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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可在她面前,他总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去亲近她,抱她,亲她……就像是中了她的蛊一般,她总能令他疯狂。他之前想过找到她后,好好搂着她睡一觉,现在倒好,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似的。看得到,闻得到,却不能抱着睡,心里就像是爬了一万只蚂蚁,燥郁得厉害。重重闭上眼,他强压下不该有的旖旎念头,去想政务、想朝堂局势……甚至还默背起了金刚经。不知过了多久,裴元彻睁开眼,眸光沉沉。还是无法睡着。踟躇一阵,他轻轻伸了只手去身旁的被窝。见她那边没反应,他掀开被子,钻了过去。相比于他暖烘烘的被窝,顾沅的被窝还是冷的,她蜷缩着睡,睡了这么久还没睡暖和。裴元彻心头轻叹,她还是这样,一到冬日就手脚冰冷。强忍着胸口伤痛,他侧着身,将她柔软的身躯拥入怀中。灼热的大掌捂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结实有力的腿夹着她的小脚,他用身体替她捂着,将人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抱之中。感受到怀中人发出一声慵懒的哼唧,他立刻僵住,不敢动弹,生怕将她吵醒。等她稍稍调整了姿势,呼吸重新平稳时,他才放松下来,薄唇不禁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想他裴元彻活了两辈子,当了两辈子的天下之主,却偏偏对她毫无办法。高挺的鼻梁蹭着她柔顺的发,他轻轻吻了下她的耳朵,闭上了眼。这样就很好了。隔着两辈子,指望她能一下子就接受自己,实在奢望。好在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他能慢慢的弥补,慢慢让她接受他……这一夜,是这四个月来,裴元彻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翌日清晨,淡淡的光线透过幔帐,裴元彻垂眸看向怀中的女人。她安详的睡着,瓷白的小脸很安静,纤浓的羽睫宛若扇子般垂下,投下一片浓重阴影。他凝视着她,眸光温柔得不像话,一寸一寸在她脸上游走,好似要将这几个月的缺憾都给补足。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目光又挪到她明显隆起的腹部。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裴元彻凝神,小心翼翼的将手掌挪到她的肚子上。感受到那鼓起来的触感,他心口一片炽热。她的身体里有一个新的小生命,这是他们的孩子。他这边心潮澎湃,掌下忽然动了动。裴元彻浑身绷紧,以为是顾沅醒了,他觑着她,见她还睡着,暗暗松了口气,掌下又动了。孩子竟然……动了?!他活了两辈子,头一次遇到这回事。前世顾沅两次有孕,怀宣儿时,他根本不会想去摸孩子;怀延儿时,她情绪很不稳定,待他越发冷淡,他只半夜趁她睡着了,偷偷摸过一回。就那一回,还被她逮了个正着,直接被一枕头赶下了床。而且那回,延儿没动,只安安静静的,估计是睡着了?这回应当是他第二次摸孕妇的肚子,没想到孩子竟然动了。这种惊喜感,简直比打了胜仗还要令他愉悦。裴元彻还想再感受一下,见顾沅忽然翻了个身,忙将手收了回来,只低低道,“儿子别动了,你阿娘还在睡,咱别吵她。”见外头亮了大半,估计顾沅不久也会醒来,他掀被起身。给她仔细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屋外,下人们早就端着盥洗用具候着了。见太子穿着件寝衣,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为首伺候的下人大惊,“殿下,外头冷,怎不唤奴婢们进去伺候?”裴元彻冷淡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太子妃还睡着,你们小点声。”下人被那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哆嗦应道,“是,是。”“把门关上,去侧间洗漱。”裴元彻吩咐着,单手捂着胸口,率先走出房间。下人们面面相觑一阵儿,很快也放轻动作,跟上前去。听着门合上的轻微响声,床帷里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盯着床帐上的绣花看了会儿,手伸入一侧的被窝,一片冰凉。看来梦里那个暖乎乎的火炉,就是这个不要脸的。上辈子他也这样,明明上一刻还在与她吵架,下一刻就来钻她被窝。有的时候她都怀疑,难道她在他心里是个傻子,连这都发现不了?手轻抚上肚子,她语气满是无奈,“你这小家伙,理他干嘛?”这会子倒是没胎动了,安安静静,乖巧的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顾沅便起了床。她本以为会是昨夜那两个哑婢伺候她,没想到小春和小冬回来了。两婢笑眯眯的给顾沅拜了个年,又道,“昨晚太子殿下突然出现的时候,的确把我们吓了一跳,不过太子并没把我们怎样,而是让人带我们下去歇息了。”“刚才太子还给院子里的下人放了新年赏钱,每个人有五两银呢!”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分享着喜悦,顾沅也替他们高兴。只是高兴之余,想到自己又要回那个牢笼般的皇宫,心头依旧阴霾一片。新年第一天,白日裴元彻不见踪影,直到晚上才出现,陪着顾沅吃了顿饭,晚上又赖在她房间歇息。顾沅问他为何不叫谢纶另安排院子,他推说忘了。新年第二日,裴元彻在她身边陪了一整日,顾沅不理他,他也混不介意,只一刻不离的看着她,还隔空对她的肚子自说自话。顾沅去找谢纶,想让他安排个房间,谢纶说做不了主,全凭太子吩咐。顾沅去找裴元彻理论,正巧大夫给他换药,血rou模糊,十分骇人。他幽幽看着她,她也不知为何莫名心虚,到喉边的狠话只好咽下。新年第三日,被落在后头的李贵等人,紧赶慢赶总算到达肃州。顾沅推开门,见李贵喜极而泣的朝她磕头,着实吓了一跳,道,“你这是作甚,快起来说话。”李贵面色土黄,瘦了一大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太子妃,奴才见您和小皇孙平安,奴才心头欢喜。”太子爷总算找到了太子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苦尽甘来,能不欢喜么?顾沅见李贵这副样子,也猜到按照裴元彻的脾性,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肯定也不好过。将他叫起后,她问了他一些长安的情况还有宫中的事。李贵一一答了。等聊完,已是晌午。看着明晃晃的冬日暖阳,顾沅心头疑惑,昨日那男人在自个儿眼前晃了一整日,怎的今儿个一睁眼就不见人影了?李贵惯会察言观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