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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的猜测都能够让乔宇颂放弃,即便如此,他依然在每一次飞析津时莫名其妙地期待着。那趟中转于西部城的JU5234次航班,乔宇颂后来又飞过一次,可在起飞之前,他已经通过乘客名单,知道没有宋雨樵。前一天飞了四段,深夜回到基地的乔宇颂奄奄一息。他洗了澡,倒在床上,临睡前确认了一眼手机的信息箱和通讯app,没有新的内容。但想到第二天能在析津过夜,乔宇颂带着些许期许,闭上了眼睛。乔宇颂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宋雨樵不再是高中时的样子。他有了新的模样,是电视采访里那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科学家。他摘下自己的近视眼镜,换做乔宇颂戴上。乔宇颂不近视,戴上眼镜后,非但看不清宋雨樵,脑子还一阵晕眩。宋雨樵后来做的事情加剧了乔宇颂的晕眩。隔着眼镜片,宋雨樵亲吻了他的眼睛。假的。梦里的乔宇颂知道如此,可还是在宋雨樵亲他的唇时,主动把舌伸进宋雨樵的嘴里。第6章在云里-6一场美梦,乔宇颂梦得太远,导致比起平时,他起床后多了一件事——洗澡。好在所有的东西都在前一晚清点齐全,他在刷牙的过程中确认了航段的人数和金卡银卡特殊旅客等各项事宜。乔宇颂比平常晚了五分钟,但这丝毫没有减少他的好心情。他的好心情是表露在外的。发车前,飞同一班的刘欣梅笑眯眯地问:“小乔哥,你今天的心情怎么那么好?”“没什么,昨晚做了个美梦。”乔宇颂笑着说。“哇,什么美梦呀?”她眨巴眨巴眼睛,视线紧紧地黏在乔宇颂的脸上,“不会是发大财了吧?”乔宇颂忍笑道:“算是吧。”类似的梦,乔宇颂以前也做过。可是以前每每梦到宋雨樵,乔宇颂醒来以后总有难以言说的罪恶感。因为他对宋雨樵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高考结束那一年,从前,他只记得宋雨樵那时的模样。彼时的宋雨樵虽然已经不再是孩童的样子,而是英俊挺拔的少年,可他终究只有十四岁。梦见那样的宋雨樵,他怎么会没有负罪感?但是这回不一样,宋雨樵长大了,在他的梦里。前段时间,乔宇颂心不在焉的工作态度让他给不少乘客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虽不至于被投诉,可不少同事和领导都出于好心提醒过他。这次乔宇颂换班,心情大好,终于在飞行的过程中展现出他的真实水平,别说飞机上的乘客,连同行的乘务员们都对他大加赞赏。从穗湾回到基地,乔宇颂拖着行李回公寓,等晚上飞往析津的航班。想到即将飞往宋雨樵在的城市,他的心情始终保持明朗,加上一个小时的小憩,他的精神得以恢复。吃了晚饭,乔宇颂在换上制服以前,抹了一点素颜霜。这让他的肤色比起平时更加白皙,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他露出合乎工作标准的职业微笑。他笑了几秒钟,慢慢垮掉,最后轻松地扬了扬嘴角——这是他预想中的,再见到宋雨樵时的笑容。“哇噻,你昨晚是梦到赚了多少钱?整个白天过去了,心情还那么好。”头等舱的空姐明显从刘欣梅那里听说了乔宇颂的故事,上飞机后对他开玩笑。对此,乔宇颂只是腼腆地笑,不作答。“但不知道你听说今天的头等舱乘客以后,还有没有好心情。”她扁了扁嘴巴。他疑惑地问:“谁?”她做着口型:“滕——立——君——”那位流量小生是今年以来,唯一一个投诉乔宇颂的乘客,纵然他在网上有数千万的粉丝用户,听见他的名字,乔宇颂还是厌恶地皱起眉头。见状,她扑哧笑了,像看自家小孩闹脾气似的,拍拍乔宇颂的肩膀,说道:“放心,天塌下来,有姐给你顶着。绝不让你再受欺负了。”上次被投诉那天,她和乔宇颂飞同一段,乔宇颂有多无辜,她全看在眼里。乔宇颂笑了笑,说:“到时候,你都在天上了,还怎么顶着?”她缩了缩下巴,道:“薇妮姐说的不错,你的冷笑话真是一绝。”从基地飞往析津的航班,乔宇颂没有遇见让他心情好了大半天的宋雨樵,反而遇见害他上个月被考核的滕立君。乔宇颂的好心情就此打了折扣。但乔宇颂想着,自己毕竟在后舱服务,滕立君在头等舱,两人不打照面,应该没什么事。何况,大明星脾气大,架子也大,平时恐怕没少得罪人,岂能记得自己得罪过一名空乘?飞至后半段,航班估摸着不会晚点,乔宇颂想着如此相安无事地度过这趟旅程,回酒店的路上还能欣赏欣赏他早看腻了的析津城的夜色。不料,已经坐下打算休息片刻的乔宇颂突然听见乘务长的广播,要求他到前面去一趟。乔宇颂和刘欣梅对视了一眼,只好起身,穿过狭窄的机舱过道,小心翼翼地撩开前后舱间的挂帘,转身重新挂好后,找到乘务长。乘务长冲他的身后递了个眼神,说:“滕先生找你。”乔宇颂错愕,在转身前皱了皱眉头,转身面对滕立君时,却摆出他专业得无可挑剔的微笑,问:“您好,滕先生,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和滕立君一同坐在头等舱内的其他人各个面不改色,看样子是他的团队。滕立君摘下墨镜,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微笑说:“没什么,只是想找机会,向你说声‘对不起’。之前,我的心情不好,害你也受累了。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什么?乔宇颂面对这张帅气、自信又嚣张的脸,险些冷笑。“哦,没关系。是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乘客的投诉和建议,都是对我们北航全体乘务员的鞭策和勉励,是我们改进服务质量的动力。”带着丝毫不改、毫无瑕疵的微笑,乔宇颂客套又官方地回答。滕立君掏出手机,问:“不知道能不能加个好友呢?”听罢,乔宇颂的笑容随即消失了。滕立君对此似乎完全不在乎,眼中带笑,泰然自若地等着他。如果不给联系方式,说不定会再次被他投诉。一个月内被同一名乘客投诉两次,后果可想而知。乔宇颂心中有气,但脸上还是露出令人信服的笑容,说:“当然行。”等他把号码报给滕立君,后者终于放他离开。离开头等舱,乔宇颂跨着大步往后舱走,若不是遇上气流颠簸,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后舱的乘客们恐怕要误认为飞机出了什么事情,值得乘务员如此风风火火。飞了那么多年,这么嚣张的人,乔宇颂还是第一次见。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