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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定天下文案柳生活的太久了,活着活着就觉得烦了,他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了,醒来就是另一个世界了。柳生每一次醒来总是忘记了自己叫什么,爱过什么人,做过什么,更恍然他是从哪来,为什么来,为什么会这么不死不休,他记不起来,索性都忘了。内容标签:灵异神怪三教九流搜索关键字:主角:柳生,张林麒,王绍普,舍生兽┃配角:┃其它:☆、第1章柳生其人柳生活得太久了。久到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久到他忘记了自己看见过那些人,经历过那些事儿,学过哪些东西,久到他不知道自己手里除了握着大把的时间还剩下些什么东西。当然,这并不是说柳生像是的孙猴子是天为父地为母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很久之前,还是有人记得柳生是从哪里来的。那还是很久之前柳生并不叫柳生的时候。柳生叫过很多名字,雅的叫过柳风亭,柳代悦,柳眸,柳一舟,俗的叫过柳二牛,柳虎,柳小钻,柳三桂。后来干脆一并叫做柳生。很久之前,柳生不叫柳生的时候,柳生似乎是有个道号的,他依稀记得很久之前他是做道士的。也许他记错了。曾经有一个叫鬓翠的窑姐笑嘻嘻的伸着葱白的点着柳生额头嗔骂他,呆头鹅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假道士。柳生撩起道袍擦了个苹果塞进嘴里,还真认真的想了想,他脑中是白花花的一片,白花花的一片里有人对他说柳生你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柳生也就瞄着鬓翠白嫩嫩的胸脯子说,贫道我是从来处来,到该去的去的地方去。鬓翠翘着红艳艳的指甲笑,你这该去的地方是哪儿。柳生一头钻进鬓翠的胸脯子里,你说我能去哪里。鬓翠纤巧的手指一摘床钩子,就是一夜颠鸾倒凤。鬓翠是个美人。典型的北方泼辣妹子的美,翘眉毛,大圆眼,高鼻梁,菱角嘴。在别人眼里鬓翠除了美就真的没了什么用,当然床上那点用处是不用说的。鬓翠懒,连油瓶子倒了都不愿扶起来,鬓翠泼,撒起泼来,能把整个窑子馆的嫖客骂出来,鬓翠馋,鬓翠宁愿三天不吃也只吃鱼肚子上的嫩rou。可是柳生觉得鬓翠对自己是好的。她会搂着柳生叫他小心肝,也会留着分的份子钱给他买一件银底黑花的褂子,鬓翠从来没有对柳生撒过泼,她总是点着他的额头叫他呆头鹅子。柳生跟鬓翠睡了几个月,看见别人跟鬓翠睡得时候觉得不痛快了。他觉得他应该把鬓翠带回家去了。柳生跟鬓翠说咱们成亲吧。鬓翠就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她纤巧的手指指着柳生骂呆头鹅子。骂完鬓翠抱着柳生就哭。柳生终于见识到了鬓翠的泼辣,那晚上鬓翠把柳生的肩膀咬的连一块好rou都不剩了。第二天,鬓翠给柳生包了五张大饼,裹了三斤牛rou,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把自己压箱底的首饰倒进柳生的蓝包袱里。指着北边说,你上北去,你想娶我,总得先把我赎出来吧,上北去,有座长白山,上山上挖够百十来颗人参也就够我的赎金了。柳生背着蓝包袱怀疑,你值那么大价钱?鬓翠一个笤帚疙瘩把柳生赶了出去,老娘怎么就不值那么大价钱?柳生到底是高高兴兴的背着包袱去了长白山。等到柳生真的挖到一百颗山参回来的时候,他找不到鬓翠了。在柳生背着蓝包袱上路去长白山的第二天,鬓翠就嫁了。当地的土军阀瞄上了鬓翠,要娶回去做第十一个小老婆,鬓翠在打发柳生走了之后,一条绳子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土军阀把尸体抬了回去,剁成了rou泥,倒进了一条河里,连个渣都没有留下。柳生什么都没说,他从蓝包袱里掏出一件红嫁衣抱在怀里捂了一天一宿,然后找了素净的地方把衣裳和那一百颗山参埋了进去,立了个碑,写着媳妇鬓翠。柳生觉得躺在碑下那件鲜红的嫁衣鲜红鲜红的就像是鬓翠的血。柳生在军阀府放了一把火,看着满天的火焰,柳生脑子又是一片白生生,他脑子里肃然有个声音再说杀孽,杀孽,你从来出来还是到去处去把。柳生守着通天的火焰,不知道自己的去处是何处。心中栖栖遑遑的一阵索然。待到大火烧尽,他挖了坑,躺在坑里,双眼一闭,睡过去。他睡得并不安稳。尘土,树叶,死尸,这世间洁净的污秽的安详的狰狞的东西一层层的掩埋了他。他躺的地方沧海变成了沧田,沧田变换了阡陌,阡陌成为了红尘。柳生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里八方景物走马观花。一双手曾把他乱坟岗子里挖出来说你是何处来,那双手指着他又说你到去处去。他脑子有他叫做柳一舟爱过的女人有他叫柳二牛时娶过媳妇,还有他叫柳风亭时交过的朋友,也有他叫柳小钻时拜过的把子,柳生就这么睡着。不管外面的世事变迁。☆、第2章荒宅遗事一(改错字)柳生闭着眼睛活在泥土里,他的眼耳口鼻的塞满泥土,他的肌肤上缠满泥土,久而久之,等到柳生终于睡醒了,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地龙。于是柳生就真的像只地龙一样,挖了一个洞钻了出来。他这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他站在夏日暴烈的日头,长久的掩埋在泥土之下的肌肤散出一种腐rou一般的臭气,外加一种泥土的腥气。柳生的肌肤被暴烈的日头晒得生疼,像是自己的身体快要一块一块的裂开。这已经不是他曾在的那个世界。他记得他埋葬自己的地方是座山,满山都是桶粗的银杏树,山林中间最粗的银杏树里住着一只獐子精,耷拉着脑袋趴在树洞里里嗤笑着看着柳生把自己埋了。山还是那座山,没有了满山的银杏树,变成了一种柳生不认识的树,也不知道那只老獐子精搬到了哪儿去,还在不在。柳生觉得顶天的日头要把自己烤焦了去,他缩在树荫底下始终不肯动,可是这样还是不行,干燥的空气刺激着他的皮肤。柳生仰着头,看看头顶的大太阳,揪起地上的草连着草根一起才进嘴里,快速的咀嚼。他终于憋出了一点尿意。柳生尿在自己挖出的那堆土上,然后抓起湿泥涂在了自己的身上,揪了几把草抹在身上。柳生泥猴一样,拔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