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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去。考虑到许长安疏于练习,林见羽没有让他坚持太久,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便喊了停。让仆从带林见羽前去休息了,许长安苟延残喘地拖着两条仿佛是别人的腿,慢腾腾地挪进了屋子里,瘫在太师椅上死活不肯动了。见到许长安疲累不已的模样,仆从连忙端茶递水拿毛巾拭汗,来来往往,忙个不停。与瘫在椅子里,现下约摸只会喘气的许长安不同,许道宣依旧是生龙活虎一条好少年郎。“长安,你屋子里的糕点滋味不错,茶也香人,咦?这是三叔前不久让人捎回来的袖剑么……”许道宣说着说着,三两口吃掉手里的玫瑰甜奶糕,在即将够到那柄轻薄袖剑时,想起了早上莫名其妙挨的揍。他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怕挨揍的心思大过了好奇,委屈地收住了手。许长安一面忍受着许道宣的聒噪,告诫自己不要用愤恨且嫉妒的目光瞪他,一面神游天外地想那盆青龙卧墨池。“要是没被摸死的话,它大概已经开花了吧。”许长安莫不惆怅地想着。因而,当晌午时分,安子晏登门说去长乐坊听曲时,除了许道宣头一个蹦起来以示支持外,许长安一点兴致都没有。“不去。”许长安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拒绝了。“你真的不去?”安子晏刷地一下错开了折扇,没等许长安再次否定,立马补了句:“三皇子可是答应了去的。”当然,孟衔也是在的。后面这句话安子晏没说,因为他正胸有成竹地等着许长安点头同意。第20章见过喝醉耍酒疯的子晏吗虽然安子晏自认为有恃无恐,但是事实往往出人意料。“不去。”许长安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安子晏志得意满的笑容登时顿住了,他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了许长安好几眼。见许长安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安子晏心里不无猥琐地想:“不是说三皇子已经顺利开花回宫了么,按半包花肥的剂量,劳累过度的长安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难道三皇子……”“难道三皇子被长安的刺戳到了?!”安子晏被这个胆大妄为的猜想惊出了一背冷汗,下意识觉得某个部位也跟着隐隐发痛起来。险些没忍住当场伸手捂了一下,安子晏别扭地换了个坐姿,刚一侧头,就发现许道宣在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以及自己被遮起来的某个部位。面对许道宣欲言又止的关切脸庞,安子晏微微一笑,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许道宣一愣,直眉楞眼道:“安子晏你打不过我的。”顿了顿,他又接着补充道:“更别说杀我了。”安子晏:“……”“我怎么就忘了这是颗天杀的仙人球?”安子晏满怀悲愤地想道,他眼不见为净地迅速扭过头,继续对许长安实施魔音绕耳的绝活。坦诚而言,每回安子晏想拉着许长安做什么,十回里有八回能成功拖着许长安同流合污。但今天,显而易见他是遇到了剩下的两回。许长安任由安子晏说破了嘴皮子,坚决地一动不动。要说起来,他不肯动的原因也很简单。除了扎了一个时辰马步,双腿太酸之外,他屁股还疼。昨天豁出去舍命陪君子,许长安硬生生带着还没好完全的屁股,爬了一千多级台阶,又在寒山寺坐了两盏茶的功夫,最后还跟着许道宣一口气跑下了山。屁股多番受累,导致他回到府里就发现屁股再次肿了。趴着睡了整晚的许长安,早上醒来觉得脖子都快拗断了。想到这里,许长安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望着精神奕奕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安子晏,和从小到大无论怎么折腾都没事的许道宣,不由感到自己委实有些过于脆弱了。许长安心里转的这些弯弯道道,安子晏是猜不着的。他眼见此路不通,立马脑子一转,决定另寻柳暗花明。于是进门的林见羽遭了殃。面对热情洋溢地伸手来勾脖子的安子晏,林见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必这位便是长安的武术师傅林大哥吧,我是长安好友安子晏,林大哥叫我子晏就行了。”安子晏眼疾手快地捞到了林见羽的脖子,边拽着人往屋外走,边热情好客道:“林大哥头回来京城,按理,长安该好好做东的。”“不过长安做东就是我做东,我做东等同于长安做东。我得知林大哥要来,赶早儿在长乐坊约了香雪海姑娘……”安子晏硬拉着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林见羽越走越远,临拐弯前还朝许道宣打了个眼色。于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打发时间的消遣,莫名其妙变成了武术师傅林见羽的洗尘宴。痛骂安子晏jian诈的许长安,作为武术师傅的开门弟子,不得不拖着“残躯病体”跟了上去。至于许道宣,当然是理所应当地同去了。位于皇城西南九市的长乐坊,得天独厚地与曲江池比邻,是附庸风雅的文人,与爱好丝弦的读书人的集聚地。许长安跟在安子晏和林见羽后头,一行人依次穿过看似清冷寂静的前堂,沿着连接前堂后阁的悬桥往里走一段,一座三层楼高的阁楼便在眼前了。安子晏用一锭银子,直接打发了门边打着千堆满讨好笑容的管事,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的雅间。“许三公子好许小公子好,两位公子可是许久不曾来了,香雪海姑娘十分惦记着二位呢。”说着讨巧话的管事,颇为有眼力劲地拱手给两位财神爷行礼。许道宣抬手就赏了粒金踝子出去。轮到许长安时,他摸了摸鼓囊囊的钱袋,摸出了几粒酸桃果糖。——昨儿他亲兄长听他嫂子说这糖滋味不错,为此特地腾空了他的钱袋,给装了满满一袋子青色果糖。面对笑容有些僵硬的管事,许长安镇定自若地将果糖放进了他掌心。“谢二位公子赏!多谢二位公子!”好歹也是风月场所熬成精的人物,管事在刹那失态后很快恢复了笑脸。许长安淡淡地应了声,从容不迫地抬步上了二楼。等转过弯见不到管事人影了,许长安立马伸手抢了许道宣的钱袋,将里头的金踝子倒了一半给自己。“糖我不要,长安你别给我!”许道宣跳脚叫道,奈何拦截不成,只好眼睁睁看许长安把圆滚滚的青色果糖匀了一半过来。袋子里有了钱,仿佛底气都足了不少。许长安整了整衣襟,紧接着意气风发地踏进了雅间。而后下一刻,他险些摔了个马大趴。“哦,孟兄也在呐。”许长安迅速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