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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军的一个团,顺带着还屠了城。中国人杀中国人能下这么狠的手,说他是汉jian都轻了!简直就不是人!

何司令在蒙疆过惯了无人拘束的自在日子,加之占地为王久了,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又因他那第三路军从上到下都是穷凶极恶,所以当地百姓就送了他一个绰号,叫做何阎王。

何司令对自己的坏名声依旧是不自知——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直到了一个月之后,他才从舆论中嗅出了不妙的气息。

这可让他烦恼起来!何司令做了这些年的墙头草,早就无所谓政见主义了。他只有一个宗旨,就是宁做土匪,不当汉jian!可是现在他没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总不能把自己和赵小虎之间的那点恩怨登到报章上!

中立的平衡局面被打破了!

而正值此刻,北平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何太太没了!

何司令听说自己那位名不副实的母亲死了,当即一拍巴掌,命令全军立刻换上白衣裳!紧接着放出消息,说第三路军同独立团大战乃是出于误会,如今第三路军司令何宝廷悔之不及,令全军带孝祭奠独立团!

这条消息一出,外界就有些糊涂。何司令借此机会,又赶忙同德王那边沟通了一番,然后发表通电,声明自己从即日开始引咎下野,以为反省!

他这一下野,第三路军在表面上就没了首脑。何司令并不找人继任,只让小顺和吉京浩继续合作着管事儿,自己则是掐好日子启了程,前往北平给何太太奔丧去了。

残酷罗曼史第三卷

第63章陆振祺的烦恼

陆振祺坐在客厅内的硬木椅子上,端着一杯在冰箱里镇过的碧螺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他心里有事儿,就堵在喉咙下面,一阵一阵的向上催着,迫的他心慌意乱,不得不用冷茶给自己降降温。

喝光了这杯茶,他坐直了身体,抬手正了正臂上的黑纱,然后又清了清喉咙。刚要再做个深呼吸,门外的听差跑进来了。

“少爷!”听差跑的一头大汗,夏布衫子都给汗湿透了,大片的贴在后背上:“咱家司、司令的汽车队伍已经进、进城了。”

陆振祺站了起来,一条腿要抬不抬的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迈出步去:“出去给我满府里知会一声:阎王爷抬脚就到,让老小上下都给我小小心心的打起精神来!”

听差答应一声,扭身往外跑了。

陆振祺又坐了回去,掏出怀表来打开,目光随着那滴滴答答的表针转动,一颗心也就跟上了弦似的,一刻甚过一刻的紧张起来。

又熬了约有半个小时,他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将身上那件团龙黑纱长衫抖了抖,随即咽了口唾沫,步态极沉稳的抬脚走出了客厅。

八月天的北平,正是热极了的时候。陆振祺在何府光秃秃的大门前立了二十多分钟,从他到周围的听差仆役,都一起被太阳晒的发晕。幸而道路远处终于传来了嘟嘟的汽车喇叭声,紧接着打头一辆黑色汽车从路口拐了出来。

陆振祺等人虽不是军人,可是一见这汽车的影子,便像小兵见到长官一样,不由自主的就立了正,同时脸上调出了比这烈日还要热情的笑容来。

打头汽车过后又是三辆同色同款汽车,每辆汽车的两边踏板上都立着全副武装的保镖,将车窗挡了个严密,让人不晓得哪一辆是何司令的座车。殿后的是三辆军用卡车,车后斗上支了帆布布篷,依稀可见车上之人皆是白衬衫黑长裤的打扮,不像大兵,倒像是集体春游去的男校学生。

陆振祺到了这个时候,真是战战兢兢、汗出如浆。虽见汽车是陆续缓缓停下来了,可是也不知该去哪辆车前迎接,为难之下,简直有了点晕头转向的意思。幸而此时那第三辆汽车踏板上的保镖跳了下来打开车门,其中一名保镖又从身后跑过来的少年手中接过一把黑色阳伞,打开后撑在了车门上方。

待外界一切准备全部就绪了,方才那递阳伞的少年才走到车门前,弯腰向车内伸出一只手,声音清朗而柔和的说道:“司令,可以下汽车了。”

陆振祺向车门出前行了两步,就见何司令扶着那少年的手,探身出了汽车。

三四年不见,陆振祺望着一身黑衣的何司令,觉着这位七哥看起来仿佛是更凶神恶煞了。舌头在嘴里打了个转儿,他把脸上的笑容重新组织了一番,极力的让自己瞧着活泛一些。

“七哥!”他对着何司令恭而敬之的一躬身:“您一路上辛苦了吧?”

何司令将两只手插进黑色单绸褂子的口袋里,面无表情的将陆振祺扫了一眼,而后很冷淡的开了口:“还是你?”

陆振祺又是一躬,陪笑道:“这几年姑姑一直留着我,帮她老人家做点杂事。”

何司令抬手在陆振祺那丰润的面颊上掐了一把:“小兄弟发福了啊!”

陆振祺吓了一跳,干笑两声刚要开口,却见何司令已然迈步往大门里面走去。他想要跟上,却立刻又被何司令身后的保镖给隔离开来。

何司令在名义上,是奔丧回来的。然而真格的到了家了,却对丧事不闻不问。又因从何太太去世到现在,早已过去了一个半月还多,人也埋了,纸也烧了,该有的礼节也都行过了,所以他也没什么可闻可问的了。

陆振祺攥着两手的冷汗将他让进了客厅之中,先是殷勤备至的招呼丫头上好茶,然后自己在下首陪坐了,小小心心的笑问道:“七哥这是从天津那边绕过来的?”

何司令身后的少年将桌上的茶端起来抿了一口,过了三五分钟后才双手奉给何司令。何司令接了一饮而尽,随即答道:“不是,没有走天津。”

陆振祺笑道:“哦,没有走天津。”

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话说,思索片刻又强笑道:“自从上次七哥离家之后,这一别也有三四年了,听说七哥现在很得意啊。”

何司令一张脸热的白里透红的,表情上却是冷若冰霜:“我刚死了娘,你怎么就瞧出我得意来了?”

陆振祺万没想到他会在这句恭维话上挑理,心中就是一惊,赶忙辩解:“不不不,我是说您在仕途上得意,七哥别误会,我这嘴太笨。”

何司令又喝了一杯冰凉的茶水:“我刚下了野,你怎么就瞧出我仕途得意来了?”

陆振祺同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精神上就开始受起折磨来:“不,不是,您就是下了野,那也比旁人要高明出千万倍,以后东山再起的日子多着呢!我是说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