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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了?”刘副馆长心弦一松,竟差点跌坐在地上。他连忙扶住身旁的人,嘴角咧了咧,露出一抹既畅快又幸灾乐祸的笑容。这可是报假警,他们博物馆可以追究梵伽罗责任的!他正待叫嚣几句,让梵伽罗下不来台,却见对方戴上洁白的手套,拿起那只青铜龟,翻转过来,曲起指关节,在甲壳最薄弱的部位用力敲击了一下。梁老和陆老神色大骇,急忙去拦,却已经晚了,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青铜龟的腹部竟被梵伽罗的指头敲出一个洞,手掌略一歪斜,洞里就哗啦啦地流出许多细沙并几颗铜珠。铜珠掉落在地四处滚动,表面打磨得十分圆润,似黄金一般闪耀着灿光,显然是制作时间不超过五年的新东西。宋睿戴上手套,捡起一颗铜珠,又捻了一抹沙粒,语气淡淡“西周的青铜器与现代的青铜器,在成分上会有差异,把这些珠子拿去鉴定一下,结果应该很快就能出来。沙子的成分也可以做鉴定,原产地不难找到。”他把证物袋交给鉴证科的技术员,吩咐对方尽快把结果弄出来。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样做只是在砸实证据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必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真正的青铜龟是不可能内里含沙的,在出土的时候文物局就做过x光扫描,早已确定它是半实心半中空的状态。毫无疑问,真正的青铜龟已经被替换成了赝品!刘副馆长看了看满地黄沙,又看了看其余几件被梵伽罗指出造假的文物,脑袋不禁一阵眩晕。这下,事情真的越闹越大了!第二百四十六章梁老和陆老都是文物鉴定方面的专家泰斗,要不然也不会接手修复紫微宫的重任。而且好巧不巧,这只青铜龟还是他们亲手挖掘出来的,当时就进行了极为仔细的鉴定,各种数据还清晰地储存在他们的脑海,是断然不会认错的。但现在,梵伽罗只轻轻一敲,便把他们积攒了一辈子的声誉和资历都敲碎了。刘副馆长几个更是产生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感。这批文物平时都是由他们进行保管和修复的,若是出了问题,他们要负全责!“这怎么可能!”刘副馆长跑上前,试图去抢夺那肚子里还源源不断流淌着沙粒的青铜龟。梵伽罗侧了侧身,避开他的冲撞,然后把青铜龟摆放在了敞开的玻璃柜上。陆老和梁老连忙举起放大镜,围着这件文物再次进行检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听说警察来了,苏振荣让保安揪住那对父子,跑来传世厅进行申诉,看见孟仲之后脸颊不免一红,竟然有些害怕面对对方。他们两人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彼此知根知底,互通有无,关系一直很好。听说这场拍卖会有可能影响到苏振荣整个的职业生涯,为了给他再上一层保险,孟仲才提出请梵老师帮忙。苏振荣表面上答应得好,转过头却因为那点小心思,根本就没把人家的警告放在心上。如今画毁了,职业生涯也断送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孟仲讲述事情始末,这也太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了。苏振荣急促的步伐猛然停顿,然后才顶着一张羞愧至极的脸慢吞吞地走过去,视线扫过敞开的玻璃柜,看见肚子上破了一个洞,洞里还淌着沙的青铜龟,顿时惊呆了。“这,这是怎么了?”惊惧之下,他的舌头都打了结。“振荣,你来得刚好,我们想调取你们这儿的监控,能不能配合一下?梵老师发现这只青铜龟是赝品。”孟仲立刻提出要求。“好好,我马上让保安去调监控。我们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从头至尾都没碰触过这些文物,都是由中央博物馆自行负责的,这件事与我们应该没关系。”苏振荣一边回复一边擦拭额头的细汗,冷不丁瞥见站立在灯光下,皮肤白得几近透明,仿佛满身都带着仙气的梵老师,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只知道梵老师名声很大,却不知道他的能力比他的名声还大!若是他一早就听取了对方的意见,现在哪里会有这些破事!苏振荣越想越难受,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孟仲看了看指挥中心发来的接警记录,又道“对了,你们拍卖行也拨打了一次报警电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苏振荣惨白的面皮腾地一下涨成了紫红,嘴里吭吭哧哧好半天说不清楚。他的助理以为他是着急才会这样,连忙帮他把前后因果都交代了。孟仲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下意识地看向梵老师,见他并未关注这边的情况,而是走到一座展柜前凝神感应,这才偷偷舒了一口气。“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孟仲用食指点了点老朋友,语气非常无奈“我早就跟你说过,梵老师是值得百分百信任的,让你一定要慎重听取他的意见,你怎么不听?我难道会坑你吗?梵老师是我们特殊案件调查科的定海神针,连马游那样的杀人魔王都能搞定,难道还搞不定几件小小的古董?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专家的话要是能信,这青铜龟会被换成赝品吗?”他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放大了,惹得刘副馆长老脸涨红,十分无地自容。梁老和陆老也尴尬地咳了咳,捧着那只青铜龟走远了一点。才短短二十分钟,苏振荣就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再被老朋友一训,更是颓然地连头都抬不起来。他指了指那对父子,哑声说道“我如果上法院告他们,公司的损失能不能弥补回来?”“告肯定告得赢,但经济损失很难弥补。你们给展品标注的价格是起拍价吧?说是五千万,拿到拍卖会上轮番叫价,至少能上亿,但法院那边估价的时候不会把溢价考虑进去,你们公司与展品的主人肯定还有一场官司要打。老苏啊,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孟仲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满脸都是爱莫能助的无奈。苏振荣抹了把脸,带着哭腔说道“我明白了,我会把最坏的情况考虑进去。老孟,这次是我自己坏了事,不赖你,我还得感谢你一片好心。你把梵老师介绍给我真是为了我好,我要是能听梵老师的话,我,我也不至于……”说到这里,苏振荣喉咙一梗,竟差点嚎啕大哭。孟仲不忍心看见他狼狈已极的模样,冲一名警员摆手说道“你带苏总去偏厅录口供吧。”“好的孟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