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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楷说的话,先前盯着张婆子也看了好半天,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张婆子乍看其实和顾家人倒是不像。毕竟是乡村老太太,皮肤黝黑,脸上皱纹横生,哪里有顾家半点清贵之气?可皱着眉头的时候,那神态,却跟顾子楷的亲爹有五六分神似。以前还不觉得,如今这张婆子皮肤也白了些,脸上的皱纹也没那么多了,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穿着虽然不华贵,可也不差了。大约是居移气,养移体的缘故,如今张婆子往日那还有几分刻薄的神态,因着日子越过越好,越来越舒心,加上两个婆子伺候着,眉目舒展开来,神态也柔和慈祥了些,看上去,倒有了几分普通富贵人家老太太的架势了。虽然不如顾家人个个都一股子文人气质,可这张婆子不说话,端坐在那里的时候,也还算能唬人。到底是自己的兄弟,历九少心里虽然为难得看到顾子楷吃瘪而高兴,还是咳嗽了一声,示意顾子楷这话说得很是不妥。顾子楷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又忙忙的道歉:“实在是抱歉,我,我今儿个可能喝酒上头了,说得都是胡话,还请老太太不要放在心上——”张婆子虽然心中狐疑,可面上还是笑呵呵的:“我一个当长辈的,这点子小事还能跟你们计较不成?既然今儿个喝得有点多了,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早点回家去,睡上一觉就好了。”顾子楷脸上臊得通红,又告了罪赔了不是,才和历九少告辞出来。等顾子楷他们一出院子,张婆子才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这几个孩子真是喝多了,往日里看着怪懂事的,这一喝多就说胡话了!也亏得我老婆子稳得住,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保不住老婆子都要被哄得心思动一动了。”这就是开玩笑了。王永珠心里还憋着气呢,没好气的道:“都说这酒后吐真言,倒是没看出来这顾家公子喝多了,居然是这个样子!”一旁的宋重锦却突然道:“我看顾兄这话只怕是真的觉得娘面善,永珠你仔细看看娘的侧面,是不是和顾兄有三四分相似?”王永珠一听,条件反射的看向张婆子,心下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宋重锦影响了,这么看去,自己的亲娘和顾子楷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相似。张婆子也愣住了,摸着自己的脸,看向宋重锦和王永珠:“我真的和那顾家的那孩子相似?”宋重锦点头,王永珠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见张婆子的眼神一会喜一会怨的,生怕她想不通,忙道:“娘,您先别多想,这世上隔着天南海北,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像的也多,并不稀奇,说不得是巧合呢?”“再说看顾子楷今天那表现,定是心中也有怀疑。若真有渊源,想必那顾子楷也是要查个清楚的,咱们且先等着就是。”第一千零一十七章何苦想不开的要去跳火坑去?张婆子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怔怔的发了会呆,才勉强打起精神来:“没事,娘活了这么多年,看得明白的很。娘听你们说了,那顾家在京城也不是寻常人家,看他那穿戴,出门都这么多人跟着,就知道只怕是咱们经常说的京城的贵人。”“这样的人家,会随便将孩子丢了?即使丢了,能不找去?这么多年来,都毫无音讯,想来要么是压根娘不是他们家的人,要么,就是娘这个血脉对顾家来说压根就不重要。”“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这顾家可不是好相与的,你娘我如今跟着你们俩,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何苦想不开的要去跳火坑去?”“真以为娘还是那十七八岁不懂事的小姑娘,听说那么一点可能,就什么都不要了,不管不顾的一门心思去认亲?先不说我如今不过是个乡下婆子,就算真是顾家人,顾家人肯认我?就算顾家肯认,我还不一定认他们呢!”“如今我闺女能挣钱,我女婿说不得能考中进士,认了他们,给他们锦上添花去?别做他们的清秋大梦了!老娘我又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事以后别提了,以后就算那顾家小子来问,也都说不知道!听到没有?”张婆子越说越来气,最后还不忘记叮嘱宋重锦和王永珠。宋重锦和王永珠哪里不明白张婆子的顾忌,想也知道,以顾家如今的地位,说不得张婆子认了亲,还要被当成是攀富贵的。更不提,宋重锦知道的更多一些,这顾家内部也不是和气的,反倒各房勾心斗角,连顾子楷这大房的嫡子都要暂避风头到荆县去,可想而知顾家内部争斗的险恶。何必去趟这摊子浑水去?岳母大人将来的荣耀,自然由自己给她挣就是了。这么想着,宋重锦也就点头应允:“娘,您放心吧!这事就算问到咱们头上,只说不可能就是了。”宋家这边三人商定好了,结果发现自己多想了,从那天起,顾子楷却再也没见过失态了,再见张婆子也跟往日一般,并无二样。大家也就越发不放在心上了。且说,这搬进新房子后,又收拾了几天,才将屋子收拾得舒坦了。杨宗保又趁着年下,买了一家人回来,男的守门,女的收拾花木,浆洗衣裳。那家有两个儿子一个丫头,两个儿子被杨宗保带着,跑腿买东西都让他们去。丫头年岁不大,也就十来岁,别的不会,倒是手脚麻利,也就让她打扫院子,给吴婆子和丁婆子打打下手。大家各司其职,再无暖屋的时候,无人可用的窘境了。这都安顿好了,宋重锦才能真正放心的每日跟顾子楷,还有谢朗他们每日出去会友。王永珠也每天给自己定了计划,除了抄伤寒论外,还要通读杜仲景给的笔记,搬进新家之前还抽空去了一趟历九少介绍的那个小庄子。亲自去验看了那座小山头和果林,让小田田给扫描了一下那土壤结果,果然是偏碱性的。难怪种不出来粮食,连果木结出来的果子都是又酸又涩的呢。王永珠心头一定,也就托历九少找那庄子的主人,要将这庄子买下来。有历九少出面,加上那主人知道这庄子实在是卖不出去,每年不仅赚不了钱,一旦有个年成不好,还要赔钱。早就想出手,只是一直没找到冤大头接手,如今听得有人要买,哪里有不乐意的。不过那主人听说这出面的是历九少,还当是历九少要买,大家都知道历家有钱啊,以前就听说历九少想买下来,说是圈起来当个小狩猎场,一时就动了心思,将价格一下子抬到了两千两。本打算是想着,反正历九少钱多,一贯又手头大方,想来是不会介意的。没想到这买庄子的不是历九少,而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