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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得空就会临摹学习。现在听到有新的字帖,她眼睛一亮,颔首应下,“好啊,哥哥可别忘了。”她又偏过头去看文明晏,浅笑道,“都是托文哥哥的福。”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又即将成为她未来的夫婿,是以顾沅在他面前不像对其他外男那般生分,一向都大大方方,很是自然。文明晏看向眼前袅娜纤巧,巧笑倩兮的小姑娘,心头一热,她太过美好明艳,他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她。他低着头,嘴上一叠声说着“不必客气”,又忍不住关怀道,“沅meimei,你身子可好些了?”“多谢文哥哥关心,我身子已经恢复了,能吃能喝,还能放风筝玩。”文明晏松口气,白净的脸庞上露出放心的笑容来,“那就好。”顾沅弯起眼眸,乌黑的眼眸清澈如水,“文哥哥高中榜眼,我还没好好恭贺你呢。第一次下场就能取得这般好名次,你真是了不起。”文明晏笑得腼腆,谦逊摇头道,“功名只是个开始,学无止境,待明日进了翰林院,还有许多东西要学呢。”“文哥哥你有这份锐意进取的心,定会前途无量的。”顾沅道。两人到底是未婚男女,杵在半路上聊太多也不好,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各自分开。绕过一处竹石盆景,卢娇月回首望了望,确定离远了后,才掩着唇朝顾沅笑道,“沅沅,你瞧见了没,你刚才夸了文家哥哥一句了不起,他的耳朵唰的一下就红了,你个姑娘家都没脸红呢,他倒先不好意思了。”顾沅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在他们跟前不声不响,在我面前,一张小嘴就没停过。”“好好好,不说了。”卢娇月眯眼笑,上前挽住她的手,“咱们快回你的院子吧,我有些饿了。”这边两人往溪兰院去,另一头顾渠将文明晏送到门口。眼角余光瞥见文明晏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顾渠抬手放在唇边,重重的咳了一声。文明晏晃过神,看向顾渠,“清许兄,你嗓子不舒服么?”顾渠扯了扯嘴角,心说幸好这小子只有在meimei面前才这般傻愣愣的,若是考场上也这般迟钝,哪里能考上榜眼?他正了正神色,目光如炬的盯着文明晏,“慎禹,你如今已经金榜题名了,打算何时洞房花烛夜啊?”文明晏怔了怔,须臾,他清俊脸庞微红,轻声道,“我考中那日便与家母提了此事。她近日正在物色合适的媒人上门提亲,应当……快了。”顾渠笑了笑,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我可一直盼着你做我妹婿呢。”妹婿这个词,听得文明晏心口一阵熨帖。一想到再过不久,他就能正式向心上人提亲,他只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些。东宫,紫霄殿。裴元彻刚一踏入殿中,就见五公主盘腿坐在暖榻上吃糖蒸酥酪。见他回来,五公主忙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扭头打着招呼,“皇兄,你可算回来,我都等你好久——天爷呐,你的额头怎么伤了?”裴元彻往榻边走去,掀起袍摆坐下,语气淡淡道,“没事。”五公主柳眉拧在一起,盯着他肿起来的额角,担忧道,“还说没事,这么一个包,又红又肿的。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呀?”裴元彻垂下眼,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散漫道,“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五公主,“……”她觉得皇兄是在诓她,可她拿不出证据。“你都这么大的人,走路还能撞柱子?”五公主一脸无语,倒也没继续追问,扭头瞪向李贵,“你还愣着作甚,赶紧去请御医来呀,明日皇兄还得上朝的,这样子要是让父皇和朝臣看见,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李贵弯腰,赔着笑道,“五公主莫着急,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五公主道,“那你带其他人下去,本公主要与皇兄单独说会儿话。”李贵没动,只抬起眼皮,看向太子。见太子不紧不慢喝着茶,李贵心下也有数,挥了挥手,带着殿内伺候的一众宫人退下。庄严华美的大殿内很快静了下来。裴元彻放下茶杯,看见五公主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漫不经心道,“又是谁招惹你了?”“哼,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说你,上个月坠马,伤得那么严重,流了那么多血,好不容易醒过来也不好好休养,尽日往外跑。今日出去一趟,又带了伤回来……你怎么半点不让我省心!”五公主越说越气,拿一双圆眼睛瞪着裴元彻,脸颊气呼呼的鼓起。裴元彻看着眼前年方十五的景阳,这时的她,是这样天真活泼,眸光如山间泉水般清澈,无忧无虑。可按照前世的发展,再过两年,父皇会病重薨逝,他作为太子,虽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却更像是崔家cao纵的傀儡,处处受到掣肘。后来,他蛰伏着,精心密谋了两年,总算掰倒崔家。可没过多久,各地蠢蠢欲动的藩王带着兵马攻入长安,试图篡位。朝中崔家余孽尚未肃清,外面又来了叛军,腹背受敌,情况一时变得极不乐观。就在这时,景阳站了出来。她自请嫁去陇西,给陇西谢国公当续弦——谢国公谢纶,三岁丧母,十五岁丧父,十六岁奔赴沙场打仗杀敌,立下赫赫军功,二十五岁便手握陇西八十万大军,战神威名赫赫,可止小儿夜啼。战事平息后,他定下一门婚事,不曾想新娘子过门第一晚,就突然暴毙。一时间,谢纶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的名声,传得沸沸扬扬。之后,谢纶一直没再娶,就算他已然年近二十八,膝下无一子嗣,他也丝毫不急。这谢纶实在邪门,裴元彻不知道景阳嫁过去会是个什么光景,坚决不同意。可景阳坚持要嫁,虽然她嘴上说着是因为陆小侯爷另娶她人,她心灰意冷,再不相信爱情了,但裴元彻清楚,meimei这是用婚姻笼络陇西,给他添势。景阳嫁人的时候,刚满十七。出嫁那日,她凤冠霞帔,嫁衣如火,那双眼睛不再清澈天真,而是一下子长大般,成熟又坚定。记忆中的杏眼,渐渐地与眼前这双杏眼重合——“皇兄,你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呀!”五公主不高兴的噘着嘴。“听见了。”“那你答应我,下次可不能再受伤了,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哥哥,以后我要是嫁人了,还得靠你给我撑腰呢。”裴元彻黑眸微动,看向五公主的目光变得柔和,“你放心,孤一定会给你安排一门好婚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