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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大人有些心虚的放下了杯子，踌躇着开口道:

「帝君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那便说说你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事，全部。」

墨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威严，紫阳无奈，而且他也知道这位帝君一向对离凡很好，断不会害他，只好一五一十的细细讲来。

……

回到天辰殿，墨坐在水镜前，看着画面中的两个人。

「凡，昨日幽绿回魔界，我让他捎了两坛酒。」

「是桃花酿。」白衣公子喝着酒，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两万年前你可不会酿酒的，我还记得你那是把我当仆人使唤……」

「那时是我不好，你就莫要记恨了。这酒可还行？回头我再给你酿。」

方辰有些耍赖似的凑过来就着离凡的杯子小酌了一口，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杯沿。

离凡被这动作弄得　　不知如何是好，手里的杯子似乎都发了烫。方辰看他这幅模样，嘴角勾起邪魅的笑。

「从前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放不开。」

听见这话，离凡有些怔愣，从前的记忆涌上脑海，却好像并不完整，支离破碎的几段。只清晰记得与这人的相遇，然后便是分别，中间的很多事都十分模糊。

「阿辰，不知为何，从前的事我记不太得了。」

方辰听着，眼中闪过惊讶，又归于平静。

「是么，没关系，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过去的便过去吧。」看来，是有人对凡做了什么。

有时候命运就像齿轮，他不断的转动，让你遇到问题的答案。

在凡间养伤的第五年，方辰遇到了那个当初把凡带走的人。

「不知帝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厅堂里的主位上坐着一个黑衣青年，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样子慵懒随意。

墨看着这个人，却是与两万年前一模一样。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他。」

「帝君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两万年前的事，若不是看在你救过他，我早已把你从他的记忆中彻底抹去。」

方辰闻言深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果然是你。」

「玄冥，你觉得你伤他还不够深么。」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我与他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方辰的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的开口。

「他为了你，差点失了仙骨，为何重来一次，你依旧要与他牵扯在一起。」

「……他是我的，我再不会让他有事。」

「你是魔，他是仙，你凭什么？」

帝君的威严散开，方辰不甘示弱，正僵持着，一个人打开门，缓缓走了进来。

第29章两不相欠

方辰看着面无表情，缓缓走进来的人，心中泛起不安，

白衣公子走到两个人的中间，淡淡的开口「两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满室寂静。

「没人说么？是要我自己去查。」

「凡……」

方辰自然记得两万年前的事，他不知道凡记得多少，可想而知最痛苦的部分已经被墨抹去。若是凡想起来……

不安在扩大，想说的话停在嘴边再难以开口。

离凡看着欲言又止的方辰，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魔尊的眼睛如今已经好全，此后你我两不相欠，告辞。」

继而转身看向身后的师弟「墨，走吧。」

白衣公子召来琉璃，两个人坐在红色麒麟的背上，腾云而去。

「主上，不追么？」　　幽绿看着天空中的一个黑点，有些担忧的问道。

黑衣青年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一只纸鹤从外面飞进来，在上空盘旋。

「不周山上有个人想见你。」　　墨的声音传来，纸鹤化为灰飞。

方辰知道离凡一定会知道从前的事，知道自己曾有负于他，知道自己差点害的他失了仙骨，魂飞魄散……他都会知道，到那时好不容易在他心里拥有的位置，就前功尽弃了。

可当年却是他的错，有目的的利用，无情的背叛和伤害。

凡，我给你时间，但我不能再放手。永生永世，都做不到了。

冷漠的脸上满是决绝。

「幽绿。」

「属下在。」

「你与幽黄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是。」

不周山位于荒漠深处，普通人想要到达这里几乎没有可能。

守山的天将看着面前的黑衣青年，想开口询问，却被强大的魔气压制的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嚣张的魔族轻而易举的走了进去。

天将:「……」被无视了！(Д)

玄苍这日有些心绪不宁，被锁在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正思索着，便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低头望去，便看到一个黑衣青年缓缓走来。

方辰飞上山顶，一眼便看到了被锁在岩壁上的人，衣衫破碎，却并不狼狈，背挺得笔直，剑眉星目，此时那双眼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是你要见我。」

「不错。」

「为何。」

「只是想见见你罢了。」

「你是谁。」

「你的父亲。」

「……」

父子俩个的语气都很平静　　，似乎只是在讨论天气，而不是身世。

「天族的战神如何沦落到这般地步。」

玄苍闻言脸上并没有惊讶，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

「你知道我？」方辰　　有些意外的看着玄苍。

「上古魔神我自然是知道的。」

方辰突然觉得自己的元神之所以能够在方辰身体里醒来，原因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此想来，当时我魂飞魄散时，仅剩的元神进入了一个女子的腹中，是你做的。」　　陈述的语气。

「不错。」

「你的理由？」

「……很重要么？」

「……罢了。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可以带你离开。」

被绑住的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我有罪，理应在这里受刑。」

「随便你吧，若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慢走。」

方辰转过身正要离去，就听背后的人低声说道　　:

「好好对离凡，这次你若再让他伤了心，我便亲手了结了你。」

方辰听完嘴角微微翘起，却没有回应，径直下了山。

天机阁　　的运册分为记载着过去的和预示着未来的两本。后者并非固定不变的，妖鬼的历劫之期　　倒是不会有什么变动，但各自的命数却是不好断言。

而已经发生的事便能记载在过去一册，即使记忆被抹杀也能从中找到蛛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