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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止澜冲他一点头,稍稍安抚了他的不安。两人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去,这个藏书阁的空间不大,一眼就能望进最里面,中间立着几只书架,密密麻麻的放满了卷宗。乍一看过去,这些卷宗跟普通的卷宗没什么区别,等他们两人走上前仔细看时,却发现,这些卷宗都是加持了术法封印起来的,跟他们拿给祁望山看的那卷一模一样。祁璟看着眼前的卷宗,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转头问晏止澜:“我们看的那些卷宗里面,其他的那些……”他话没说完,晏止澜已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沉声道:“只有那一卷。”所有的卷宗堆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分辨出来哪个是普通的哪个是被封印起来的,除非一个一个去查看。究竟是谁,竟然能准确无误的预知他们想要做什么?并且适时的在他们瞌睡的时候送了枕头给他们?祁璟在心里快速梳理头绪,所有的卷宗都没有问题,只有那一卷是带封印的。他派去找卷宗的小內侍只是随手指到的一个,且吩咐的时候故意模糊了年份,小內侍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要找的是哪一年的。何况他们查看卷宗纯属心血来潮,祁望山根本不知道,所以也不可能是祁望山安排的。祁璟越想越觉得可怕,一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暗中关注的他们的一举一动,就觉得毛骨悚然心惊胆颤。晏止澜已经走到了书架前,按照年份寻找跟明和十三年有关的卷宗来。祁璟忙跟了上去,将金珠走之前塞给他的那卷卷宗拿出来,问晏止澜:“该怎么打开封印?”晏止澜凝神寻找着,须臾,从堆积如山的卷宗里面抽出来一卷,“这个。”祁璟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两卷卷宗首尾相接,合在一起,放在桌上。没过一会儿,两卷卷宗无人碰触,自己动了起来,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转动的声音,宛如陀螺一般,高速旋转起来,变成一片重影。祁璟看的眼花缭乱,问晏止澜:“这是什么?”看上去不太像阵法之类的。晏止澜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卷宗,解释道:“有一种失传已久的机括术,能将机关伪装成任何你想伪装的样子,譬如纸张、或者簪子之类,那些机关几乎与常物无异,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过去,根本看不出来异样。”祁璟惊讶的赞叹道:“这么厉害!”转而又想到了什么,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晏止澜垂下眼帘:“我曾与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物。”祁璟满腔热血瞬间被熄灭,“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好了,我知道了,学霸了不起哦。他们说话的空隙,那伪装成卷宗的机关转动的速度已经放慢,终于发出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完全停了下来,静止不动。祁璟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了过去:“开了吗?”不待晏止澜回应,又连声催促他,“快打开看看,里面写的什么。”晏止澜点了点头,上前打开合并着的卷轴。祁璟期待的看着,因为过于激动,心脏砰砰砰如擂鼓般跳个不停。卷轴被晏止澜动作极为小心谨慎的缓缓摊开,尘封多年的一段往事,终于重现人间,呈现在他们面前。作者有话要说: 祁璟:过来服侍孤。晏止澜:好。第二天,祁璟警惕的看着晏止澜:你来干吗?今天没翻你牌子,你出去。晏止澜:我来服侍君上。祁璟(捂着酸痛的腰):不用,你走。晏止澜:用的。第五十三章第五十三章那卷宗上面不过寥寥数语,却令祁璟心惊不已。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明和十三年,北疆暴动,残余的魔界势力卷土重来。将军沉朔率先发现异常,带军围剿,终因力不能敌,力竭战死,挫骨烟灰,尸骨无存。同年,妻女不知所踪。”后面还有一行朱批,是祁望山的字迹“沉朔死因蹊跷,再查。”祁璟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字——魔界势力,他刚要跟晏止澜说话,却无意中瞧见晏止澜按着卷宗的那只手,手背青筋直爆,显然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祁璟脑筋稍微一转,就明白了,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平静吧?想了想,他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几步,给晏止澜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和时间,自己则去书架上继续翻找。既然上面写了“再查”,那么这件事一定还有后续,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以祁望山的性子,一旦他起了疑心,不查个水落石出他是不会放弃的。这时的祁璟真是无比庆幸,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激过祁望山。有祁望山这种凡事都要自始至终、锲而不舍的追究到底的做事态度,他想要查以前的资料,真是再方便不过了。祁璟一个挨一个卷宗查过去,没过一会儿,他自己就放弃了。没办法,他又不是晏止澜那样的学霸,知道怎么解开机关,只能跟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无言相对。正无措时,身旁陡然落下一片阴影,晏止澜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我来找。”祁璟微微仰起头看他:“都是封印起来的,怎么找?”晏止澜修长的手指在其中一个卷宗上停留,将它从众多的卷宗里抽出来,笃定道:“这个。”祁璟定睛看去,是明和十七年的卷宗,他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晏止澜将明和十七年的卷宗放在桌上,依法炮制开动机关,沉默的看着它缓缓转动着。须臾,低声解释道:“据静伯所言,以祖父救下母亲的时间来推断。我曾阅览过祖父所写的游历手札,手札上记载,他游历至北疆的时候是在明和十五年。而母亲是在来到晏府两年之后又因突然离开的。按照时间来算,应当是明和十七年。”祁璟好奇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是令堂离开那年吗?”晏止澜目光落在缓缓转动的机关上,“等打开一看便知。”祁璟道了声是,与他一起耐下性子等着。反正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线索,只得抓住这一条好不容易冒出来的线头,希望不会让他们失望。卷宗机关终于停止了转动,静静的躺在桌面上。祁璟突然有种忐忑不安又极为激动的兴奋感,有种考试后公布成绩时的紧张感,他屏住呼吸,看了一眼晏止澜,正好跟晏止澜看过来的眼神碰撞。晏止澜面沉如水,似乎很是平静的样子,只是当他上前打开卷宗的时候,祁璟眼尖的发现,他握着卷宗的指尖正几不可见的在微微颤抖。祁璟心中了然,装作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