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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沉默。宋春景余光打量他一回,太子眼皮也没抬,便道:“要看你就大大方方的看,总是偷着看我做什么。”宋春景忙收回目光,不言语了。太子凑到他跟前,伸出手撩起他一把头发,“好香。”他并没有上前去嗅,直挺挺站着,光明磊落的说了一句。宋春景靠后退了半步,躲开那手,“太子同这臭鸟待的久了,闻什么都是香的。”他眼睫低垂,睫毛很长,一眨眼就是一小片阴影。叫人想起画眉头上的细小绒毛蹭在手心里的感觉,软软的、痒痒的,听话又乖巧的模样。“下官真得走了,明日还得当班。”宋春景略微抬高了些声音。太子回过神,转开目光,“你今日留下,明天一早叫闫真送你进宫。”宋春景张了张嘴,太子接着道:“省得我晚上头痛,还要再去叫你一趟。”宋春景看了一眼太子。觉得他刚刚还晴朗的心情如大姑娘一般,说变脸就变脸了。他想了想,安全起见,缓缓点了点头。门外的闫真余光瞧见,低声问道:“可是安排在临水阁吗?”太子点点头。临水阁紧紧挨着书房,平日太子在书房待的晚了,就直接宿在那里。时间久了,图方便,中间又打开一处门。临水阁更是作为太子日常休息处,使用的更加频繁。后为了透光又开了几扇侧窗,挂上飘纱,亮堂堂的像个诗画走廊。这地方,宋春景去过。因此闫真在前带路,宋春景眼也不抬的在后头跟着。远远地,闫真抬头望了一眼,侧妃带着婢女,穿着浅淡衣裳站在书房门口正踌躇。因夜色重,衣裳白,乍一眼跟个鬼是的。闫真脚下一停,脚尖转了方向。没了他身影遮挡,宋春景终于看到了前方景象。“想不到,千尊万贵的太子侧妃,日子也不大好过啊。”宋春景感叹一句。闫真陪着笑,是个不敢插嘴主人事务的脸色。临水阁正门在另一个,如此算是避开了侧妃。宋春景自顾走进去,环顾了一周。闫真恭敬道:“每日勤打扫,干净妥帖不曾落灰,宋大人可自便。”宋春景点了点头。闫真又行一礼,方告退。太子刚从詹事间出来。迎面碰到返回来的闫真,看了他一眼。闫真跟着他后头,低声道:“侧妃在书房门口,看样子似乎在等您。”太子脚下未停,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书房门口,侧妃终于等到了要见的人。远远的,隔着一片小花圃就行了一礼。她换下明艳华服,穿一身舒坦的贴身衣裳,挽着头发踏着莲步走过来。到了跟前,又朝着太子盈盈一拜。“殿下忙碌之余也喝点补身体的汤。”她微微低着头,露出雪白一段鹅颈,接近皮肤的地方沾了些水。根根分明的发丝湿漉漉的待在上头。似乎是刚沐浴完。这个女人是真的美。晚上不着粉黛,光也不甚亮,仍然明艳逼人。太子却极其不明显的皱了皱眉。“何事?”他半步未停,一路进了书房,一走到书桌旁的椅子边,稳稳坐了下去。池明娇要小跑着才跟上他脚步,粗粗喘了两口气。太子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池明娇窥着他的脸色,轻声问:“听闻殿下不日去南方巡查,您此次出门随行的太医定了吗?”太子头也不抬,问道:“怎么?”“我母家自己养了一位太医,医术出众,可随太子出去,也好照顾一二。”池明娇回道。太子抬头,却看了里屋一眼,不知想些什么。池明娇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只有一片挨着窗户的窗纱,被微风吹着,轻轻摇荡。“殿下在看什么?”她疑惑的问。太子拉回深思的一瞬间,终于看了一眼她。发现她很白。白的像块打磨干净的玉。池明娇低下头俏生生一笑,“殿下?”太子转开眼,片刻后开口,“好。”不虚此行,池明娇高兴的又是盈盈一拜。弱柳扶风一般,优雅又好看。太子却根本没心思欣赏,“还有事吗?”池明娇笑僵在脸上。此时太子起身,几步进了旁边的临水阁。池明娇抬起头,望着他身影很快融进了那片轻盈如云如雾的白纱帐中。她出了门,站在门外发了一会儿呆。路过的小厮端着水盆朝她行礼,那托盘上却叠着两块毛巾。池明娇盯着那毛巾许久,直到小厮进了临水阁。书房内通临水阁,太子常住书房、不踏足后院、他刚刚匆匆的身影,甚至太子妃五年空空无所出,这些都在她脑中齐涌出来。那临水阁中,是养着什么吸人魂魄的妖精吗?池明娇回头望了望临水阁,怔怔道:“是谁?”“什么?”婢女不解的问道。“太子体弱的传闻很久之前就听过,如今你看着太子像是体弱的模样吗?”池明娇眼中染上了一层未知的惶恐。婢女回想了一下太子挺拔的身姿。摇了摇头。池明娇回过头,背对着那住着恶鬼的临水阁。各种传言如在耳边。“如此,唯一的可能是……”她轻声问道:“知道什么是金屋藏娇吗?”婢女不敢置信睁大双眼。“迎袖!”池明娇颤抖着喊了自己的婢女一声,“太子在里头养了别人,那人身体羸弱,所以要时常请太医来看护……”说到此,她嘴唇发白,险些控住不住音量。书房的灯突然熄了。只余临水阁一间还散发着幽幽暖光。一行婢女匆匆而过。迎袖拉住最后一位,在她发声之前,塞进了一支玉簪子。小婢女借着微光看了一眼手中物。“好meimei,”迎袖亲切的拍了拍她肩膀,“里头住的是何人?”小婢女环顾一周,被侧妃发红僵硬的脸吓了一跳。池明娇心中噗通狂跳起来,强自镇定,和缓问道:“今日府中添了什么人?”小婢女垂着眉眼,把玉簪子还了回去,行了一礼。小声道:“是来给太子调养身体的宋太医,今日住下了。”说罢小跑几步,跟上了自己的队伍。婢女顷刻间松了一口气。“侧妃多想了,没有人。”她上前扶稳池明娇,嗔笑一声:“您想的忒吓人了。”池明娇许久才缓过神,“是吗?”她问。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