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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沈父、沈母气愤又莫名地上了车,完全想不明白钟慧璐怎么舍得联合一个外人绑架自己的儿子。她缺钱缺到这个份上了吗?沈家没有亏待过她呀!

三人走进监听室,站在透视镜前。

宋睿只一句话就攻破了方虎的心防,“你大概不知道,龙成生根本没有把钱分给你的打算,他已经制定好了单独逃逸的路线,还准备雇佣杀手做掉你们。我们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他的异常,这才顺藤摸瓜查到你们头上。现在,他指控你是主犯,你有没有话想说?”

“我就知道龙成生那个畜生想黑吃黑!老子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他的狗屁计划!警察同志,我要举报他,他才是主犯!”方虎三番四次被抓去坐牢,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轻自己的刑责。他坦白道:“其实龙成生的计划原本不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沈玉饶是他的儿子,他肯定舍不得下手。”

听见这句话,沈友全的反应很平淡,沈父、沈母却如遭雷击,头晕目眩。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饶饶是谁的儿子?”沈母揪住自己衣领,脸白地像是喘不过气。

沈友全默默扶住母亲单薄的脊背,却一句话都不说。

沈父急了,试图去敲打镜面,却被守在一旁的警员阻止。

“这是沈玉饶和龙成生小时候的照片,你们看一看吧。”沈友全把极为相似的两张照片递过去。

沈父颤巍巍地接了,大张的嘴里发出吽吽的声音,像是喉咙深处卡了一口脓血,吐也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方虎还在继续述说:“所以他原本的主要目标是沈玉灵,沈玉饶只是一个□□。说来也怪,一母双胎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与沈友全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个却与龙成生小时候差不离,你们说神不神奇?眼看沈玉饶越长越像自己,龙成生就开始怀疑了,偷偷带上孩子的头发去验DNA。嘿,你们说奇不奇怪,还真是他的种!他当时都乐开花了!你们也知道,沈友全有钱啊,年薪千万,还各种投资,他们沈家又特别重男轻女,把龙成生的儿子当成宝贝一样供着。以后等这个孩子长大,沈家的家产也等于间接到了龙成生手里,他就等着那一天呢。但是龙成生这个人特别贪,特别特别贪!沈友全不还有一个女儿吗?那女儿长大了不得分一点家产?”

方虎呵呵讽笑两声,继续道:“沈家重男轻女,就算给女儿分家产肯定也不会很多,但龙成生受不了啊。他经常念叨,说这个女孩不能留,留下会碍着他的儿子,得想个办法除掉。”

听到这里,原本还相当冷静的沈友全脸部已经扭曲了。

沈父沈母抓紧彼此的胳膊,双腿颤颤巍巍,差点站立不住!不,他们听见的一定不是真的,这人在胡说八道!

方虎无知无觉地往下说:“我当时听听也就算了,没往心里去,哪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有了儿子这个未来的大靠山,他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去一趟澳海就欠了几百万的赌债,还惹怒了沈友全,工作也难保。没了工作,他就见不着儿子;见不着儿子,他就跟儿子处不出感情;没了感情,等儿子长大,能给他钱花?能给他养老送终?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绑了两个孩子,一口气向沈友全勒索五千万。”

“我负责待在京市看管他儿子,我女朋友负责把沈友全的亲生女儿带去外省,等龙成生那边拿到赎金,我会把沈玉饶放了,我女朋友会把沈玉灵杀了,丢在高速公路上,吸引警察的视线。等警察赶去外省,我们早就四散跑了。沈友全花五千万却赎回一个假儿子,但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还会把女儿的那一份父爱也都交给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沈家的所有财产就都到了这个儿子手里,再也没有人跟他争了。”

“龙成生还想借这次绑架好好在沈友全面前表现表现,争取继续给他当司机,默默陪儿子长大。到时候,沈友全的老婆、孩子、家产,全都是他的,沈友全辛苦一辈子,却是在为他一个小司机打工,你们说这剧情爽不爽?只可惜龙成生计划得再好也赶不上变化,我女朋友跑到幼儿园一问才知道,沈玉灵竟然被沈友全接走了!我们只好临时改变计划,只绑走了龙成生的儿子,你们说这是不是天意?老天爷都看不上龙成生这种人的算计!哈哈哈哈……”

方虎嘲弄的笑声被左侧镜面传来的敲击声打断。这敲击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狂暴,像是有一只发疯的兽,正准备冲破镜面的桎梏,把方虎活活咬死。

第五十八章

方虎被镜面传来的震颤吓了一跳,紧张不安地问道:“谁在那里?”

敲击声戛然而止,负责做笔录的小李看向镜子对面,颇有几分担心,而宋睿的态度始终都很平和,继续询问方虎有关于案情的问题。

审讯并未被这个小插曲打断,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但是在审讯室的对面,那个逼仄的监听室内,沈友全却被两名警员反剪双手摁压在墙上,勒令他保持冷静。

但沈友全怎么冷静得了?他的头发乱了,眼睛红了,嘴唇焦了,一颗心更是被强烈的后怕和深深的懊悔揪扯着,撕裂着。直至现在,他才真正弄明白梵伽罗那天对他所说的话的含义。

那根本不是一个暗示着不祥未来的隐喻,而是一个即将在现实中上演的、残酷至极的、有关于谋杀的预言!当所有真相被揭开,他才知道这预言精准到何种程度!

那一天,梵伽罗就差扯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对他说:“你知道吗?你的女儿根本没有未来可言,她很快就会被你身边最亲近的某个人杀死!而这个人还将夺走沈家的一切!”

所谓鸠占鹊巢,却原来是字面上的鸠占鹊巢,并非什么修辞比喻手法。正如纪录片中演示的那般,那些鸠会联合起来把他尚且嗷嗷待哺的女儿推下高高的枝头,活活摔死!他原以为自己对这个词的想象已足够残忍可怖,却原来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某些人连人性都没有,他们的恶可以恶到极致,恶到深寒。他满以为沈玉饶只是一个掠夺者,抢占的是女儿的亲情和资源,却原来他连女儿的命都要拿走!他们根本不会给女儿长大的机会,就连自己用来养大女儿的那一点微末的财产,也早已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容不得女儿分享一点半点!

而自己呢?当一切惨剧悄无声息地上演时,自己又在哪里?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