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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了一下,果然,除了将拳心面对凶手,不然怎么都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痕,可这样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一般人是不会这样做的。石斛百思不得其解,陆徵却渐渐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问石斛:“如果凶手是在死者的上方呢?”石斛愣了一下。陆徵的脑中却仿佛点亮了一个灯泡,罗洪一案的疑点慢慢在他脑中浮现,他又问了石斛几个问题,得到肯定地答复后,他已经对于破解罗洪案有了八九分把握。-罗洪这个人有着极端的强迫症,他的书本都是按照薄厚高矮的顺序排列,丫鬟打扫卫生时甚至不能挪动桌椅一丝一毫的位置,如果凶手是在屋顶上将细索状的凶器结成环状慢慢垂到罗洪的书桌前,罗洪坐下后,只要伏案工作,就会把脑袋自然伸入凶器之中,以那细索的锋利程度,凶手只要收紧往上一提,自然就会割断罗洪的脖子。石斛说犯人是站在罗洪的后方杀人的,可若是罗洪伏案,而凶手从上方拉扯凶器,也会形成同样的伤口,石斛也说,罗洪尸体的头顶上有一些灰尘,而房间处处干净,罗洪这么严谨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脑袋粘上灰呢?只能说明这灰是在他死后粘上的,或者说是在他被杀死的过程中粘上的。“不可能!”唐敏直接反驳,“堂堂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把脑袋钻进一个绳套里去。”陆徵却问一旁伺候的仆役:“罗大人是否平日里看东西不清晰,看什么都要凑很近去看?”仆役点点头:“正是如此。”陆徵点点头,那最后一个疑问也没有了。根据石斛验尸的结果,那杀人的细索比针还要细,当时是晚上,油灯昏暗,再加上罗洪是近视眼,会发生这种事也未必不可能。陆徵没有回答唐敏的疑问,而是问已经爬上屋顶的包铮:“包大哥!有什么发现吗?”“有!”包铮中气十足地回他。过了一会,包铮将从屋顶上发现的东西放到了地上铺着的白布上。一共有三件东西,第一件是几块瓦片,一块瓦片的侧面有一条白色的细线,而在细线的左右则有几点深褐色的圆点状痕迹,根据石斛判断,是血迹,另一块瓦片,或许不能说一块,因为它已经碎成很多块了,应该是受力时被踩碎的。第二件是一片花瓣,说花瓣并不准确,这种花名叫雾中瑶谷,是非常名贵且罕见的茶花,在春寒料峭的燕京城,或许只有成国公府的暖房中才有,而在案件发生当天,苏依兄妹就受邀参加了成国公府的宴会,也与众人一同观赏了那几株种在暖房之中的雾中瑶谷。如果说前两件尚且不能说明什么,那么这第三件物品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这第三件物品是一枚珍珠扣子,北疆并不产珍珠,但他们却极度钟爱这种珠宝,黛儿公主更是如此,她的衣服上所有的扣子全是珍珠所做。唐敏重重地吸了口气:“果然是她!”陆彻已经派人将这三件东西都一一收好,作为证据,听到唐敏这么说,扯了一个笑容道:“虽说案子是本官三弟所破,但他小小年纪不堪重任,这面禀陛下的任务还是应当交由唐大人去做才行。”唐敏被他的话一噎,这人摆明了就是警告他别抢陆徵的功劳,却用这么虚伪的口气说出来,让唐敏破案的喜悦也被他的话给倒尽了胃口。“陆大人放心,唐某自认还是有几分廉耻,是做不来抢人功劳这种事的。”唐敏咬牙切齿。陆彻居然还虚伪地回以一笑:“那小弟就承蒙唐大人照顾了。”唐敏直接别过脸去,不想再跟他说话。而陆徵在案子破了之后,却仍旧有些疑惑,在他看来,这两桩案子还是有些奇怪的,比如为什么异国的黛儿会对罗洪的习惯那么清楚。他虽然将案件的过程给还原出来,可他也很清楚,想要如此完美地犯下这桩案子,罗洪的习惯是一个原因,凶手的大胆和谨慎也绝不可小觑,而这样一个人会将如此明显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落在现场吗?-因为物证齐全,黛儿很快就被抓了,捕快在她的房中还搜出了一件少了一粒纽扣的衣服。然而有如此明显的证据,黛儿却抵死不认,她是羯人皇族,又加之使者和苏依云歌极力作证她不可能去杀人,所以,在找到决定性证据之前,黛儿只能被关押,却不能定罪。而所谓的决定性证据,一是凶器,二就是兰敬仪死前抓伤的痕迹了。然而……“没有?!”唐敏不可置信地问。负责给黛儿查验身体的嬷嬷点点头道:“回唐大人,的确没有,公主的身体毫无瑕疵。”“怎么可能!”唐敏头上的冷汗一下就落了下来,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当时也只是说可能,或许不一定被抓伤……”而一旁的陆彻却深深地锁起了眉头:“那依嬷嬷您看,这位公主殿下可身怀武功?”嬷嬷依旧摇头:“公主骨骼纤细,手掌握之柔弱无骨,肩背虽然修长,但应当是修习舞蹈所致,老身看不出她有身负武功的迹象。”这位嬷嬷是玄甲卫之人,若不是黛儿公主身份特殊,永宁帝是绝不会让她来为公主查验身份的,她所说的话,定然没有差错。“但是……”嬷嬷想了想,又道,“两位大人,老身曾经听师父说过,这世上也有高手,武功臻至化境,返璞归真,反倒如同常人一般,所以,老身也不敢完全肯定。”话是这么说,可两人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并不算大。送走了嬷嬷,陆彻与唐敏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叹口气。-而在楚王府,容禛在听完属下的汇报之后,也是皱起了眉头:“他们可确定了?”“据说是陆徵公子破的案。”陆徵如今虽然只破了两桩案子,可在燕京城的名声已然不小了,也就是因为如此,陆彻与唐敏才会信任他,抓了黛儿公主。容禛却没这么容易轻信,他与这位公主虽然相交并不深,但也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皇家娇养的公主,自负美貌却骄傲任性,容禛看人向来很准,若黛儿这副模样只是伪装,他倒是要为她的伪装感到惊艳了。聂止疏却不解道:“不是说已经有了证据吗?怎么可能会弄错?”“证据是可以被伪造的。”容禛淡淡道。“若是伪造,凶手干嘛要将矛头指向黛儿公主呢?”聂止疏问。“我却更关心,凶手为什么要杀罗洪和兰敬仪……”容禛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