,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可意气用事,现在还不到时候,若是上达天听,圣上管了,该如何?许晖如日中天,一个不甚,朝中恐怕掀起牢狱之灾,只怕许晖会借小事发挥,将反对他的人一网打尽。”陆桓气馁:“那怎么办?”陆淮说道:“幸而林四郎这件事根本不是许晖自己的意思,而是他的门下揣度讨好上峰。这样,我去信一封,上下通融,这件事就能了。”不过几日,果然林四郎一家被放了出来,这件小事似乎就这样消弭无踪。这时候殷明鸾也收到了陆桓的回信,终于放下心来。第35章钦录簿是对皇兄的亵渎。永宁侯府深夜有人造访。开门的老伯看见来人人到中年,脸上白净无须,说话声音尖利奇怪,瞌睡都吓走了大半。老伯久在京中,当然认出来这人是宫中的公公,公公不在深宫中,却深夜来拜访永宁侯府,老伯几乎以为自家要大祸临门。老伯进去了不到片刻,永宁侯陈平衣冠不整地来到了花厅会客。陈平看见来人并非是寻常人,而是殷衢身边的张福山,脸上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回忆起来前几日里他还去拜访过许晖,见他面色抑抑,难道是,许家出大事了?陈平不安地问道:“公公漏夜来访,是出了什么大事?”张福山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圣上派咱家来和侯爷说一句私话。”张福山拨了拨茶盏,抬起眼稍微看了一下花厅里站着的其他人,这一眼云淡风轻,却看得陈平胆战心惊。陈平连挥手让婢女退下,悄悄问张福山:“公公,请赐教。”“哎。”张福山放下茶盏,先叹了一口气,这又让陈平头皮发麻。张福山看陈平实在胆小,便直说了:“侯爷,你要知道,陛下疼爱妹子,这不是虚言。公主的婚事,陛下自有主张,若是有人跟着太后一起掺和,太后是天子嫡母,自然无事,这天子的怒火,是向谁撒去呢?”陈平惊出一身冷汗,喃喃道:“这……我实不知啊,”他站了起来,向张福山深深下拜,“多谢公公提点。”张福山做足了姿态,将陈平扶起。张福山走后,陈平呆站在原地,直到他的妾室娄氏走过来将他扶着坐下:“侯爷为何事惊疑不定?”娄氏是陈遇安的生母,虽然容色渐老,但依靠着多年辛勤,颇得陈平看重。陈平道:“先前太后说的那件事,权当没有,府中不可有人再论。”娄氏一听,嘴角微微一翘,连忙低头掩饰了。她说道:“妾明白。”娄氏接着说:“妩娘今日从她兄家回来了,侯爷许久不见她,今晚可要去瞧瞧。”陈平想到小妾妩娘,心中一片火热,方才见到张福山的阴影也消退干净了。只是陈平又想到什么,面露不快:“伤养好了吗?”娄氏道:“自然。妩娘自己心气高,敢顶撞侯爷,这回遭了打,今后绝不敢再犯,只是侯爷之前爱她,总是纵着她,也不怪妩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陈平有些得意:“每个进府的人,都要挨上这一遭才能老实。妩娘兄长还想告官,他就不想想,他能告谁?”陈平牵起娄氏的手,绸缎丝滑,露出一小节臂膀,却见雪白皓腕上竟然有褐色的陈年伤痕。娄氏盯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疤,心中一动,问道:“侯爷说笑了,若那长乐公主真进门,她那样骄纵的公主,侯爷忍心?”陈平哈哈大笑,二人私话,他没有谨慎言语:“她骄纵又如何?当年的许氏也是骄纵,如今在哪里?”娄氏愣了愣,只是讪笑。虽然陈平性情暴戾,但他是不敢打当年的许氏的,但许氏的死有几分是他气出来的,有几分是后院里女人引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乾清宫里,张福山从永安侯府回来,想殷衢细细禀报。张福山说道:“永宁侯是个胆小的人,奴婢瞧着,他万不敢再生出什么心思了。”殷衢听了张福山绘声绘色地讲陈平的怂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