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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出身行伍的壮汉,一位浓眉大眼锦衣玉服的少年,以及一位眉目俊黑,腰间配剑的青年。正是林见羽、许道宣、段慈珏三人。许长安与楚玉两人待在马车里。一行人已经快马加鞭赶了好半天路,此时都有些精神不济,于是林见羽提议歇息片刻。生平第一次出远门,许长安很快就被马车震地脸色青白,进气多出气少了。若不是再来个上吐下泻,他整个人离奄奄一息估计也差不了多远了。“那便照林大哥所说的,歇息会儿吧。”靠在楚玉怀里,许长安有气无力道。马车停了下来。“公子,我去取些水来。”小脸上写满担忧的楚玉道。许长安应了声,楚玉轻手轻脚地扶着他躺下,而后掀开幽帘,轻巧跃下了马车。段慈珏看见楚玉手上的水囊,问道:“去打水?”对于这个救命恩人,楚玉向来都是感激且尊敬的。虽然他明里暗里地说了好多次不必客气,但楚玉自认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因而忙朝段慈珏躬身行了个礼,答道:“回段恩人,正是。”听见这个“屡教不改”的称呼,段慈珏忍不住伸手掐了把眉心。他将马系在路边的柳树上,便楚玉道:“我陪你去。”楚玉原本想说打水很简单的不用恩人帮忙了,结果对上段慈珏的目光,又犹豫了。“可能是恩人想顺道走一走,毕竟骑马久了屁股是很痛的。”楚玉想着,没控制往段慈珏大腿往上脊背以下的部位睃了一圈,接着点头同意了。段慈珏被楚玉的视线一扫,登时有种屁股不胜凉风的错觉。他勉强压下这种诡异的感觉,朝楚玉走了过去。两人去打水了,许道宣钻入马车,去看刺变得更软绵的长安,留在原地的林见羽松开缰绳,让马去吃草。就在他靠着柳树就地休息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极其细嫩的尖叫。林见羽闻声,立马回手按上了后背的长刀刀柄。没等林见羽有什么过多的举动,一个绿孩子忽然变戏法似的从泥土里冒了出来。那是个浑身上下都绿油油的小孩子,左右不过三四岁,穿一件嫩绿色的小袍子,除开皮肤,头发眉毛皆是泛着淡淡的绿。绿孩子胖乎乎的手指捂着脑袋,绿色大眼睛里盛满了痛出来的大颗泪珠,神情很是委屈地望着面前比他高了五六倍的黑马,仿佛马嘴里咀嚼的不是新鲜的马草,而是他的脑袋。“发生什么了林大哥?”在林见羽打量绿孩子的时候,许道宣推开了马车的小窗户。“我好像听见了叫——”许道宣显然也看见了那个绿孩子,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坚持把话说完了,“声。”不料绿孩子听见许道宣的声音,回头一看,当场吓得哇地哭了出来。一次哭一边奋力迈动小短腿,绿孩子跑到了林见羽身后,扒拉着他的长衫就爬了上去,紧接着轻车熟路地把自己的脸藏在了林见羽的大胡子后面。多rou生里头一回当树的林见羽:“……”饱受打击的许道宣:“……”“我有这么可怕吗?”陷入自我怀疑中的许道宣问许长安。“有点儿吧。”许长安可有可无地安慰道,他撑着身体坐起来,透过马车两旁的窗户往外面看去。然后许长安径直对上了一双绿眼睛。紧紧抓着林见羽的头发,绿孩子从他脑后探出了一颗脑袋。“这孩子怎么是绿色的?”许长安想,他的眼神犹如看着自己刚生出来的大侄子,充满了不可置信,“难道他是绿萝吗?”然而不等他发表什么高见,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一道清晰软糯的嗓音。“娘!”冲着许长安的方向,绿孩子兴高采烈地嚎了一嗓子。“他在叫你吗?长安他是在叫你吧?”许道宣满脸人生惨遭毁灭的绝望。许长安喉咙滑动两下,否认道:“不,他是在喊你。”两人互相推诿的片刻功夫里,许长安眼睁睁地看着绿孩子快手快脚地从林见羽身上爬下来,颠颠地跑到了马车……的右后方。“娘!”稚嫩又欣喜的叫声,连着急促马蹄声响了起来。劫后余生的许长安刚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句冷淡至极的声音。“下去。”这道嗓音许长安很熟悉。下一刻,一道绛紫色的身影从马车后方慢慢踱了出来。薛云深生平从未如此狼狈过。素日里打理地一丝不苟的乌黑长发,在疾驰中被颠散了,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侧。他指骨分明的手指让缰绳勒出了血痕,两缕细细的血线自虎口蜿蜒到了食指指尖,露出了触目惊心的痕迹。甚至于洁净的衣袍都蹭脏了一大块。腿上扒着一只绿孩子,薛云深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他身后,一匹剧烈喘息的大宛良驹,忽然间口吐白沫,努力挣扎了数息功夫,最终无力回天地轰然倒地。仅用两个时辰便追上来的薛云深,把扒在腿上的绿孩子撕了下来,看也不看地朝林见羽的方向扔了过去。兴致勃勃地看了半天戏,被猛然加入戏码中的林见羽顿时一惊,下意识伸手接住了绿孩子。而后另一个体积更庞大的东西扔了过来。许道宣险险地在空中折了个身,及时避免了面朝黄土屁朝天的人间惨剧。等他心有余悸地转过身,刚好看见马车车的小窗户砰地一声合上了。“现在怎么办?”许久,许道宣问。林见羽看了看怀里怕得不停颤抖的绿孩子,又看了看不远处打完水回来的楚玉段慈珏,摇了摇头,表示这个局堪不破。“道宣公子?林都尉?”瞧见两人奇怪的神情,拿着水囊回来的楚玉不解地问。许道宣与林见羽对视一眼,最后林见羽言简意赅道:“墨王殿下在马车里。”“墨王殿下?”楚玉惊呼一声,紧接着又忧心忡忡地想往马车那边走,“我、我得去看看公子。”“别去。”段慈珏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你不能去。”楚玉露出了祈求的神色:“段恩人……”段慈珏不为所动:“你不能去,我们谁都不能去。”气头上的墨王殿下绝对不能招惹。于是四个人顶着大太阳,在日头下足足站了半柱香的功夫。最后,还是薛云深打破了僵局。“还不走?”薛云深推开小窗户,冷声道。四个人立马闻声而动,纷纷牵马准备重新启程。四个人三匹马,段慈珏自告奋勇提出与楚玉双人同骑,剩下的许道宣与林