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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的未来。他停留在顾沅身上的目光太过直白炽热,崔小公爷是纵情风月的老手,一眼就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男女之间,不就那么些事。崔小公爷有意卖好,故意重重的咳了一声。这一下,栏杆旁的小姑娘就像是受惊的小鹿般,惊慌失措的抬眼看来。那双乌黑的眼眸澄澈泛着光,怜人,又勾人。崔小公爷道,“顾姑娘,见到太子爷还不行礼么?”她回过神来,明明慌得不行,却还得强装镇定朝他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她的声音极悦耳,温温柔柔的,像是春日里飘扬的柳絮,轻轻落在他的心间。他沉着声,让她免礼。再然后,她的好姐妹寻来,她匆匆的便与她们离开了。这便是他们上一世的初见。思绪回转。裴元彻遍寻不到顾沅的身影,眸光愈发的幽冷,难道她真的没来?倏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试图避开的身影,裴元彻凤眸眯起——那好像是张韫素?按照她们三人秤不离砣的性子,张韫素来了,顾沅肯定也来了。这一回,依旧是崔小公爷注意到了裴元彻的视线,他顺着过去瞅了瞅,“那位好像是云忠伯府的姑娘……殿下,她怎么了?”裴元彻状似无意道,“听说她与永平侯府的姑娘关系甚密,怎么不见那位?”一提到顾沅,崔小公爷就明白了——他就说嘛,哪有男人不喜欢美人的!旁人都说太子不喜女色,现在还不是问起了那长安第一美人?“听说她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没来。”崔小公爷语气颇为惋惜,今日有不少世家子弟都是冲着顾沅来的,她没来,连带着这场春日宴都失色不少。听到这话,裴元彻眸光一沉,“可有大碍?”崔小公爷嘴角微抽,心说这我哪里知道,面上却道,“应当没什么事吧。这三月天最是容易感染风寒,许是这个原因。”他边说边观察太子脸色,见太子冷沉着一张脸,不由得奇怪,难道太子殿下看上了永平侯家的?还没等他琢磨出个结论,裴元彻忽然转过身,朝国公夫人拱了拱手,淡声道,“舅母,孤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说罢,他大步流星的离开。晋国公夫人和崔小公爷皆是一愣,等反应过来起身相送时,裴元彻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花团锦簇的园子中。园内的女客们也都暗自纳罕,太子殿下怎么来去匆匆的,真是奇怪。廊下一处,正三品兵部尚书之女周明缈盯着裴元彻离去的方向,眸光痴迷。都说太子行事荒诞不羁,冷僻乖戾,她从前一直以为太子是个皮肤苍白、削瘦阴冷的瘦高个。没想到今日一见,他竟然如此出众,不论是英俊的容貌,还是高大的身材,亦或是那浑厚的上位者气息,都让人下意识折服。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男人并非池中之物,日后定荣登大宝,有一番不凡的作为。这样的男人,才是值得她嫁的!坐在她对面的崔家嫡幼女崔敏敏丢下手中棋子,冷哼道,“他有那么好看吗?”听到这话,周明缈回过神来,挤出一抹悻悻的笑,道,“从前常听人提到太子殿下,今日第一次见到,心里好奇,所以多看了两眼。”崔敏敏眉眼间满是不屑。周明缈瞧出不对,关心问道,“敏敏,你……好像不高兴?”“哼,我最看不惯他那个样子!既乖张又无礼,与我母亲和兄长说话时,都这般趾高气昂的。他也不想想看,若不是我们崔家抬举他,他哪有今日的地位!”周明缈眸光闪动,面上作出一副惊惶的样子,低声道,“敏敏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崔敏敏不以为意,撇唇道,“最可气的是,我姑母和母亲都想让我嫁给他。”“竟有这事?”“我是不乐意的,可我母亲成日在我耳边念叨,烦都烦死了!”崔敏敏忿忿道,想到太子刚才过来,看都没多看自己一眼,更是不高兴,他凭什么忽视她啊?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周明缈没接茬,只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崔皇后到底不是太子生母,若是能将亲侄女嫁给太子,亲上加亲,的确更加保险。不过……就崔敏敏这般草包货色,当太子妃?配么。周明缈心头冷笑,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再次抬眼时,眉眼间满是关怀,“唉,我看太子冷冰冰的,一副不知疼人的模样,你日后嫁入东宫,怕是要受委屈了。”崔敏敏果然撇下嘴角,闷闷不乐。周明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不过你别担心,婚事还没定下,说不准就有转机呢。你若需要人倾诉,随时来找我,我虽做不了什么,但陪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崔敏敏动容的反握住周明缈的手,“明缈,你对我真好。”周明缈笑得越发善解人意,“谁叫咱们是手帕交呢。”☆、【6】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1]曲江池旁,不少郎君娘子出来踏青,空旷的草地上随处可见搭起的步障。湛蓝高远的天际间,飞舞着许多只风筝,形状各异,颜色鲜艳。“姑娘,那边!高点,再高点……”丫鬟谷雨看向天边那只越飞越高的蝴蝶风筝,兴高采烈。“沅沅,你的风筝飞的好高啊!我的怎么弄都飞不高,气死我了。”卢娇月纳闷道。本该“抱恙”的顾沅,此刻从善如流的cao纵着风筝线,娇美的脸颊上笑容明媚,“月娘,你别把风筝线拉的那么紧,像我一样,一放一扯,风筝才能飞得高。”见卢娇月还不得要点,顾沅索性将手头的风筝交给谷雨控制,自己去帮卢娇月放。本来她们今日的确是打算在府中练字的,可无意中看到天边飞的风筝,突然就来了兴致,索性驾车来曲江池玩。在顾沅的cao控下,没过多久,卢娇月那只玉兔抱月的风筝也飞得高高的。卢娇月惊喜抚掌,“沅沅,你好厉害呀。”顾沅笑眸弯弯如月牙儿,瓷白的脸庞露出些许小得意,“玩旁的我不太行,放风筝我还是可以的。”俩人正说笑着,身旁的谷雨突然“啊”的惊呼了一声。顾沅转脸看去,谷雨一脸惊慌道,“姑娘,风筝、风筝线断了。”顾沅一惊,忙向天边看去。只见那蔚蓝如洗的天空上,她那只蝴蝶风筝跟断了翅膀似的,正直直的往下坠。“都怪奴婢,刚才起了风,奴婢一着急,手上力气重了……”谷雨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