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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宇颂走得很快。他的房间在电梯口附近,很快便打开房间的门,将宋雨樵让进门内。“我给你找衣服。”乔宇颂说着,关好门往里走。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宋雨樵淋得湿透,甫一入内,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乔宇颂没有看见,他只顾着找衣服。宋雨樵趁他忙碌,把这个房间环视一番。看来,北航给空乘的待遇还不错,他们在外地过夜还能住上商务大床房。在乔宇颂回来前,宋雨樵收回了好奇的目光。“不好意思。”乔宇颂的手里拿着一件雪白柔软的浴袍,上面有酒店的印花,“除了制服,我就带了一身衣服,已经穿身上了。浴袍是干净的,你将就着换吧。”宋雨樵点头,接过浴袍的同时,低头脱鞋。他这是不想将更多的水带进房间内,乔宇颂看了,连忙把浴袍重新拿回手上,等他脱袜子。“好了。”宋雨樵拿了浴袍,往里走,把手机、驾照和钱包放在电视桌上。乔宇颂道:“浴室在这里。”“谢谢。”随着乔宇颂的指引,他走进浴室,关上了门。纵然宋雨樵已经脱了鞋袜才往里走,可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打捞起来一般,想要不留一点点水迹,不可能。乔宇颂倚着电视桌坐,看着地上宋雨樵的脚印。屋里的冷气很足,脚印很快变浅了。饶是如此,乔宇颂还是能通过这些脚印想起宋雨樵赤脚走在上面。想到他脚背上的骨架痕迹,他微微透着粉红色的脚趾头,还有苍白的皮肤,乔宇颂的心一时跳乱了节奏。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乔宇颂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这么想着,乔宇颂鬼使神差,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走到未干透的脚印旁,脱了鞋,脚跟并齐脚印上的脚跟,慢慢往下踩。一样长,宋雨樵和他穿一样的鞋号。正在这时,宋雨樵打开浴室的门。乔宇颂大吃一惊,要马上换上鞋肯定来不及,急急忙忙把另一只鞋也甩掉了。宋雨樵站在浴室里,看不明白乔宇颂突如其来的大动作,不由得惊讶。“你换好了?”乔宇颂讪笑着,掩盖自己的荒唐。衣服虽然是湿的,但宋雨樵仍然叠得整齐,问:“嗯。酒店的洗衣时间是什么时候?现在还能洗吗?”“哦,可以。你等等,我帮你打电话让客房来收。”乔宇颂说着,立刻拿起一旁的电话,给客房打过去。挂断电话,乔宇颂见宋雨樵端着衣服杵着,忽然想起他需要一个洗衣袋,连忙给他找。找到洗衣袋,乔宇颂在帮他装好衣服和直接给他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把袋子递给了他。“呃,你要吃点什么吗?或者喝点什么。”乔宇颂唯恐气氛太冷太僵,拿起酒店提供的菜单,问。宋雨樵装好衣服,说:“我随便。”“那我让他们送两罐啤酒过来?”乔宇颂说完,听见敲门声,下意识地紧张。“来拿衣服了?”宋雨樵反而平静。“哦,大概是。”为了掩饰心虚,他说,“衣服给我吧。”门外果然是来收衣服的客房,衣服被收走后,乔宇颂吁了口气。他想表现得像宋雨樵那么坦荡,但这终究是一个难题。回到房间里,乔宇颂打电话要了两罐冰啤酒和两包薯片,挂断电话后忽然想起宋雨樵来以前是应酬去了,惊道:“晚餐你喝了酒吗?再喝啤酒,没关系吧?”“又不开车,有什么关系?”宋雨樵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回到浴室,站在镜子前吹头发。乔宇颂想着的确如此,便不再多言。宋雨樵在吹头发,他无所事事。往房间里环顾一轮,他突然发现自己傍晚起床以后没铺床!看着被子乱糟糟地丢在床上,想到早被宋雨樵看见,乔宇颂尴尬极了。他连忙拎起被子的角,用力抖弄抖弄,铺平在床面上。不多时,客房把他订的饮料和零食送来了。他将东西拿回房间,放在茶几上,没有马上吃,而是选择等宋雨樵。坐在电视桌前,乔宇颂望着宋雨樵的背影出神。外面的雨还是很大,但风似乎变轻了。雨打落在窗户玻璃上,啪嗒啪嗒作响,宋雨樵手里的吹风机呼呼地发出温暖的声音。他们没有交谈,听着这些声音,忽然间,乔宇颂觉得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他意识到以前和前任在外开房,常常也有这样的情景——一个人在浴室里吹头发,另一个人在外面随便做点儿自己的事情。在安静的氛围里,空调的冷风是暧昧的,吹风机的热风也是。乔宇颂看着宋雨樵修长的脖子和乌黑的头发,还有他的手指撩动发间的动作,不禁想起一些梦境的碎片。他在碎片组合完整前,晃了晃脑袋,朝浴室里说:“我放点儿音乐吧?”“好。”宋雨樵说完,把用完的吹风机放回架子上,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坐。”乔宇颂打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选歌,招呼道,“啤酒和薯片送过来了。”“好。”宋雨樵拿了一罐啤酒,坐进茶几旁的单人沙发里。乔宇颂选了一些舒缓的轻音乐,听见啤酒拉环被拉开的声音,咘的一声。他回头,看见宋雨樵在把拉环完全拉开前,用手指往易拉罐上弹了几下。这习惯,宋雨樵保留着。乔宇颂记得以前宋雨樵喝罐装的可乐,也这么做,先让罐子里的气放出来一些。思及此,乔宇颂突然意外地啊了一声。“怎么了?”宋雨樵抬头。乔宇颂讪讪地笑,说:“后知后觉,你已经是可以喝酒的年龄了。”“什么鬼。”宋雨樵听罢皱眉,随即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乔宇颂想:这话说着不算错,毕竟他们分别的时候,宋雨樵才十四岁。现在他二十七,他们久别的时间险些就比他们相遇前的时间更长了。他在宋雨樵十四岁时认识他,过了十三年,是不是要重新认识一次?乔宇颂打开另一罐啤酒,想了想,问:“你现在,常常有应酬吗?”“没有,今晚是以前的老师想一起吃饭,所以答应了。”宋雨樵解释道,“以前是析大的老师,现在在静大的一所学院当院长。”他不想让宋雨樵知道,自己已经通过电视新闻,了解了一些他的近况,他想从头问起。“你……一直在析津?”乔宇颂有意套话。“没。在析大呆了两年,后来拿到offer,就到美国去了。期间一直在那边学习和工作,两年前回国的。一回国就进了CASA,如果没什么大意外,应该会在那里干个至少十年。”宋雨樵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