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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顾钺把菜烧糊了多少次,这样吃下去我们迟早得食物中毒。”顾钺敲了敲他的脑袋:“玩游戏去,别讲话。”老李笑,眼角是皱纹。他已经很老了,旁边的大白还在活蹦乱跳,见到顾钺不知道多高兴,凑过来就要舔他——然后它被顾九嵘一脸嫌弃地用尾巴推走了,任由大白之后再怎么蹦跶,再怎么死命扒着地毯,都会被长尾精准地推回去,丝毫靠近不了顾钺分毫,气到呜呜直叫。在这里待着,听老李唠嗑几句大白乱叫几声,总让人觉得一切从未变过。老李带他们去看了大黑的墓。这位忠实的老友陪了顾钺太多年,天天趴在地毯上安安稳稳地睡觉,在顾九嵘到来之前,于每个阴冷的雨夜舔舐着顾钺的掌心。它终于没敌过光阴飞逝。“它走的时候,”老李在旁边说,“我正要给它和大白拿狗粮,回来就看见它睡着了,和平常一样。”墓的旁边鲜花绽放,长草摇曳,还有一棵棕褐色的低矮树木,枝干分外粗壮有力,树叶繁茂。顾钺抚着墓碑久久不言,良久以后笑了笑:“再见啦,老朋友。”和老李告别的时候,老李佝偻着背坚持送了他们很远。谁都知道这再一别就是永恒。远处巨大的一轮夕阳正西沉,远山高大而黝黑。橙红的光染了云,又在花上漫山遍野地铺开。于是深紫绚丽,大红张扬,嫩粉温柔,微凉的风令它们浪潮般起伏,枝叶摩擦着窃窃私语,讲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往昔。花香中蝴蝶翩翩飞舞,翅膀有多彩的图案。老李的身影最后越来越远,在视野的尽头只剩下一个小黑点。身后是普通的木屋,大白摇着尾巴傻呵呵地乐,他站在成千上万盛放的花中,笑着向他们挥手道别——他终于还是拥有了整片的花海。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料的话明天是最后一章爱你们!☆·直到星辰深处,宇宙尽头“关于左自明,有两件事情我想告诉你。”顾钺说,“第一件事情是,我查了所有方舟上的文件,对比了很多的历史记录,包括我的精神连接到船坞时,能看到过去遗留下的一些堕落帝国的记载,最后能确定就是他当年导致地球沦陷。”顾九嵘说:“他做了什么?”此时他和顾钺正在方舟上的一处小屋暂居,做着旅途前的最后准备。他回忆起幻境中白光曾经和他们讲过,联盟中有过叛徒,才令堕落帝国有机会攻占那星球。“具体的不知道,但他和堕落帝国曾经有过很多次沟通。”顾钺说,“他知道那种特殊的精神物质能cao控时间,而堕落帝国提供给他这种物质的条件是,将这种物质同时散播到地球上,把它同样成为星门中的一部分,这才让一直无法挣脱桎梏的帝国能够大举进攻地球。”“但是为什么是地球?”顾九嵘问,“其他的星球不也一样么?”“联盟是当时离他们最近、也是最弱的太空文明,”顾钺揉揉眉骨,“从船坞里模糊的精神记忆看,他们曾觉得成功侵占别的星球、别的文明便是一次对星门桎梏的突破,也许突破之后就能有奇迹发生。地球没有真的被星门吞噬,却也有那种物质,介乎两者之间像个跳板,是他们脱离循环的希望。”“但是没有不是么。”顾九嵘的尾巴摇了摇,“他们还是被星门困住,即便是占领地球之后。而且他们没告诉左自明,那种物质他们根本就没能掌握,甚至失控了,戒指那个时候在邵于封手里呢。”“对。但那都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其他隐情谁都不清楚。”顾钺说,“不管怎么样,他当时打开了堕落帝国进攻地球的通道,最终才导致联盟被迫离开地球。或许还有其他人同样被这个条件诱惑,因为他当时的地位很难做到这些。”“然后左自明还成了什么,带领联盟成功飞离太空的英雄?”顾九嵘说,“太扯淡了吧。”顾钺笑了笑,没接话。顾九嵘问:“那第二件事情是什么?”他往顾钺身边挤了挤,开始蹭味道。“第二件事情是,当时我刚刚醒来移植了脊椎的时候,左自明是来过的。”“……来过。”顾九嵘愣了愣,“来过哪里?”“我的病房,”顾钺说,“那里也是共生战士的一个研究室。”当时疼痛好似要撕碎灵魂,只能在混沌里沉浮,他睡不着也死不掉只能靠着一身执念硬撑着。几个小时床单就会被汗水完全打湿,然后他继续在昏迷和清醒之间反复挣扎,每次呼吸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一直没有人来看他,除了那些忙来忙去的研究和医护人员,他们都穿着冰冷的白色外衣,神色淡漠。终于有一天,他又一次从半昏迷状态醒来,看到病床的对面放着一张木椅子,漆黑沉重。那椅子空荡荡的,就对着病床。看上去像是有访客来过,但是谁都没有向顾钺提过这件事情,他便以为只是碰巧摆在了那里。现在看来,访客真的存在。在调查左自明的过去时,顾钺找到了共生战士研究机构中,所有被加密的访客资料。左自明曾在那个深夜来过,拄着手杖慢慢顺着长廊走来,坐在他的病床对面,默默凝视着他的面庞。时隔经年,故人重逢。当时左自明在想什么,为什么没下杀手?是觉得顾钺不成威胁,还是对他终究是有了些许愧疚?看到不断在痛苦中挣扎的顾钺,他会觉得好笑还是同情,憎恶亦或者感慨?会不会害怕顾钺突然清醒,睁开双眼与他对视?那双眼里一定有熊熊燃烧的执念吧,年轻耀眼到他无法直视。左自明最后又是以怎么样的心态,安静离开?这个答案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顾钺说:“我告诉你第一件事情,是想告诉你左自明的所有卑劣过往。而第二件事情,”他顿了顿,“我对他的印象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改变,不会对他高看一点,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嗯。”顾九嵘说。顾钺捏捏他的脸,笑了:“不讲这个了,快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要带上的东西么?你的呆头鱼已经全部买好了,都放在鱼缸里游呢。”“水草给它们买了么?”顾九嵘的眼睛一亮。“买了。”顾九嵘高兴了,尾巴甩来甩去:“你真好。”说罢亲了顾钺一口。然后他的腰被揽住了。顾钺没让他就这样离开,侧头看他:“我还买了很多牛奶。实际上现在沙发底下就有一大箱。”顾九嵘:“……你买这种东西做什么?”他本能感到有些危险。“偶尔看看你喝醉的样子也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