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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但是挺顺心,只是秋寒屿偶尔会看着大侄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蕴尉以为自己前几天的话让他担心了,自己挖的坑,最后还要自己来填啊!蕴尉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然后在某天吃饭的时候问:“文瑄,你乳名叫什么啊?文瑄叫着不亲近,你看我家文琛,乳名叫糖糖,听着就可爱啊!”文瑄闻言,放下碗筷,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开口:“文瑄没有乳名,家里祖母也是叫我文瑄的。母亲离开前叫我宝儿,叫弟弟小宝儿……”提起母亲对自己的爱称,文瑄眼角有点点红。“这就是乳名啊,不过宝儿太多了,这样,我想想,你是老大,嗯……你叫元宝儿吧,你弟弟是个小豆丁,就叫豆宝儿,好不好?元宝儿,豆宝儿,糖糖……”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元宝儿也有好多人叫的……”文瑄小声反驳,他的同窗就有三个乳名叫元宝儿。“那就随你弟弟,他是豆儿,你就叫米宝儿吧,都是粮食。”蕴尉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一边吃一边说。“哎哎,米宝儿,把饭都吃完,你看豆宝儿都不剩饭!”“哦,可是圣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不能说话。”小文瑄就这样傻傻地承认了自己以后就叫“米宝儿”。“古人也说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说完话赶紧吃饭,不能浪费!”蕴尉很坦然地给米宝儿碗里又夹了两筷子菜。不明真相的人看来,他才是娃儿的正牌叔叔。蕴尉会想起给俩孩子取乳名,是想让小文瑄记得自己是个孩子,可以哭,可以闹,可以撒娇,不要自己给自己施加太多压力。但是乳名取了之后,叫的最多的竟然是王铁根夫妇。文瑄、文瑞,太过文绉绉,大字不识一个的老两口根本叫不惯,如果不是蕴尉和秋寒屿不允许,他们宁愿叫小少爷。有了米宝儿和豆宝儿这俩名字,他们叫的顺口,无形中让俩孩子对老两口亲近了不少。老两口叫顺口之后连带的把糖糖的小名也改了,叫糖宝儿。蕴尉起先不知,偶然间听到的之后立刻反对,“干爹干娘,名字不能随便改,糖糖太小,会搞不明白在叫谁!”蕴尉试图用一个比较科学的说法来说服二老。“谁说的,我孙子可聪明,一叫就知道叫谁!你不信?糖宝儿?”王姜氏对自己干孙子的聪明伶俐得意地不得了,当场就给干儿表演。没想到小糖糖还真的在王姜氏喊出“糖宝儿”的时候,停下手上的动作,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在问:“叫我干啥?”王姜氏乐得不行,伸手抱起糖糖,狠狠亲一下,“真是奶奶的好孙子,聪明的不得了!”蕴尉觉得头有点疼,“干娘,糖糖不能叫糖宝儿,糖宝儿是条虫子啊!”就算是灵虫也是虫,更不要提跟毛毛虫长得像近亲。“浑说,我咋不知道还有叫糖宝儿的虫子?地里的虫子你能认得比我多?”干娘有点不乐意,人家的娃子可以叫米宝儿、豆宝儿,她孙子咋就不能叫糖宝儿了?“干娘……”蕴尉不能跟干娘说他们那个时代有一本很火的,里面有条虫子叫糖宝,只能无奈地冲干娘叫唤。“我不管,我就叫糖宝儿,奶奶的糖宝儿,来,咱们玩儿布老虎!”干娘第一次在干儿面前任性,当人家的儿子的除了摸摸鼻子认了,还能怎么着?糖宝儿就糖宝儿吧,等稍大点,就给他开蒙,开了蒙就可以叫大名了。可怜的小糖宝儿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爹爹和奶奶博弈的牺牲品,以后会早早地就被爹爹压在书桌前读书,现在的他还傻呵呵的将自己的口水涂了爹爹满脸。不管怎样,糖糖改名叫糖宝儿的事儿就这么被定了下来,毕竟全家人包括米宝儿、豆宝儿都会叫他糖宝儿的情况下,蕴尉不妥协也不行。只有一点蕴尉比较奇怪,小豆宝儿现在还是很不爱说话,即使偶尔说话也是说叠字,比如饭饭,水水什么的,偏偏在叫小奶娃的时候不。开始的时候他会叫弟弟,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跟干娘太久了,他叫小家伙的时候也是叫“糖宝”,这俩字清晰有力,字正腔圆,搁在后世妥妥地普通话考试的标准音啊。接下来几天,蕴尉还是跟米宝儿读书习字,豆宝儿旁听,糖宝儿列席。旁听的豆宝儿有时候会听得很专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蕴尉,有时候则会爬到糖宝儿的小被窝里跟弟弟一起睡午觉。这期间无规律可循,全看这天小豆宝儿的心情。可能是跟孩子们一起的时间多了,蕴尉也变得孩子气,具体表现他现在很喜欢逗豆宝儿说话。小家伙被逗烦了会爬走,但是很快会被逮回来,几次之后小家伙就不爬走了,而是坐在蕴尉眼前任凭对面的人说什么,我径自玩儿自己的。还是米宝儿看不下去了,“蕴叔叔,不要再逗弟弟了,弟弟已经烦了!”这样的场景每日都要发生几次,蕴尉还乐此不疲,他将关注点都放到孩子们身上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几个大人也会让他不省心。首先说秋寒屿,这儿毕竟不是自己家,他虽然和蕴尉关系好,但是脸皮还没厚到白吃白住还让主人家侍候的地步。家里的活计他能帮得上手的不多,于是他得空就到附近的山里转转。山里没有大的猎物,但是兔子野鸡啥的也不少。所以,对于他出门,蕴尉并不反对甚至是赞成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王铁根夫妇。自从蕴尉强行将小木鱼肚子里的散银塞给王姜氏之后,老两口没再提南墙根,蕴尉放了心也就不再拘着他们不让出门。毕竟就算收了粮,地里也还有不少活儿。王铁根还要上山给两匹马和一头驴弄草料。没错,拉车的马儿被秋寒屿骑回来了。他的原话是:“犁地,换钱皆可!”弄得蕴尉很想糊他一脸,啥叫“皆可”啊?这马送到集市上去,不就把有心人招来了么!那他绞尽脑汁导演的一出掳人的戏还有什么意思!而干娘王姜氏,蕴尉是连哄带推地弄出门去的。王姜氏在村里人缘儿还算不错,家里住了县城的客人之后,人气更是直线上升,天天都有老姐们儿上门喊人,蕴尉不想让干娘被孩子困在家里,所以喊个三五次之后,他总会劝干娘出门耍耍。让蕴尉没想到的是,这仨人有一天会一块儿出门。仨人一块儿出门也没什么,以前大家也不是没一起出去过。让蕴尉意难平的是,这仨人出门竟然撇下他,还故意瞒着他!最重要的是,他们出门办的事儿竟然还跟他有关!他们竟然去了蕴老九家,把人打了!要不是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