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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蘸着色漆一点点的均匀着色,萧玉上色上的细致,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他才完成了背部着色的四分之一。放下调色盘,再一次密封好色漆,萧玉头晕眼花。疲惫了一整个下午的眼睛看东西就像在看万花筒。萧玉不由得发出些牢sao,别说到老了,现在就要被折腾的出毛病了。又顺利带着闺女在公司呆了一天的厉衔开车接萧玉回去,心中有疑惑的萧玉坐到车后排思考问题。前面开车的厉衔问他要不要去城东博物馆看看,萧玉也没听见。不知道为什么,萧玉今天的思考毫无头绪,他对自己的工作徒胜出一股厌恶,想想问题出在哪里又想不出来。抱着苹果啃了许多小坑的袜子喊papa喊了好几声,最后放下苹果攀折萧玉的肩膀站在他腿上,萧玉才回神抱着她软软的小身体。“想啥呢媳妇儿?”前面红绿亮着,暂时停车的厉衔回头看萧玉。萧玉思考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如何跟厉衔讲,抱着袜子让他先开车,☆、“我不干了”本文独家连载于晋江文学城,请支持正版。两口子面对面盘腿坐在他们卧室的大床上,厉衔盘起来的两根长腿在里面圈着不肯睡觉玩玩具的袜子。听见萧玉这么说,他抬手拉着萧玉,担心道:“咋啦?”萧玉到现在也没彻底想清楚,他觉得他自己被今天白新和章鹤通的想法左右了。可是萧玉心里很清楚,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随从别人想法的人。乖顺的让厉大熊包裹着他的两只手,萧玉情绪低落,“我不想干了。”厉衔屏声静气,十分不确定的又问他,“媳妇儿,你再说一遍?”“我说,我烦工作了。”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厉大熊,这就是他的心声。想想说来可笑,萧玉从一开始选择考古专业,到后来的每一次外出考察,都带着他内心无比坚定的决定和执行力。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对自己着迷的东西厌烦?厉衔听他媳妇儿说完,又沉默着与他对视了几分钟,拉着萧玉的手晃晃他。“那喜欢画画的人也有烦画画的时候啊,这多正常,正常的事儿。”他松开了萧玉的手,捏捏他的肩膀替他放松。不愧是一块长大又睡了这么多年的家人,厉衔举了这个例子,萧玉就觉得自己通畅了。他抬眸看向厉衔,企图寻找更多依靠,“老师说他就要退休了,白新也要毕业了,我在想我的以后。”厉衔嗤笑着捏捏他的脸,“以后跟我过日子呗,还能咋地啊。”他说完萧玉就绷不住的笑了,抬手佯装要打他,破坏气氛的厉大熊。“papa,papa。坐在“街街”怀里的袜子突然举起小胳膊。把手里那软软的硅胶海洋球给她papa看,要分享给他和她一起玩。愁绪散去的萧玉从袜子手里接过海洋球,这个里面装了水的软球很有弹性,连着一根硅胶绳子,一根手指穿过绳子上的小圆环。海洋球便从萧玉举起来的手心里往下落,而后又顺着弹性往上跳,海洋球表面那一层软软的“小触角”便会跟着抖动。袜子眼睛盯着海洋球,抬起断胳膊去够上下弹跳的软球。可惜papa有意让她够不着,坐在床上挣扎着站起来,最后整个小身体扑进papa的怀抱,总算拿回自己的玩具。厉衔看着自己的大宝贝和小宝贝玩闹,目光温柔又带着些深沉。一个肘弯杵在大腿上,撑着下巴问他媳妇儿,“那以后的工作还打不打算了?”抱着袜子看她牙齿生长情况的萧玉才把目光又转向他家大熊,大熊问他的问题,他没有准确答案。精明商人厉总裁继续循循善诱,“城东博物馆我都让人在收揽东西了,媳妇儿,你去做馆主咋样儿?”萧玉低头,他差点忘了,大熊建好的博物馆。厉总裁看着他媳妇儿那开始考虑的表情,心想有戏,继续诱导他。“你想啊媳妇儿,在那里边儿呆着跟你现在在学校差不多。都是你喜欢的文物,况且在里边儿咱不用干活儿啊,顶多你给那些来看的人讲解讲解,是吧。”他又重新拉住萧玉的两只手,把站在中间的袜子环在这个大圈里,继续拐惑人,把闺女搬出来。“你仔细寻思寻思,是不是这个道理,还有,还有咱闺女,你要是不去学校了,是不是能天天照顾咱闺女了?而且还不影响你工作,当馆长,咱家的地儿,想干啥就干啥,想几点下班儿就几点下班儿,多好啊。”说到最后厉衔把自己都快说动了,越想越觉得当馆长这活儿真他娘的轻松。经过厉衔这么长篇大论的“忽悠”,萧玉郑重地考虑起来这件事。章鹤通和他透露的改革来势汹汹,假如以后再有外出考古的可能,萧玉就要面对一堆陌生的同事了。那些人仅仅能被称作是同事,而不是队友。“还有,你不是老早就希望亲自教咱闺女么,现在要是去到咱家地盘儿,咱不就有老多时间教咱闺女了?是不是媳妇儿。”厉衔一点一点的观察着他媳妇儿的表情,最后说完了捏捏他手背上的rou。大熊说的有道理,萧玉心里想。他低头捋顺思绪,学校现在日常的工作就是修复文物,外出考古的机会趋近于零,以后去考古的可能性也没有很大。那么他要像大熊说的那样,窝在他们那间空旷的美术教室修一辈子文物吗?萧玉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他从前对自己专业的执着,似乎并没有根深蒂固。如果去博物馆,和大熊,和袜子,和他爸妈相处的时间都会富裕起来。他今年二十七了,从大三保送硕士,到现在博士,今年刚好轮到毕业。袜子再过几年要上幼儿园,要上学,他爸和两个妈也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大熊必然要照顾公司。如果他亲自接手博物馆,家里这些里里外外肯定要比厉衔一个人照管要轻松许多。一条宽敞且平坦的大道和自己选择的看不清终点的大道摆在自己眼前,就看萧玉自己要选哪一条。聪明人都会选择捷径走,萧玉不傻,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放下自己对考古的坚持。他被包裹的手指挣扎两下,随后与厉衔反过来,变成他包着厉衔的两手,“我需要斟酌。”“诶,好好好,好好斟酌,咱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啊。”自那天晚上的深度对话之后,萧玉过来的这几天都在思考他的去留。可有些时候,人们改变对一件事物的态度,往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