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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机上点了一通,订好晚上九点的航班,而后把手机揣兜里,手抚上门把:“我回趟住宅,四点前会把这两天的工作指令发给你,你在下班前给各部门交代下去。”

周特助欲言又止,想起三年前顾从燃从海边回来的样子,识相地把阻止的话憋了回去:“好。”

晚上九点,去往榕憬镇所在城市的航班准时起飞,顾从燃透过窗户看苍茫的夜景,些许困意涌上来,他阖上眼,放任自己的思绪慢慢放空。

打个盹的工夫飞机就着了陆,顾从燃坐车到附近的酒店续眠,天亮起床再辗转到榕憬镇上。

呆惯了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甫一踏进绿植遍布的小镇,顾从燃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周围一草一木都仿佛跟他相斥,冷冽且混着泥土味道的空气让他极不适应地轻咳两声。

而真实的只有源于内心的那股对江画相关事物的冲动——就像高中时期在成人礼后任性地抢走江画的领结,就像在江画因一部电影而一夜成名时高调宣布两人的恋情,就像此刻,为一张与江画过分相像的脸来到陌生的异乡。

顾从燃掏出手机研究周特助帮他模拟的简易地图,镇上的路七弯八拐,他绕了老半天才寻到盛阳小学。在一面田野和两面林子的包围下,空地上几幢仅三四层高的老建筑简陋得令人咋舌,建筑外墙均粉刷成砖红色,细看还布满了脏兮兮的鞋印,整体看起来十分陈旧。

最右边有一片约莫两千来平米的水泥地,地面用白线划分了几条跑道,有老师带领小朋友在cao场上户外活动课。

顾从燃立在树下观察了很久,这个班的小朋友年龄应该在九岁上下,大部分都活泼好动,虽然吵吵嚷嚷的,但很听老师的话。

下课后,老师领这帮孩子回教室,有个矮小的男孩儿落在队伍最后,跟前一个隔着两米宽的距离,边走边调皮地踢路上的小石子。

顾从燃瞅准时机,等那老师在前面一拐弯,他上前几步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从兜里摸出一本小人书。

男孩的双眼登时亮了,朝前面看看,再兴冲冲地扯着顾从燃的袖子躲到一边:“能借给我看看吗?”

顾从燃心想,真好骗。

他把书藏到身后,板起脸问:“老师没教你别随便跟陌生人走?”

“可你看上去不像坏人啊,”男孩蹦了蹦,“你穿这么好看,是城里新派来的大学生吧?”

被认成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的大学生,顾从燃固然心情大好,但也没忘了此行目的。他答非所问:“你认识许沉河老师么?”

“认识!”男孩多动症似的,两**替着跳来跳去,“许老师今天蒙面罩啦,他说自己是蒙面怪兽,不让我们靠太近跟他说话,不然会给我们传染病毒。”

小孩子思维跳脱,但不妨碍顾从燃从他嘴里套话,等得到有用信息,他把小人书掏出来拍对方手里:“给你,上课别看,被没收了就是你自己的责任。”

在附近绕了一圈,跟田里劳作的老农谈了几句,顾从燃基本了解了盛阳小学的情况。

临近中午,他步上最左边那栋楼房,听说这是教室宿舍,许沉河就住在306。

楼梯狭窄,每层楼的房门两两相对,各门前堆满纸箱和破柜子,交错的电线吊在走廊顶部,像极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格调。

顾从燃一路走上三楼,在306门前停下,老房子隔音差,他都不用侧耳细听就能听到有人在里头压着嗓音轻咳。

许沉河的照片就在衣兜里,顾从燃掏出来瞧一眼,再放回去,沉着心叩了叩木门。

门上没有猫眼,只有带着些许鼻音却温润的声线穿透门板:“谁啊?”

仅仅两个字,就让顾从燃的心跳停滞半拍,血液仿佛凝固一般,全身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他甚至不敢呼吸,怕一个举动就吓走屋里的人,随即他又暗嘲自己,声音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怕什么失去?

他再次抬手叩门,这次力道大了点,比刚刚更急促,是迫切的相见,也是对猜测的亟待否定。

门开了一尺宽,屋里的人站在缝隙处朝外张望:“请问哪位?”

他穿得很单薄,雾霾蓝的长袖毛衣配黑色直筒西裤,脚上蹬深棕色短皮靴,显得身材偏瘦。医用口罩蒙住他大半张脸,上方露出形状好看的柳叶眼,正疑惑地盯着门外表情错愕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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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不追星本文无原型!

第2章你和他真的很像。

许沉河昨夜染上的感冒,今天早上起床后喉咙就一直处于难受状态,所以说话都是低声细语的:“先生找谁?”

顾从燃扯回自己的理智,但目光仍胶着在对方的上半张脸上:“能借一步说话吗?”

兴许是顾从燃的脸庞和穿着让许沉河放松了警惕,他打量了对方几眼,便敞开门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里光线暗淡,空间不大,但收拾得十分整洁,两道镂空屏风隔成了有序的格局。进门左侧是小厨房,煤气灶上放置着一口黑色砂锅,旁边是一张玻璃圆桌;右侧是靠椅和茶几,靠墙的格子架上是绿色小盆栽和排列齐整的书,书脊上贴着标签。屏风后方隐约能窥见一张单人床和几个大小不一的柜子,整个屋子唯一的窗户落下了厚重的窗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顾从燃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让细心的许沉河给察觉了:“您请坐吧,我去开下窗。”

唰啦两声,许沉河将两边的窗帘拉开了,让暖融融的阳光填满整个屋子。他利落地打上俩结,然后把窗推开,小镇特有的清新空气涌入室内,虽然冰冷,但好歹冲淡了中药的苦涩味儿。

床尾搭着件里层带毛的大口袋棉衣,许沉河身子不舒服时特怕冷,顺手拿过棉衣裹上,然后快步去小厨房给来客冲泡一壶普洱茶。

“不是上好茶叶,你别介意。”他双手把杯子递给坐在茶几旁的人,顾从燃的视线从始至终停留在对方脸上,接茶时没留意碰到了许沉河的手,只觉杯身guntang,对方的指尖却是冷的。

“谢谢,”顾从燃抿一口茶,将杯子搁桌上,“你的口罩,方便摘下来吗?”

许沉河一愣,袖子下露出的几个手指抓了抓自己的口罩:“抱歉,我感冒了。”

“没关系,我不是易感染体质。”顾从燃态度虽平和却执着,刚放下的杯子又被他捧到手里,捂在手心的温度藏着无以言说的紧张。

许沉河扇了下眼睫毛,似乎是在无奈地笑,而后撩起一根耳挂,将口罩揭下来:“也是,戴着口罩跟人交谈是不礼貌行为,是我疏忽了。”

口罩下的脸和记忆中江画的面容高度重合,顾从燃先是感到震惊,呼吸都因此而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