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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没意识到，这话里面带足了一股子酸了吧唧的醋味，连脑子都没走就不受控制地从嘴里钻了出来。他看着面前两个美男男毫无违和地搭配在一起，胃里就是猛地一缩，好像就连明年的胃液都被透支了，一股脑地暴发出来，肆虐着，流遍整个腔膛，火辣辣地烧灼着五脏六腑，在心上腐蚀出了一个大洞。脑中，是自己恶补出来的两个亲昵地腻在一起的画面，挥之不去。这个之前还勾起自己百般怜惜的男孩，现如今，却在心里变了味儿……一动不动地，苗露宇把沈辰脸上掩饰不住的变幻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中，良久。不易察觉地勾了抹唇角，又转而迅速恢复了正常。拨开小海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他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放到了对方手中，顺便径自接过摄像机。“你先开车回家吧，我有事不跟你一起了。”“可你不是说今晚……”紧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眨了眨水波漾漾的眼睛，小海在苗露宇突然散出戾气的目光下，把话咽了下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辰，他猛一跺脚，转身离开了，临走时，又转身，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眼施耐德。“走，咱也回家。”沈辰装作若无其事地也移开了注视，推了推这场暗斗中被无端卷入，悲催的当了炮灰、中枪无数的施耐德，故作亲热地道。“咱是指，你今晚和我一起？”可怜施耐德完全没有当炮灰的自觉，已经被某人万箭穿成了刺猬，还依旧不屈不挠地j□j着。“你今晚要陪我爽了？”一直抱怨沈辰没时间陪自己体会下S城夜生活的施耐德兴奋了起来，完全误解了对方的意思。“成，今晚，”余光瞥着脸色铁青的苗露宇，沈辰也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种泄愤似的快感，“我包你爽！”推搡着施耐德，转身就要走，沈辰的肩膀却一下子被人从后面按住了，强大的力道从指尖传来，感觉好像骨缝都要被劈开了一般，紧咬着嘴唇，才没让呻5吟漏了出来。“我今天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儿，你能不能先自己撸着？”苗露宇整张脸都拧在了一团，扭曲地笑着，看得人汗毛直竖，“这帐记在我身上，哪天我帮你找几个人，包你爽，爽的你再也醒不来！”连哄再骗、软硬兼施，终于成功打发走了到最后还是一头雾水的施耐德，苗露宇转身对向了窝着火，站在原地的沈辰。两个人都在等待一个解释，可实际上，他们需要的已不再是一个实则简单的解释。他们正站在交叉路口，真正要抉择的，是进是退。演唱会结束很久了，不论观众还是工作人员，都早就已经散尽了。之前灯火通明的一片繁华，此刻已漆黑一片，只剩下远远地路灯散射出微弱的光芒，分离出二人依稀的轮廓。抬头望了望夜空，满头星斗，苗露宇没瞟沈辰一眼，叼了根烟卷，斜眯起眼睛，径自摆弄起摄像机来。喧闹的人声、音乐声从机器里传出，翻开了小屏幕，他默默地重新播放起刚刚录制的演唱会。被晾在了一边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意图，沈辰也没轻举妄动，只是站在那里。肩膀上的疼痛还没有褪去，夜风吹过，不禁有些瑟缩。黑暗中，微亮的屏幕映照下，苗露宇那独自看着录像的面孔，生出一阵凄凉。刺耳的一片尖叫声传来，沈辰心头蓦然一动。全场那么多次的高5潮，他却轻而易举地将它分辨了出来，不出所料地听到了那缓缓奏起的旋律。“世界如果被残酷攻击只要给我一个电话亭把内裤当外衣如果你能够开心……”啪唧一声脆响，声音猛地戛然而止。沈辰错愕地看着苗露宇手里被掰断的显示屏以及断成了两节的摄像机。“你……怎么？”终于撩起眼皮看了看沈辰，苗露宇甩手将坏掉的摄像机远远摔到了草丛。“既然没用了，那就没存在的必要了。”碾灭了烟头，他只扔下了这一句话，以及哀伤凄凉的一瞥，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头一次，苗露宇把自己的背影留给了沈辰。暗夜之中，只剩下机器的电源指示灯，依旧在挣扎闪烁着……沈辰自己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回家的，就连直不楞腾地撞上了停在楼下的那辆奥迪A6，被车里人一顿臭骂都没有丝毫反应。随着那一声机器毁坏的脆响，同时崩裂的，还有他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当那个令自己无数次恨得牙根发痒，无数次想要脱离的身影突然变成了背影的时候，他却发现曾经期许的快乐、解脱根本不存在；当自己平日里，屡次求而不得的愿望成真之时，他却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心脏的每一下抽动，伴随着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失落、酸疼、胀痛。站在电梯前，机械地戳着上行的箭头，许久他才意识到电梯根本没有反应，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直停留在“——”。“辰哥，你怎么满头大汗的！”刚刚从楼梯爬了上去，沈辰就碰上了正好从房间走出来的陶薇薇。“呃，电梯坏了。”揉了揉脸，沈辰调整了一下，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不会啊，我刚才还坐着上来了……哎，真坏了！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哟！”郁闷地撅起嘴角，陶美人抱怨了起来。“咦，你怎么，不舒服了？”敏感地察觉出沈辰的异样，陶薇薇一步贴上前去，担心地探出手，去摸沈辰的额头。“哎，没，没事。”沈辰下意识地往后就是一跳，刚跳到一半，就注意到陶美人尴尬而莫名的神色，忙在半空中做紧急刹车，这一折腾，差点把自己绊个大跟头。每天对百般sao扰、借机揩油的某个混蛋那么出格的行为习以为常，难得心仪许久的女神垂怜，就摸一下脑门竟然不由自主地如避瘟疫，我特么疯了吧！“真没事，”沈辰扯着嘴角哂笑着，试图化解对方的难堪，转移着话题，“你这么晚……还出去？”“嗯，有点事儿。”也没太介意沈辰之前的无礼，陶薇薇低下眉眼，把散落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咬了咬嘴唇答道。“辰哥，其实……”刚要开口，陶美人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低头看了一下屏幕，又瞥了瞥沈辰，她欲言又止。匆匆地摆了摆手，就快步从楼梯走了下去。“唉，我送你下去？！”终于反应了过来，想到姑娘一个人下楼梯可能不安全，沈辰忙朝下喊问了一声，紧接着，就想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