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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乞丐。”

钱心妍耸了耸肩不说话，顾曼芝心下纠结，她很清楚钱心妍确实比自己有能力的多，钱心妍也从未对自己失言，起码她当初既然曾能救下自己，自然也能救下十二。而且能给十二的，也远比自己好得多。

想到这里，顾曼芝再次看上那张过于漂亮到有些妖气的脸。

“心妍……jiejie。”

“嗯？”

钱心妍刻意凑近手贴近耳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却见顾曼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得不得了一字一顿的说：“你真的好美，眼里似有星辰浩瀚，如同一尊象牙精致雕刻的神像，高贵仙气典雅，如天泉般干净温润……气质如兰、骨气似傲梅、颜如翡翠……”

讲真，钱心妍险些因为顾曼芝语气过于深情的一句‘你真的好美’而心跳悸动了一番，却又因为对方后面乱七八糟夸张的胡夸一通而有些哭笑不得。

顾曼芝最是嫌弃她狠戾的作风，总是说她双手染血似妖魔，动不动就叫她老妖婆，如今却用‘仙’和‘干净’一类高尚的词往她身上砸，还真是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

“停停停，够了，说那么深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表白呢。”

顾曼芝一蹙眉，松开握着着她手腕的手，似乎被钱心妍的话恶心到，一声不吭的看着她。钱心妍无奈的笑笑：“不至于摆出这副吃了死苍蝇的脸吧，我也是很漂亮优秀的好吗，追我的人大把，搞的跟向我表白是多恶心的事情一样。不带这么嫌弃我的，好歹我也是你的恩人伯乐啊，你心心念念的苏唯柒可还得亏我才能认识的诶。”

顾曼芝低头想了想，钱心妍的话倒是一句不假，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太过分了些，低声道：“对不起，我说太过了。还有以前的种种，谢谢你。”

钱心妍看她一副别扭的样子，嬉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哈哈哈，越发长大就没小时候粘人可爱了，哎~早知道我就把你留在自己身边养大了，也不如现在这样粘着外人都不认我了。还是想念小时候那个粘着我要抱抱寸步不离的小可爱啊。”

顾曼芝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她，钱心妍笑容淡下去几分，蹲下来看还在捂着耳朵的小十二，笑着把她的小手拉下来，又取下眼睛上的丝巾。

小十二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傻愣愣的盯着看不说话，钱心妍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看什么，漂亮吗？”

“漂亮~”

钱心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嘻嘻的拉着小十二的手揉了揉：“哎哟太可爱了~和小曼小时候一样可爱呀~正好我最近也无聊的紧，收养了吧小曼，公会里养个小娃娃还绰绰有余，这次啊我就好好养着不给别人了，不然长大就跟白眼狼小曼一样不认我了~”

顾曼芝这次没搭理她话语里的玩笑，而是有些不确定：

“你确定……你要收养她？”

钱心妍一把将小十二揽到怀里，坚定的点头：

“恩，我会好好养她的，当亲女儿养，来闺女叫麻麻……”

“妈……”

“十二你不用理她的。”

“哈哈哈哈哈小曼，她叫我mama叫你jiejie，你这辈分就是我闺女了，快，你也叫我一声妈来听听~”

“叫你个头啊！”

“不满意啊？不然闺女，你就叫小曼‘娘’好了，怎么样~你就有两个妈咪疼你了哦~”

“娘！”

“你别真那么听话怎么什么都乱叫啊！是我救的你诶干嘛那么听她话！”

“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我要养啊~不然咱们一起养，闺女分你一般好了~”

“你滚啦！！！”

看着眼前嘻嘻哈哈笑闹作一团的两人，顾曼芝虽然语气上是斗嘴的，可是心里却暖成一片。钱心妍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对自己十分特殊的存在，或许……是比苏唯柒还要特殊的人。

顾曼芝童年在认识钱心妍之前，都称得上悲惨，毕竟作为无父无母由奶奶一人带着的孩子也还不到哪里去，更何况顾曼芝本就是流浪儿。

那时候的顾曼芝也是没有名字的，她那个所谓的奶奶也不过是街头靠捡垃圾为生的孤家寡人，见她可怜这才收留她，给了她一处避雨的地方，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名字，只是唤她‘小曼’，只因为老奶奶死去的女儿的小名，就叫小曼。

一个没有亲人的流浪儿，一个同样没有家人的孤寡老人，仅仅能互相慰藉而已。

所以直到后来奶奶开始生病没有能力再去捡垃圾的时候，小小的顾曼芝只能继续去行乞，但是那并不能足以养活一个重病的老人，于是便开始偷盗，即使是个孩子，偷东西被发现依旧免不了一顿训斥，更何况还是脏兮兮没有人家的乞丐，更是被气晕了的人暴打一顿也是家常便饭。

于是在奶奶病逝前的一晚，顾曼芝偷的是一个美艳穿着华贵的年轻女人，只是偷的荷包里，装的除了一块漂亮的血色晶石以外，还有无数恶鬼。

将钱包打开后，受到恶鬼的攻击，本就病重的奶奶被邪气所煞，当场就咽气了，小曼呢却被荷包主人钱心妍给救了，或者说是……饶了她一命。

钱心妍看着这在郊区外，由破烂木板和垃圾搭建摇摇欲坠的破屋子，以及在屋内席子上已经死去的老人，和这个明明怕的要死，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把她当做仇人一样倔强警惕的狠狠瞪着她的女孩儿。

“把晶石还给我，那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小曼却依旧咬着牙手里紧攥着那块红色的晶石不放，四周的恶鬼已经被钱心妍重新收回，她身上却满是伤痕，蜷缩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钱心妍：“是你杀了奶奶。”

“我没有哦，偷东西的是你，打开荷包放出恶鬼的也是你，而且你奶奶本就活不过今晚，恶鬼也没有攻击她。她命该如此。”

小曼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眼泪不停的流，却依旧倔强的瞪着钱心妍，钱心妍扭头看了眼方才从一旁路上开过去的一张轿车，车内是穿着干净如同小公主一样的女孩儿笑嘻嘻的靠在漂亮温婉的母亲怀里，前面开车的帅气男人脸上也满是笑容，那个车里是其乐融融的气氛。

同样年龄的两个女孩儿，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那个因有人刻意庇护，得以投了个好胎，如公主一样被从小宠溺到大的女孩儿，和这个命运坎坷悲哀的女孩儿，形成鲜明的对比。

快乐的女孩儿会一直快乐，以后也会更幸福，而这个悲惨的小乞丐，以后也会更加悲惨……

“你手里的血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